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可好,他不仅没有发怒,而且还很冷静。他闷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看了看曹忠,说:“你说这事真的不好办吗?”
曹忠没有回答,只是“哦”了一声。
“那你说不好办在哪儿了呢?”曹文彪继续征询他道。
“噢!这个吗……”曹忠沉吟了一下,支支吾吾,有点尴尬地,“曹书记,这……这……这事儿还真有点儿不好说。”
曹文彪冷笑了一声,道:“忠,既不好办,又不好说,哼!看来你也是怕得罪人家了吧?啊!”
“不,不是,曹书记,”曹忠赶忙否认,“这怎么会了呢?”
“不是?那你怕什么呀?啊!”曹文彪没有放过他,逼着他,“你说。”
“曹书记,这事您也许没有听说过。”
“啥事呀?”
“我听说这两个人以前就要好,只不过那时候都还很小,现在这个大贵当兵探亲好不容易回来了,两个人很自然就走到了一起。”
“行了!”曹文彪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冲他愤怒地吼道,“你别说了,我今个来找你,不是想听你来说这些的。”
“啊!”曹忠被吓了一跳,“曹书记,那您的意思是……”
曹文彪指着他,气呼呼地:“哼!我让你给我想办法去。”
“想办法?想啥办法?”曹忠不知道是第一次在曹文彪面前发了蒙,还有故意的想这样做。他知道,刘家的这个小子大贵确实不是一个一般的人。他出去当了几年兵,听说在部队里表现得很不错,可能马上就要提干了。
乖乖!当年他曹忠也当过兵,很明白在部队里提干是怎么一回事的。如果这个大贵真要是在部队里提了干,那以后他可就是响当当的国家干部了。要是在部队里继续好好地干下去,还有可能往上升职。即使升不了职了,回到了地方上,那也不是一般退伍兵或复员军人,而是叫转业了。
转了业,就能到国家的机关里去工作,去做事了,弄不好还能当上个领导。
这个领导和村干部的曹文彪相比,哪能同日而语吗?
所以,一想到这些,曹忠自然也就再也硬不起来了。
“哼!就这事你还要来问我?”
“嗯。”曹忠点点头。
“你说呢?”
“曹书记,这……这事确实是有点难的。”
“难?怎么难?”曹文彪盯着他,“哼!要是容易的话,你说我要你这个大队治保主任干啥呢?啊!当聋子的耳朵——摆设呀!”
“曹书记,人家不是常说,宁拆十座庙,也不破一桩婚吗。”
“放屁!”曹文彪忍不住地开骂了,“一桩婚?什么婚?我看你是发昏了吧?啊!她柳二叶今年才多大呀,结婚了吗?”
“不是,曹书记,我……”
曹忠本来还想跟他解释什么,还没等他说完,曹文彪心烦意乱地就朝他一摆手,命令似地说:“行了,行了,你不要再在这里给我瞎咧咧了,啊!曹忠,我限你两天时间,把这件事给我处理好,要是处理不好的话,哼!我看你这个治保主任就别给我当了,啊!”
说完,站起来,气鼓鼓地一瘸一拐地向外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