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家大院,童倾正试图从韦乐远的床上挣扎着起身。
韦乐远把童倾按住:“你就安心在这儿休息吧,你现在是我的救命恩人,没人会说什么的!”
安心?你这么色迷迷的,叫我怎么安得了心?
童倾不干,坚持要回下人房去休养。
韦乐远没办法,把手中的红糖姜水往童倾面前一伸:“要走也行,把这个给喝了!”
哼,谁知道你在这里面下了什么药?
童倾把碗推开,起身站到床边:“大少爷,我就一粗枝大叶的丫头,没那么矜贵,这红糖姜水,奴婢实在受用不起!”
看来,得给这丫头来点硬的!
韦乐远沉下脸,闷哼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违抗主子的命令!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吃板子?”
唉,这家伙,哪里是在发脾气,根本是在****嘛!
童倾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大少爷,你这样子,让奴婢好为难。如果,你真感激我,就随我自在就好,可以吗?”
韦乐远定定地看着童倾,眼里是满满的怜爱。
叹口气后,韦乐远闪开了身子:“好吧,随便你,你想干嘛就干嘛吧!”
“多谢大少爷!”
童倾急急忙忙冲出韦乐远的房间,一步不愿停留。
自从被救回来后,韦乐远的眼里就肆无忌惮释放爱火,让毫无思想准备的童倾一阵阵发毛。
出门前,她没忘记,给自己蒙上面纱。这同时也是韦乐远的意思,他担心看到童倾复原了,韦乐絮又会骚扰她。
逃出韦乐远的院子没多久,童倾就碰到了景翌尔。
“哼,气色不错嘛!”景翌尔的脸色是铁青的,语气却是酸溜溜的,“看来,大少爷的床挺舒服的,是吧?”
奇怪了?他怎么知道我上了韦乐远的床?
童倾狐疑地瞪着景翌尔:“你到底想说什么?”
景翌尔眉毛一挑,表情一下变得玩世不恭:“我只不过想提醒你……”景翌尔说到这里,突然环顾一下左右,然后把声音压得极低,“你是兵他是贼,你们是不会有结果的!”
“呸!想哪儿去了!”童倾啐了一口后,还不忘踩上景翌尔一脚,“没有正经话,我可走了!”
“有!”景翌尔一把揪住童倾衣领,“把那小瓶子拿给我看看!”
小瓶子?
童倾突然想起,自己到现在还没有给韦乐远下过一次药。
心虚一晃而过,童倾理直气壮起来:“你不说我正要跟你再讨要呢!那瓶子……掉潭底了!”
景翌尔咧嘴一笑,突然伸出手掌,手心里有个同样的小瓶子。
“我就知道会这样!喏,赶紧把这个收好!”
童倾果断收下后,以不便久留为借口,急急走了。
望着童倾的背影,景翌尔的脸色沉重起来。
这傻瓜,不会真跟韦乐远有什么了吧?
亲眼看到童倾挂在韦乐远身上被送回韦家,景翌尔当时就觉得心里沉甸甸的。童倾在韦乐远房里呆了那么久才出来,景翌尔早都心乱如麻了。上床,不过是他的臆想。
韦亦来走进韦乐远的房间,发现他正对着一碗早都冷却的红糖姜水傻笑。
这孩子,莫不是在潭底呆久了,伤着脑子了?
韦亦来一惊,赶紧上前,把手放在韦乐远的额头。
“爹,你这是干嘛?”韦乐远吓得跳了起来。
“我倒是想问你,你这是在干嘛?这碗里是有金子还是有美女啊?让我看看……”
韦亦来探身看向红糖姜水,什么也没发现。
韦乐远再次傻笑,一声不吭。
这小子,不对劲!很不对劲!
狐疑地看了看儿子,韦亦来并没有追问,而是神情凝重地直奔主题:“乐远,关于幕后凶手,你是怎么想的?”
韦乐远一下严肃起来。
沉吟半响手,韦乐远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爹,表面看起来,似乎是雷家父子故意引我去上当的,但仔细想来,其中蹊跷比较多。”
“哦?是吗?都有些什么不妥,好好跟爹说说看!”韦亦来走到椅子那儿,坐下后,开始慢慢把弄茶杯。根据他对儿子的了解,接下来,儿子一定会有一大通的话要说。
可是,韦乐远却让韦亦来失望了。
原本确实有不少发现要告诉爹的,但想着想着,韦乐远的脑子就出现了挥之不去的画面:他跟童倾相拥着在潭底口对口共享真气……
甚至,当时心里的那种悸动,都原封不动地再现了。
看儿子突然又满脸春色地呆笑,韦亦来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嗯哼!”
