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刘福被他又教训了一顿,早忍无可忍了,他咬牙切齿地说,“明白你个头,看来今个老子要是不揍你一顿,你是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说完,抬起了腿,又要去脱鞋。
母亲王新荣还未等他把鞋脱了下来,上前去就拦住了他,劝说他道:“行了,行了,你别跟他闹了,啊!你快到一边去坐一会儿,让我来劝劝他,行吗?”
刘福没有吭声,被王新荣推到了屋外去。
王新荣又回到了儿子大贵的身边,拿过了一只凳子,挨着他坐下,顿了一会儿,才说:“大贵,娘知道你喜欢二叶,二叶可能也喜欢你,可是你和她可真的不行,你们俩不能在一起的。”
“为什么?”和母亲说话,大贵的语气明显地变得柔和了一些。但他不明白母亲的话,他和二叶既然相爱,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了。
“这个呀……”母亲王新荣看了看他,说,“那这里面的说头可就多了。”
“啊!”大贵闻言,不由得惊了一下。
啥说头,母亲难道这是想给他上课,跟他讲大道理吗?
是呀!确实是。在母亲的眼里看来,这个柳二叶和儿子两个人还真有许多条不合适、不能在一起的理由。
“你先看她的命就太硬,”母亲王新荣对他说,那话讲的还振振有词,“一般的男人要是和她在一起了,那还真是碰不过她的。”
“是吗?”大贵觉得母亲说的话真是有点儿好笑,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早都知道这些是胡说八道,没有人再讲了,可她怎么还会相信这一套了呢?但他听母亲说的又有点意思,便好奇地问道,“那你说她为什么就命硬了呢?”
母亲王新荣说:“男怕初一,女怕十五。”
“这是啥意思?”
“这就是说男人怕是生在了阴历初一,女人呢怕生在了阴历十五,如果男女要是生在了那一天,这说明他们的命就很硬的。”
大贵一听,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呀?啊!”
“娘,”大贵止住了笑,说,“你知道吗?你说的这些可都是迷信呀?”
“咳!怎么会是迷信呢?你个臭小子,”母亲王新荣伸手打了儿子一下,继续振振有词地说,“你瞧见二叶她娘了吗?”
“她都死了那么多年了,我怎么会瞧见了呢?”
“你少跟娘来耍贫嘴,我是说她不就是叫那个命硬的二叶给克死的吗?”
“她娘不是当年生她的时候,大出血死的吗?”
“就是呀!那还不是她命硬给克死的。”母亲王新荣说,“所以,像二叶这样生在阴历十五的女人,是万万不能娶她的。”
“嗯,这算一条,还有吗?”
“对,还有就是她们家。”
“她们家怎么啦?”
“她们家可就两个闺女,大叶去年结婚嫁到了外地,家里就剩下二叶了,这样,她们家可要拿他招上门女婿的,这个你难道不知道吗?”
“知道,当然知道。”
“知道你还要和她好,”母亲王新荣瞪了他一眼,“是不是你早打算好了,准备上她家去做上门女婿呀?啊!”
“去就去,那怕啥呀?”大贵不以为然地说,“反正咱们家不缺儿子,除了我还有二贵和三贵呢。”
“你?你……你敢去!哼!”
“怎么不敢去?反正现在是新社会,女到男家,男到女家,其实是都一样的,这也无所谓。再说了,只要我喜欢二叶,二叶也喜欢我,这就够了。”
“你……你真的要去吗?”
“嗯。”
“哼!”母亲王新荣冷哼了一声,说,“你要是真的去了?”
“你想怎么着?”大贵试探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