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看苏黔的样子,出声提醒:“苏师侄,别被眼前的美景所惑,这些花可都是有些可是化形初期的妖修,远处那一群蝴蝶是落荒谷外围的王者——枯灵碟。别看它们美丽无害,实则,一旦让其近身,那么它们就会不断地汲取你身上的灵气,最后让你枯竭而死。不过枯灵蝶惧火,只要放把火,它们就会消弭于无。”
师叔的提醒让苏黔回了神,再不敢有轻视之心,又想起花灯节程师叔所说,果然越是美丽的事物,越是危险。
锦缎看着朝他们而来的枯灵蝶,侧头看了看苏黔。苏黔瞪了他一样,朝枯灵蝶放了几个火球。一群枯灵蝶在几个火球下,四下逃窜,有几只猛然向苏黔冲来,但还是被火烧了个粉碎。
苏黔扭头傲娇地看了锦缎一眼,却看到锦缎及门派师叔惊恐的眼神。苏黔不明所以,发生什么事了,这表情。然后回过头来一看,这场面也。。。太壮观了吧。
只见原来的草丛花海全都变成了十米高,叶子、花芯在空中张牙舞爪,好似长了眼般,缓缓地向苏黔伸来。巨大的阴影朝着三人而来,将原来的天空都给遮了个严实。
苏黔回头面向着锦缎,淡定地笑了一下,然后开跑。在苏黔逃跑后,锦缎和门派师叔也赶紧跑了起来。因为实力的差距,很快就追上了苏黔。
苏黔看着门派师叔,问道:“师叔,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些花草怎么说变就变,连招呼也不打一个?”
师叔一脸深恶痛疾:“还不是你,我话还没说完,你就把枯灵蝶灭了个没,你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一把火就可以烧光的枯灵蝶为什么是外围的王者,就放火。放火就放火吧,你还不是连招呼都不打一个,我看,你比那花草可恶多了。”
苏黔瞪了锦缎一眼,还不是那货,示意我放火。她看了看气愤的师叔,笑笑:“师叔,你不是筑基期吗,怎么怕化形初期的妖修怕成这样?”言下之意就是,师叔你好歹是筑基期的,这样子跑路也太丢脸了吧。
师叔看了苏黔一眼,也不管苏黔和锦缎关系很好,就吼了起来:“师侄,没看到对方是一个军队的化形初期,你懂不懂什么叫寡不敌众啊,懂不懂啊!”
三人跑着跑着,突然觉得天越来越黑了,苏黔扭头问旁边的门派师叔:“师叔,你有没有觉得天黑得很快?”
师叔满脸的哀伤:“你看看头顶!”
苏黔抬头一看,从自己的头顶上方开始直至自己刚才跑过的地方,结成了一片树海的天空,身形拔长了的草和花,已经如苍天大树般高耸入云,越发狰狞起来。
苏黔咬了咬呀,猛得看向锦缎:“你肯定有办法,从刚才开始,你就很淡定的,你别说,你是装的?“
门派师叔闻言,看了看锦缎,回想刚才的细节,确实如此,不禁从原本的想要单纯讨好,变成了目的性讨好。
他开始正视这个被他视为富家公子,只知享乐的锦缎。单是从刚才的境况还能面不改色的炼气期修士这点来看。锦缎就很不一般了,想自己筑基期修士尚且觉得头皮发麻。
锦缎将门派师叔的表情收入眼底,闪过一丝淡淡地讥讽,看了看苏黔,心里不禁有些想笑,不知待会儿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苏黔看了看依旧淡定的锦缎,只觉有种想要掐死人的冲动,有这样一种人,在你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人家还那么的从容不迫,这种人最可恶啦。
她用力地瞪了锦缎一眼,这一眼可比刚才那眼有杀伤力多了。
锦缎撇了撇嘴,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万花筒似的红色木筒,然后念了句口诀,一束彩光从万花筒处涌出,直冲天际,将苏黔头顶的树海冲出了一个窟窿,又一束光从窟窿处射进来,直直照在苏黔身上,这是自然的太阳光。
苏黔看着那光很是激动,危机就要解除了吗,真是吓一跳啊。
可惜,想象中的归于平静没有迎来,苏黔看着整片树海因为刚才的彩光,变得愈发的踊跃,不停地扭动,而三人跑的速度渐渐地比树海延伸的速度慢了一些。
“你刚才放的那是什么啊,怎么好像没有什么用。”
“哦,那是信号弹,我家人接到了信号弹,应该就会赶过来了”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放,你看头顶。”
“之前我没有想到嘛,小苏。”
苏黔真想把锦缎的脑袋拆开来看看,这货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啊,以后再也不和这种掉链子的脑残友,一起出去了。
最后,苏黔等人还是没有等来锦缎那传说中的家人,因为他们掉进了坑里了,没错,他们掉进了一个大坑里了,以上那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坑实在是太深了,因为从刚才到现在一刻钟过去了,苏黔三人还处于下坠的姿势,而且看不见底端。
而淡定的锦缎,这时脸上也有着少见的凝重,这让苏黔的心情稍稍地好了一点。转而想起现在的境况,不禁有种想要晕过去的冲动,希望醒来后,自己还在小木屋啊。
而最惨的莫过于门派师叔了,原本不过是刚好看到锦缎想上去套套近乎,培养一下感情,结果发现同路,就决定一起上路。没想到这回是真的一起上路了。
