「哼!明明过两天才出殡,就将整座殡仪馆包起来,不允许其他人使用,还真是排场十足。」殡仪馆大门斜对面的马路上,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内,郝舞羽用力抓着方向盘,气愤之情十分明显。
「人家有得是钱,舞羽妳生气也没用。」坐在后座的一个青年边看着报纸边随口道。
郝舞羽没有搭理青年,转过头望向同样坐在前排的宋昱,心有不甘的问道:「队长,难道我们真拿这些人渣没有办法,就这样眼睁睁任由他们如此嚣张吗?」
「没办法,我们做事又不能像他们那般肆无忌惮,如果我们执法时程序出错了,一个不好就要被反咬一口,然后那些记者就会像是闻到鱼腥味的猫,一拥而上,编出我们冤枉无辜之类的新闻,到时我们就麻烦了。」宋昱无奈的道。
「现在又能好得了多少?队长你看看今天的报纸,还不是口诛笔伐,将我们骂得狗血淋头。」青年又插嘴道。
「这些混蛋记者就知道给我们添乱,反正无论我们干什么都是错,亏他们还自夸是什么无冕之王,社会最后一道良心的防线,根本就是是非不分的小人。」郝舞羽怒气冲冲的道。
「舞羽妳接受现实吧!眼下是眼球经济的时代,报纸销量就代表一切,能吸引读者就行,新闻越骇人听闻越好,哪有人还会管事实真相如何?何况那些记者身后的大老板,有几个是干净的,甚至本身就是黑社会出身,这些人不要说为民请命,在自己大老板被捉后,也只会为虎作伥而已。比如这次死掉的这位,明明已逃到外国去了,国内还不是有大把人因为他时常捐钱做慈善事业,将他吹捧为慈善家,就差说我们是逼害良善的恶霸打手了。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话语权不是掌握在我们手上。」被郝舞羽和青年两个挑起话头,宋昱也发起牢骚来。
「唉!有时候想想,其实诸葛的观点真对,就好像外面这些人渣,我们明明知道没有一个好人,但只要他们在身上披上一层合法的外衣,我们就奈何不了他们,再加上和他们联手的无良律师,我们根本是老鼠拉龟,无从下手。」青年接口道。
「队长、小李,身为警务人员,你们怎么能这样悲观,还认同那个诸葛贤的观点,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能找到证据钉死这些人。」郝舞羽义愤填膺的道。听到青年提起诸葛贤的名字,她表现得比说起外面的黑社会份子时更为气愤。
「好了、好了,舞羽妳别激动,接下来我们还有几天监视任务,还是将精力留下来做正事吧!」宋昱微不可察的笑了笑,看着现在的郝舞羽,他就像是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一样的天真、一样的正义感十足,眼中容不下半点沙子。
宋昱刚当上□□的时候,同样是相信正义必胜,但做□□越久,社会的黑暗面见得越多,经历过越多无奈的案件,他还是身不由己的变了。当然,这不是说他堕落了,他还是有着自己所坚持的原则,只是在心态上,他变得更加平和,只因他已亲身体会到,理想终归是敌不过现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