韦亦来重重地清了清嗓子。
韦乐远猛地清醒过来,抬头发现爹正严厉地瞪着自己。韦乐远赶紧言归正传:“是这样的……虽然雷家父子向来明目张胆,但是,那魔障,却不是他们父子能力所及。拥有那样功力的人,决不会委身雷家这样的鲁莽人家。”
韦亦来微微点头。这一点,他在听颜长老说起时,就已经认定了。
“还有,”韦乐远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走动着,“雷家父子如果要算计我,还不至于胆大到要害我的命,而那魔障,摆明就是为了取人性命,所以,我想,幕后一定另有其人!”
“嗯,很好!”韦亦来不停点头,“那,你有没有想过是什么人所为呢?”
韦乐远停下脚步,紧盯着韦亦来看了看,然后反问道:“难道,爹跟我想到的,不是一个人吗?”
韦亦来摸摸鼻子,淡然一笑:“如果,你说的是那个后天要过大寿的人,那么,咱们父子再次不谋而合了!”
“正是!”韦乐远高兴地弹了下手指,“韦家跟雷家水火不容,最受益的,就是那个人!明年的大选,瞎子都看得出来,爹和雷老爷,是那个人最有力的竞争对手!”
韦亦来点点头,突然表情神秘地转了个话题:“那,你有没有想过另外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韦乐远心里莫名一惊,他以为,爹是要戳破他的心思了。
看儿子脸色突然发红,韦亦来心中有数了:这傻小子,居然还真的对一个丫头动感情了!
“是这样的,”韦亦来摸摸下巴,不紧不慢说道,“这次,你能死里逃生,多亏阿倾为你提供真气,那你想过没有,她一个从未修练过的丫头,哪来那么多神奇的真气?”
呼!原来是这个问题。
韦乐远不自觉地摸摸额头,把冷汗偷偷擦去。关于真气的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每次一想,他的脑子就不自觉地开始怀疑童倾的身份,这是他十分不情愿的事,所以,他至今都逃避着。
“爹,你是怎么想的?”韦乐远以退为进,反问道。
臭小子,到底对那丫头的感情有多深啊,竟然开始替她掩饰?
韦亦来一时火起,决定敲山震虎:“不瞒你说,爹觉得很不可思议。会不会,那阿倾身份有问题?”
“不会有问题的!”韦乐远想也不想就否认。
韦亦来的面子挂不住了,这还是儿子第一次当面否定自己。“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阿倾是乐絮自己跟古小姐讨来的,又不是人家存心送来的,而且,如果阿倾如果有问题,她干嘛还要给我真气,让我死在潭底不更简单?”韦乐远极力辩解,语气不耐烦起来。
混小子,敢跟老子这么说话了!哼!
韦亦来瞪着韦乐远,半天不吭气。
韦乐远这才意识到,自己过激了。
“对不起,爹,孩儿没有冒犯您的意思……”
“好了,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谈,你好好休息吧!”韦亦来起身,意味深长地拍拍韦乐远的肩,慢慢转身离去。
韦亦来的脚步很沉重。
阿倾是不是有问题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发现了一个事实:他的宝贝儿子,那个曾经豪言壮语绝不被儿女情长拖累的儿子,为一个女人,竟然连他都嫌烦了!
韦亦来接受不了。
一直以来,他都当韦乐远是未来的统领去培养的,而韦乐远的表现也从没令他失望。韦亦来从未想过,儿子的情绪,会因为一个女人而紊乱,最要命的是,这女人,竟然还只是一个丫头!
韦亦来觉得,再不出手,儿子就要彻底完了。
听说韦亦来要召见自己,童倾一点不觉得奇怪。
一个丫头,能有源源不断的真气,这怎么都该有个像样的理由才能蒙混过去。
童倾早就准备好了这个理由,只是,韦乐远一直都不问她。
来到书房,行过礼,童倾安安静静站在一边,等韦亦来问她这个问题。
当人丹的时候,吃了无数的药膳,身体功能全乱了,落入潭水中才知道,自己的毛孔可在水中呼吸。
这原本是童倾准备的答案,可是,她没有想到,韦亦来根本不问这个问题,而是给了她一叠银票。
“老爷,奴婢救大少爷天经地义,您不用这么客气!”
童倾嘴里虽然谦虚着,但眼睛却直溜溜盯着那叠银票,恨不得韦亦来再客气些。
“老爷我没有客气,这是你应得的!”韦亦来斜眼看着童倾。
童倾依然蒙着面纱,这提醒了韦亦来。
一个丫头,还是个丑八怪,远儿怎么就陷进去了呢?
“还记得人丹补偿吗?这就是那个钱,老爷我替你要回来了!”韦亦来很是不屑地说。童倾见钱眼开的样子尽收听到眼底,他打心眼;里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