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3日,七点,医院。
在两个不同的病房里,有两个病人正从昏迷中慢慢的苏醒。确切的说不是病人,是伤者,至少这间病房里的伤者程锋就是。虽然涂上了一层红色的药水,但他右额头的伤痕和淤青还是很容易就能看出。
每当看见程锋额头上的伤,小古就会非常难受,可是除了有些自责愧疚的难受之外,他苍白的脸上似乎还潜伏着另外的,异样的神色。
昨晚看到披发女鬼后他方寸全无,它冲他尖叫,他也冲它尖叫。
惊恐之下,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还不小心往右猛的一甩到底,车子立即像装满了火药去敢死一样冲着马路右边飚去。
电光火石间,眼看就要翻进沟里的车子竟突然停了下来!停下的同时,小古听到一声物体相互碰撞的声音,然后他才发现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千真万确是程锋。
当然是程锋,紧急踩刹车的也是他。
昨晚探讨案子,聊着聊着,突然间看见小古竟像看鬼一样的看着自己。还没开口问原因,小古突然像被一杆红缨枪插进了屁-眼一样发神经似的对他鬼叫,这还不要紧,最要命的是鬼叫中的小古居然把方向盘往右打死。
眼看车子就要一头扎进路边的沟里,程锋猛的提起左脚绕过档杆踢开小古踩在油门上的脚,并准确的踩住了刹车,一脚踩到死。车子到是停了,只可惜一只脚穿过档杆踩在刹车上的他,身体失去了平衡无法控制住惯性,一头撞上车子的一处硬物,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小古这才稍微冷静下来,推了推程锋,见不省人事,立刻紧张的开车驱往医院。
这一夜,小古一直都没有合眼,静下心来后一直在想着在车上看到鬼的事情,心有余悸。所以,程锋终于从昏睡中醒来看到小古的第一印象是,小古有些不正常。
“你怎么了?”睁开眼的程锋没去管自己的伤,着急的问:“昨晚你的情绪好像有些失控。”
“我……我。”小古吞吞吐吐的说:“我可能……撞鬼了。”
程锋疑问:“撞鬼?什么鬼?”
小古弱弱的回答:“红衣女鬼,就是我们在医学院储尸间看到的那具女尸。”
程锋回忆了下小古昨晚的表情确实像是见到鬼一样,然后笑着拍了拍小古的肩说:“估计你是用脑过度出现了幻觉。”
小古艰难的笑了笑说:“可……可能是吧。”
程锋这才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脸露痛楚状的说:“我问题大不大,要在这住多久?”
小古有些自责的说:“医生说你只是有些轻微脑震荡,随时都可以走。”
程锋点了点头,一边下床一边说:“那走吧。”
小古说:“去哪?”