“苏师侄,锦少公子,你们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什么,我还是先说说我自己的吧,我打小,资质就不是特别好,家里条件又很一般,还有个聪慧的小妹。资质好,又讨人喜欢,父母一直都很偏心她。
直到后来有一天,我无意间救了蓬莱岛一位金丹期的真人,当时他受伤倒在小道上,我刚好看到,就把他扶回了家。他醒来后,为报恩情,就想要收我为徒,我满心欢喜。
我想起家中小妹,于是我就问真人是否可以将我小妹也收为徒弟,真人拒绝了,他说他本来打定主意,这辈子都不收徒的,要不是因为有缘,也不会提出收徒的要求,我当时就作罢了。
又过几天,真人突然就带着小妹走了,临走前他看我那一眼失望至极。我很慌乱,不明白本来说要收为为徒的师傅,为什么最后带走的是小妹,后来在父母的坦诚中,我才知道,原来当时的对话,刚好被小妹听去了。
小妹为能够拜真人为师,偷偷透露消息说是真正救了真人的是她,而我是一个抢了人家恩德的人。本来真人是有点不相信的,奈何连我父母都帮小妹说话,最后愤恨离去。”
说着,门派师叔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其实,如果小妹和我说清楚,我可能也会答应她去求真人将徒弟的人选换成她的,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
我难道不是他们的家人,不是她哥哥,不是他们的儿子吗?所以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要拜入大门派,然后有所作为,以后让父母后悔。
可惜的是,我一直都很努力,受于资质的限制,还没有太大作为。如今又。。。。。。”
苏黔听了,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来安慰他,看着这样的门派师叔,对于最初见面的那些不好印象,全都变为一种心酸。
自己虽然有点遗憾还没在这个世界留下点什么,但是并没有像门派师叔那样悲苦经历,也算是不错了吧。
苏黔转头去看锦缎,问:“你呢,此时此刻你有什么感想。”
锦缎面露忧郁,深深地看了苏黔一眼:“我在想,这回又是什么奇遇,居然藏得这么深,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我们居然还没到底,莫非是什么惊天神器不成。”
锦缎的一番话,拉回了正在伤春悲秋的门派师叔。他一拍脑门:“啊,锦师侄所说,甚有道理,我怎么开始没想到呢!”
苏黔:“。。。。。。想到这个的人才不正常好吧。”她也转头学着锦缎忧郁的样子,深深地看门派师叔一眼。
锦缎面露不自然,掩饰性地咳了几声,便扭头“面壁思过”去了,可不就是面壁思过,这里四面都是土墙,没啥特别的。
除了长得飞快的植物,额,植物,苏黔正眼看了周围土墙上的植物,然后再朝下看了看,虽然还是看不见底,但是空无一物的土墙还是可以看得清晰的。
苏黔苦笑,至于吗,我们都这样了,还这么锲而不舍地追过来,貌似我们没啥深仇大恨吧。
突然苏黔想到了什么,对锦缎和门派师叔说:“我有办法出去,就是不知道,你们是想要出去,还是想要下去找所谓的宝藏。”
话落,锦缎和门派师叔都齐齐盯着苏黔看,前者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奇怪,苏黔给这样的眼神定义为装深沉,后者则是一脸激动。
“真的,苏师侄,你一定是我的福星,那还等什么,我们当然是要出去啊,就我们这点修为,就算有什么惊天宝藏,也无福消受啊。”门派师叔挪到苏黔身边,拽着她的手臂,那虔诚地目光,看的苏黔一脸不自在。
“说实话,也不是什么好办法,你们看到土墙上的植物了吗,这就是刚才追着我们跑的那些妖修,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它们好像近不了我们的身。
之前我们老是注意下面,没有看向周围,没有发现。所以我猜想我们如果想要出去,只有抓住它们的触手,它们的目标是我们,只要我们“落”在它的手上了,那么它自然是要把我们抓回去的。
而锦缎的信号弹早已放出,他的家人肯定已经感到落荒谷,我们被“抓“出去后,一定会尽力营救我们,这样我们就安全了。”苏黔越说越高兴,最后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而锦缎听到植物近不了身的那刻,终于打量了自己之前不曾注意的一点,一改之前的淡然之态,脸色竟有些阴森,从身体内部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冷气压,将身边的门派师叔给震到了。
好在他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门派师叔只当自己之前紧张过度。
“那我们赶紧上去吧。”
苏黔一听锦缎这话,心下奇怪,但门派师叔在此,自己就没有开口询问,一向淡然的锦缎,语气里竟有几分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