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光的夜色，因为那个突然响起在虚空的“杀”字，而瞬间亮出无数道光影，在漆黑中，显眼且慑人。
早在半小时前林子凡对姜小白曾说过：“这次行动，不是突然袭击，而是光明正大的进攻。”
进攻，什么是进攻，是亮剑。
别墅一瞬间光芒四射，所有的灯全部都被总控制处打开。
一道道黑影闪动，手中同样拿着发光体。
他们迎上战队子弟的时候，大门已经被破开，数道闪光弹从战队子弟手中投射进别墅院落，漆黑一片的虚空瞬间亮如白昼。
战队子弟没人手中都缠着一圈红丝带，混站起来后，只认红丝不认人。
虽然从招式和身法中，可以认出自己人，但那太麻烦。
“滋滋滋”
光剑周身游走的电芒四射，劈打在墙壁，假山，小树，盆景上，留下一道道焦痕。
“砰。”
姜小白身影在原地一个纵掠，窜进人群中后，很直接的一拳将两人掀翻，然后叠加在一起的两人互被其手中光剑所伤。
龙飞羽见姜小白出去，抬腿就要跟上。
林子凡将手臂淡淡伸出，恰巧横在龙飞羽胸口，冲着他缓缓摇了下头：“不急，让他发泄一阵。”
龙飞羽低垂眼皮沉思一瞬，眼里划过一道明然，随即再看向林子凡的眼神，多了一抹自叹弗如。
林子凡看到后，虽然不知道龙飞羽在想着什么，但也猜出了个大概，开口随意中带着一丝懒散：“堵不如疏，他这一天已经憋的太久了，此时让他收敛，不如先让他发泄出来，不然一会儿真发生点什么，他的情绪可能会彻底爆发。”
龙飞羽点头满脸赞同，然后看向疯狂收割别墅守卫的姜小白，脸上又划过一道若有所思。
林子凡见此不由升起一抹好奇，随口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若是那个叫韩楚楚的女孩儿若出了点什么事，他会怎么样。”
龙飞羽防备，也是隋口就说了出来。
林子凡面部微笑瞬间僵硬，他能想到，让姜小白恨上，整个夏家日后都会横尸街头。
他会让新城真的翻天。
“我们只能祈祷吧，韩楚楚什么事都没有，不然，”林子凡眉头皱起，咧嘴苦涩一笑：“就不是我们能掌控的了的了。”
龙飞羽刷的瞪大眼睛，他的眼睛黑的发亮，在夜间也能看清，：“我竟然给忘了。”
虽然龙飞羽只说了很短的几个字，但林子凡却能够听的明白。
“到时庙堂可就有的为难了。”
林子凡突然想象到自己不久后成为出气筒和背锅人的那一天，瞬间更加无奈，一声轻叹道：“一方面时空的面子要给，一方面夏家作为新城的门面，可雪藏，可制裁，唯不能辱。”
“那……”
龙飞羽神思一动，他蓦地想到了什么。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上面不好对时空做什么，心底，只能将这件事情归咎于我。”
“林少，我们可以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
林子凡缓缓向前迈步，夜风吹动他的风衣向后飘起，听到龙飞羽的话后，他开口吐出了一个字：“不。”
让龙飞羽意外之极，两只眼睛一张脸写满了困惑不解和惊诧，若不是他心性沉稳，只怕当场就会来上一句水准大失的话：“为什么。”
“若是韩楚楚真的出了事情，不用时空出手，我也会用整个夏家，来做补偿。”
“林少重义，却不想，除了义气外，林少心中还有仁。”
龙飞羽在林子凡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声音也不轻不重。
两人很快走进战圈，战队子弟和对方都杀红了眼，地面的躯体已经三三两两覆盖了一大片，残值断臂，尚未干涸的血迹到处都是。
林子凡随意拿出薄刀，缓缓伸手插进一个别墅守卫着的胸口，后者满眼震撼的看着胸口处的一个细小但足够致命的窟窿，大脑生出了一个叫绝望的东西。
不过他醒悟已经太晚，即使想要悔过，也在再无一丝力气。
“呵，我这样动不动就毁灭一个家族的人，你说我仁。”
林子凡顿感到好笑，然后一边脸色平静的用薄刀收走第二个人的生命，一边和身侧同样做着收割动作的龙飞羽说。
“灭夏家而利新城，将腐朽的旧门阀推倒，让更多的寒门有机会上位，怎么不是仁。”
龙飞羽向来不恭维人，只是有什么说什么，在林子凡的淡淡注视中，他同样淡淡的回视着：“不用这么看我，只是我一时有感。”
“若你这么说，我还真的有仁。”林子凡轻轻点了下头，回身撤出战场，身上未沾一滴血液。
他这句话让龙飞羽闻言破口失笑：“哈，你还真自恋啊！”然后玩笑般打趣出一句。
但林子凡并没有生气，旋即他注视龙飞羽的眼神多出一抹认真：“不知道你听说过这样一句话没有。”
“什么话。”
龙飞羽猛地侧头，眨了眨眼睛。
“不要让你的道德观阻止你做正确的事情。”
林子凡说完后转身，走向别墅。
留在龙飞羽在原地发愣，似乎是在思考这句话是谁说的吧。
不过他又怎么能知道阿西莫夫笔下的小说中的人物呢？
别墅中的战斗并没有因为大门被攻破而进入尾声，战况仍旧很激烈，双方陷入严重的胶着状。
一个个守卫别墅的夏氏保镖倒下，战队子弟虽然战斗力要超越夏氏保镖，但在他们的冰弩轮番射击之下，也被撂倒不少。
林子凡的眼角一阵阵抽痛，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战队子弟已经倒下了二十多个。
而对方的冰箭几乎每五秒就是一轮，且每一轮都不下余五十支冰箭。
“五十把冰弩，兵力堪当雄厚啊！”
林子凡伸手抓过一把向他射来的冰箭，感慨出一句。
能源是最柔弱的水，不过化成了冰，为何就这般杀机慑人了呢？感受着手中冒着凉气的森然冰箭，他又感慨的想。
“这应该是夏家很重要的一个地方，不然把手不会这么严密，看来，我们是掏了夏家的老窝了。”
一旁的龙飞羽挑眉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