程锋看了看小古,笑着说:“当然是去吃早饭。”
小古轻轻的“哦”了一声。
“哦什么哦,走吧。”程锋对一动不动的小古说:“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说完,他就大步走了出去。可实际上,看到小古的异常,程锋很是担心的在心底叹了口气。
几乎同一个时间,同一家医院的另外一间病房里,躺在病床上伤者的陈小希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她的后脑勺没破皮流血不必包扎,医生检查后也表示无大碍,可毕竟是给撞击了一下,所以醒来后她还是觉得有一点点的头晕,脑子里面像散落了很多零部件一样,摇一摇就会叮叮当当的响。
片刻后,她慢慢下床移步到病房门口,打开门朝医院走廊望去,只见江慧和周城健坐在走廊的一张长椅上正在聊天。
“在聊什么呢?”陈小希问。
“没有啊,我们就是闲聊。”江慧说。
“闲聊你还这么面色凝重?”陈小希不信的说:“如果我猜的没错,你这个大嘴巴一定是在说石佛的事。”
“呵呵。”周城健笑着对江慧说:“看来小希很了解你的性格。”
江慧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怎么样,头还疼不疼?”周城健问陈小希。
“不是很疼,就是有点晕晕的。”陈小希摸了摸后脑勺。
“医生说你的头没什么大碍,昏倒的诱因不是碰撞,是酒精中毒。”周城健说。
“酒精中毒?”陈小希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说:“怪不得昨天一天都没什么精神。”
周城健对陈小希说:“前天的酒到昨天晚上还没挥发掉,说明你不适应饮酒,所以,以后你最好还是别喝了。
“嗯。”陈小希点头说到:“我以后再也不会喝酒了。”
“对,不喝酒,酒能勿事。”周城健忽然有些难过的说:“要是昨天我和你们华老师不去庆祝不把钥匙给房雷,就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事情,唉……”
一提房雷,江慧和陈小希顿时也伤感起来。
这时,医院走廊的另一头,吴军,于京平和石佛三个人快步的朝她们走来。吴军显得很精神非常有朝气的走在三个人的最前列神彩飞扬,而于京平和石佛两人就像做错了事的小孩一样畏畏缩缩的走在后面。
吴军的手上提着一个袋子,袋子里当刚买的早点。
“咦,周主任你怎么来了?华老师呢?”吴军一边走过来一边问。
“周主任很心疼华老师的,天还没亮就过来让她回去休息了。”江慧抢着说。
“呵呵。”周城健笑了笑。
“都还没吃早饭吧。”吴军指了指手中的袋子,神秘的介绍:“东湖公园张大麻子铺那里买的油条包麻子,快进来吃吧。”他很是客气的提着东西走进病房,打开袋子取出里面的早点开始分发。分发给陈小希的时候,还不忘强调:“我知道你希望吃油条,所以多放了一根。”
“哦,谢谢。”陈小希说。
这时,石佛突然对陈小希说:“对不起,害你受伤了。”
“没事,我不是好好的么。”陈小希很大方的笑了笑。
江慧忽然指着于京平说:“都怪你,明明看到是小希过去拉,还用力推。”
“我没有看到是她,知道是她我不会推的。”于京平说。
“你的意思是看到我们就照推不误咯?”吴军开玩笑的说。
“我……”于京平感觉到吴军的不怀好意,本想解释昨天晚上是因为一根筋没想那么多才推的陈小希,可是事实已经这样,解释也没用,他只好对陈小希说:“我昨天晚上不是故意的。”
“我没事,你也别想太多了。不过死者为大,昨天晚上你真不应该那样去扯尸体的头发。”陈小希说完就低下头开始吃早点。
仅管算是原谅的语气,但看到陈小希的神情似乎还带着一些责怪自己的味道,于京平有些情绪低落的低下了头。可是看到于京平低头,一旁的吴军却露出了一种好像兴灾乐祸的微笑,悠然自得摸着他脸上的媒婆痣。等江慧,陈小希还有华淑琴吃完早点后,他立即像有好多事情要与大家分享一样,问大家:“你们怎么看待这件事?”
江慧奇怪的问:“什么事?”
“房雷的事。”吴军说。
大家这时都差不多刚吃完,听见吴军谈及房雷,立刻目光集中过来。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陈小希问。
“其实昨天晚上回去睡觉以后我就一直在分析这个问题。”吴军停了一下,像是冥想了一会儿,说:“首先,警方确定这是一件凶杀案。既然是凶杀案就必须要具备两个要素,一是杀人动机,二是杀人时机。相比较之下,我觉得无论是在动机还是时机上有一个人非常值得去怀疑。”
“谁?”大家都紧张的异口同声的问。
“马校长。”吴军慢慢的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以后,大家都有些不可思议。
“你胡说什么呢?怎么可能是马校长?”周城健摇了摇头说。
“主任你别急啊,听我慢慢分析就知道了。”吴军对周城健说了一句,把目光扫过所有人的脸,忽然沉声说:“不知道你们相不相信昨晚石佛说的那些话?”
“他说的都是没有根据的鬼话,我们凭什么相信?”一提及石佛,于京平似乎还有些余气未散。
“可是我信。”吴军不屑的看了于京平一眼。
“为什么?”于京平有些疑惑。
“因为我看不出他在撒谎。”吴军说。
“那好,你说说,如果他说他听到女人的哭声是真话,那么房雷去解剖室之前,在解剖室里哭的究竟是人还是鬼?”于京平问。
“当然是人。”吴军说。
“人?”看到吴军这么胸有成竹,大家顿时更加好奇。石佛没有说话,但是有些不自然的皱了一下眉陷入了沉思当中。
“不错,就是人。”吴军点了点头说:“这个案子有一个关键之处,只要发现关键的一点,很多事情就会迎刃而解。”
陈小希目光期待的看着吴军,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事一样,说:“你是说钥匙?”
“对。”吴军夸张的对陈小希竖起了大姆指说:“小希就是小希,脑子就是灵活。你说的没错,关键的地方就是钥匙。”
于京平也点了点头说:“学校只有周主任和马校长有钥匙,周主任的钥匙给了房雷,如果石佛说的是真的,那么在房雷去之前在解剖室的人应该就是马校长。”
吴军微笑着点了点头:“所以,我认为马校长具备了杀人时机这一要素。”
“就算时机有了,可马校长根本没有杀房雷的动机啊?”陈小希摇了摇头,接着问:“还有,马校长为什么要去解剖室?”
“呵呵。”吴军笑着说:“其实只要想通马校长去解剖室做什么就能找到他杀房雷的动机。”
“你知道马校长去那里做什么?”江慧问。
“我不确定,但我有一个推测。”吴军目光停留在江慧的脸上,接着说:“相信你们也知道马校长是个单身汉。”
“是啊,我听说校长的妻子两年前就死了,可是这能说明什么问题?”江慧不明白吴军话里的意思。
吴军没有回答江慧,却忽然望着于京平,问:“你有没有想到什么?”
于京平盯着吴军暗示性很强的眼睛,默默的思索了一会儿,突然一脸惊讶的看着吴军,说到:“你是不是说他去储尸间是为了……那个?”还好转弯转的快,于京平硬是中途把‘奸-尸’两字用‘那个’替代了,不然要万一不是,别人又要嘲笑他思想龌龊。
于京平虽然话已转弯,但‘那个’是什么意思,所有人都听懂了,可是不敢相信,只好紧紧的等着吴军开口。
“不错。”吴军意料之中的朝于京平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
“其实很简单,如果排除红衣女尸自己从藏尸柜里跑出来爬到池子里去泡澡,那么可以确定在房雷之前,有人已经把尸体从藏尸柜里搬了出来,而能在房雷之前去到解剖室的只有马校长。”吴军接着说:“联系到马校长两年前丧偶的原因,我推测,他去解剖室应该是为了奸-尸。”
虽然吴军话里的最后两个字和平时口气没什么两样,虽然所有人都早猜到了于京平说的‘那个’是什么意思,但乍一听还是觉得心头一沉。
吴军接着说推测:“我想马校长应该是没有做好措施,精-液流到了尸体体内,然后跑到解剖室拿器具准备冲洗尸体。正是那时,他在窗子边看到石佛站在厕所那里,做贼心虚之下他就假装女人的声音吓唬石佛,这也是石佛为什么确定是解剖室里传来的女人的哭声的原因。把石佛吓走之后,他才下去把尸体移到灌尸池里。”
石佛依旧没有说话,听到这里,他的眉头皱的更深。
吴军说:“大家都知道解剖室和储尸间的门是不能从里面反锁的。所以,当房雷到解剖室发现门是虚掩的时候,怀疑里面进贼了,为了不惊动贼所以没开灯。这也解释了我们去找房雷的时候,解剖室里面为什么没有开灯的原因。”
“接下来呢?”江慧被吴军的推理深深的吸引了着急着说。
“接下来就更简单了。”吴军笑着说:“马校长以为吓走石佛之后就可以安心的去处理尸体,没想到被赶到储尸间的房雷发现,所以为了灭口,他只好杀了房雷,然后把房雷的钥匙插进储尸间的铁门上,以造出是房雷开门进去的假象。”
“不对。”一个画面突然像闪电一样闪过石佛的眼前,却转眼即逝。尽管很努力的去想,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到底是什么。
“什么不对?”吴军问:“你是说马校长既然有时间制造假象,为什么没有时间把尸体放进藏尸柜?”
看到石佛满眼迷惘,吴军又笑着解释:“杀人不是屠猪宰狗,杀了房雷之后,马校长肯定会情绪紧张,肯定担心后面还会来人,所以才连尸体都来不及放回藏尸柜就跑了。”他接着长叹了一声,然后结束了他对马校长杀人过程的推理。
沉默,大家在吴军的推理结束后都沉默了,每个人的心都沉重如灌了铅一般。他们也开始把‘马校长丧偶两年,尸体的移动,石佛听到的哭声,房雷去储尸间’等细节联系起来,然后发现,天呐,这几乎就是一宗凶杀案的整个过程。
“那我们赶快回去检查尸体吧。”江慧忽然跳了起来说:“性-交以后,至少24个小时之内还会有痕迹。马校长虽然对尸体冲洗过,但是慌乱之下肯定清除的不是很干净,所以……”
“所个毛以……”吴军无语的摇着脑袋说:“你没听昨晚马校长临走之前让我们对女尸进行灌注吗?”
“你们灌了?”江慧问。
“你把小希送去医院后,我们就对女尸进行了灌注。”吴军说。
尸体灌注分为动脉灌注,口腔灌注,阴-道和肛-门灌注,每个步骤都是为了保护尸体各部位不会轻易腐-败。灌注时当然会产生摩擦,而且灌注器材的尺寸委实比男人生-殖器粗大数倍,所以别说性-交的痕迹,就是生过崽的痕迹都有可能被破坏掉。
除了石佛,其他人都懂,所以很失望。可这时,吴军却露出一丝奇怪的笑意,说:“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才更加怀疑马校长。”
“你是说马校长吩咐你们为尸体灌输溶液是想二次毁灭证据?”陈小希问。
“不可能。”周城健打断吴军正要做出的回答,说:“我和马校长相处二十年,我相信他的为人,他不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
“我也不信。”于京平居然也不同意吴军的看法,说:“就算是丧妻两年憋的受不了,马校长也用不着去奸-尸,这个城市哪一条街上没有几家半夜亮着粉红灯光的按摩店?哪家酒店宾馆没有特殊服务?还有,你说马校长在处理尸体到解剖室拿冲洗器具的时候装鬼吓石佛也有些不合理。”
“怎么不合理了?”吴军问。
于京平说:“就算石佛看到马校长在解剖室,可至少那时石佛并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所以马校长只要走出去告诉石佛他是来检查的就行了,等他走后再去处理尸体也不迟,何必装神弄鬼来引起别人注意?”
“你说的也在理。”吴军忽然皮笑肉不笑的说:“可如果不是马校长,那我只好怀疑另外一个人?”
“谁?”于京平问。
“你。”吴军伸出手指向于京平。
“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于京平暴跳着大叫起来,指着吴军的鼻子语速非常快的说:“你凭什么怀疑我?你怀疑我什么?我和房雷关系这么好,我为什么要杀他?”
“只是说怀疑,又没说你就是凶手,何必这么紧张?”吴军看着鬼叫鬼叫的于京平-反而笑了,说:“难不成你心里真有什么鬼?”
“我……我有什么鬼。”于京平有些不自信的回了一句,看吴军的眼神居然充满了乞求之色,甚至装出一副弱者的样子。
吴军似乎一点同情心也没有,很不留情面的对于京平说:“昨晚房雷打你,你是不是很恼火?”
“你和房雷打架了?”陈小希立刻问于京平。
于京平恨恨的看了吴军一眼,咬着牙回答陈小希的话:“是。”
“为什么?”陈小希问。
“昨晚你把他单独留下来,我以为你把我说他摸你的事情告诉了他,所以等他回寝室后就向他坦白了。”于京平无奈的说。
“我没对他说那件事。”陈小希说。
“被房雷打了之后我才知道你没说。”于京平叹了一声,忽然看着吴军说:“可是这能证明什么?证明房雷是我杀的?我至于会为这鸡毛大蒜皮的小事情去杀人?”
“我也不知道能证明什么。”吴军不屑的说:“有一点我到现在都搞不清楚,为什么你对警方说你和我跟石佛是到了12点多以后才出的寝室?可我为什么又好像记得昨晚在玩电脑的时候你曾经出去过一次?”
“说这话有什么意思?你明知道我昨天晚上出去只不过是拉了一泡尿就很快回了寝室。”于京平的脸一下变的铁青。
“很快?”吴军笑着摇了摇头对于京平说:“说实话,昨晚我玩游戏玩的很投入,还真不知道你那泡尿究竟拉了多久以后才回来的。我只是想,如果你心里没鬼的话,警察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实话实说?”
“我心里一点鬼都没有。”于京平扯着脖子说:“没对警方说也是因为我觉得根本没必要。”
“没必要?”吴军咄咄逼人的说:“我看你是担心警方怀疑你,要知道你拉尿也要去厕所,厕所又离解剖室很近,所以……”他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是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于京平咆哮:“还说TM只是怀疑,我看你根本认定是我做的对不对?老子告诉你,昨天晚上我是在楼下浴室的墙角边拉的尿,根本没去厕所。”
“如果你昨晚对警察这么说我信,现在嘛,不好说。”见于京平越发气的冒烟,吴军越是非常平静。
吴军带有挑衅味道的语气,终于激怒了于京平,猛的朝吴军扑过去,却又是被陈小希一把拉住。江慧见状担心于京平又把陈小希弄伤,也一起上前去拉于京平。
“你们这是干什么?”一向性格温和的周城健突然很严厉的大声喝斥:“事情都还没搞清楚,你们自己乱什么乱?”
虽然在周城健的喝斥和江慧陈小希拉扯下于京平停止了要去攻击吴军的行为,但嘴上却还在对吴军叫骂:“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不就是看房雷死了怕我和你争小希所以故意抹黑我,告诉你,就算你再怎么装B,小希也不可能会喜欢你。你给我记住咯,你再怎么装也就是一颗卑鄙的,下流的,无耻的老鼠屎,还是稀的。”
于京平的话像是一把舀屎勺伸进了吴军的肚子里,一勺一勺的把粪便舀出来,让大家听着都觉得吴军一肚子屎。
其实吴军确实如于京平说的那样存在私心,他把自己打扮的比平时帅了一些,在言语上故意摆出一副酷酷的感觉都是为了在陈小希面前表现。对于抹黑于京平,不说全部,多少还是有的。房雷在的时候吴军很清楚自己没戏,但现在他觉得和于京平还是有的一拼,所以才会故意将自己的怀疑说的更露骨一些。只是没想到自己的想法一下子就给于京平戳穿,顿时平日里的龌龊作风立即暴露,扯着脖子和于京平对骂。刹时间,两个人像骂街的泼妇一样拍手顿足的激烈争吵起来,怎么劝都劝不住,很是生猛。
男人吵架不如女人?
那是未到伤心处。
就在这个状态像要无止尽进行下去的时侯,病房外突然传来一声沉稳有力的吆喝:“不错不错,一大清早精神头很足嘛。”
大家顿时安静下来朝门口望去。推门而入的正是程锋和小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