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杨凡脚步不停,朝着道观行去。
“你师父的道行怎么样?”赵金来小心的问道,生怕他想起当年的旧事。
“我师父,你还敢说我师父。”杨凡一听顿时来气,指着赵金来的鼻子开骂道:“你丫的当年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今天我非让你梅开二度不可。”说着,抬脚就朝赵金来的屁股踢去。
早算准了杨凡会收拾自己,赵金来也不是没头脑的家伙,一早就跳了开来,赶忙开口求饶道:“杨凡,当年的事虽然是我不对,但也是被你打惨了的缘故,这事儿咱就别提了行不?”
当初杨凡揍了一顿赵金来后,这家伙痛定思痛,决心要报复,但他也知道,打是打不过他,猛然想起来杨凡拜了一个老和尚为师,于是就在学校到处宣扬杨凡是个‘小秃驴’,一时间‘小秃驴’这外号传进了所有老师同学的耳朵里,搞得杨凡是郁闷不已,本想着再揍赵金来一顿出出气,却没想这小子精得很,每次一放学就跑的没影,堵了他好几次都没见着人,慢慢的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且这丫的为了杨凡堵他好几天的事,居然领着几个小弟,趁老和尚不在,偷偷跑到道观把里面的门窗给砸了个稀巴烂,为这事杨凡爷俩可是忙活了整整一天,才用木条宣纸给堵上了,不过每到刮风下雨的时候,那四面楚歌的情形可是惨不忍睹。
这次被这货提出他师父,立马就想起了当年‘小秃驴’的外号和门窗被毁事件。
气呼呼的杨凡一脚没踢中本想再补一脚,不过听到赵金来的话,再联想到当初的猪头,他却是哈哈大笑起来,那次的事情可是风靡全校,虽然后来被老师和老妈整了一顿,但能把镇长的公子打成那样,也值了。
“好,这事就不说了,你说,找我师父干嘛?”杨凡没好气的道。
“我就是想问问你师父的道行怎么样?和昆仑山上的牛鼻子比起来,谁牛?”见杨凡不再追究那事,赵金来也松了口气,赶忙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本来今儿上午还生老家伙的闷气呢,但听到有人质疑老和尚的道行,杨凡立马就不答应了,你说老和尚要是被人扁的一文不值,那自己岂不是什么都不是了?
“切!”杨凡闻言撇撇嘴,不屑的道:“我师父岂是那些牛鼻子可比的,这么跟你说吧,如果那些道士是土里的蚯蚓,那我师父就是天上的蛟龙,这有可比性吗?”
“真的?”赵金来一听大喜,不过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要是老和尚真有本事,那住在昆仑山玉虚观的就不是那些道士,而是老和尚了,但是杨凡那口吻又不像是说假话,这事他一时也拿捏不准。
想当年昆仑道观被毁,恢弘的万神宫群落夷为平地,让不少人痛心疾首,甚至有些善男信女们还在家里偷偷抹眼泪,不过在南山镇后山的半山腰,却有一片三进三出的道观一直流传了下来,至于为什么没在破四旧的运动中毁坏,还多亏了道观里一位足智多谋的老道。
当时昆仑山地带的破四旧运动非常激烈,那些袖口带章的红小将可不管你是什么名胜古迹、道学圣地,只要是跟封建思想沾边的,一律打砸毁尽,当时那位老道眼见自己的道观将要不保,苦思冥想了好几天,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在道观门口挂一个牌子,上面写着:革命文化遗址这六个字,而且还伪造了一些开国元勋的亲笔题字和私章。
这事其实以前也有过先例,不过那些寺庙道观倒真的是革命遗址,而这清虚观,纯粹是被老道扯虎皮拉大旗而已,不过也幸好,把那些红红小将给糊弄了过去,这才逃过一劫,而大革命过后,那老道还通过各种手段,居然搞到了一个宗教文化遗产的凭证,清虚观倒是渐渐烟火鼎盛起来,甚至还有传言,里面的老道都是真正的神仙中人。
赵金来所说的昆仑山道观,并非是指被毁的昆仑万神宫,其实就是后山上的清虚观,在整个清风县远近闻名,每天上香祈福的人络绎不绝,不过里面的道士到底有没有真本事,就另当一说了。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杨凡也懒得和赵金来较真,对于这事,他可是非常清楚,想当年他还去清虚观求过灵符呢,别说上面蕴含元气了,其上刻画的符箓,杨凡都瞧出几张竟然是用红墨水画的。
“我信,我信。”赵金来把脑袋点的跟拨浪鼓似的,不管真的还是假的,求几张符试试就知道了。
“杨凡,能不能让我跟你去大师那求几张符?”
本来自己单独就可以去求几张的,不过见和杨凡越聊越热乎,赵金来却是打蛇随棍上,想和杨凡多呆一会,以便增加点感情,将来要是再有点小磨小擦的,也不至于拳脚相向不是!
“随便!”赵金来的这点花花肠子,杨凡也猜出了大半,不过他倒是无所谓,再说了,这灵符可是货真价实的灵符,可不是随便求的,多少也得出点血不是,反正赵金来的老子身为镇长,这几年没少进外快,再加上他二叔在县里大小也是个领导,兄弟俩勾结,就更容易贪污腐败了,要是师父的灵符随便花个块八毛的就能求到,岂不是显得他们师徒俩忒丢份了吗?
“我告诉你啊,师父的灵符可非同一般,要是你身上没个千儿八百的,还是别去了。”杨凡提前给赵金来打了个预防针,这货要是兜里揣着几毛钱去,老和尚八成会指着杨凡的鼻子跳脚大骂。
“啊,这么多钱啊!”赵金来一听顿时懵了,杨凡说的这价也太狠了点,去清虚观求一张符也才不过几十块,而且还是那些老神仙的呕心沥血之作,这倒好整整翻了十倍,而且杨凡夸得都成仙了,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赵金来一个毛头小子,老子虽然大小是个官,但身上也不可能装这么多钱,犹豫了一下,说道:“杨凡,这···这我做不了主,回家还的跟我爸说一声。”
“这样啊!”难得宰一回土豪,眼看这到手的生意要是黄了,还真可惜,杨凡沉吟了一下,说道:“好吧,你先跟我去师父那,回头拿张灵符去昆仑山上找那些牛鼻子验验货,值与不值到时候就知道了。”
清虚观的道士虽然狗屁不是,但从清初建观至今,也传承了不少物件,对于真正的灵符,通过一些法器倒也能检验出来,以前老和尚就说过,山上的牛鼻子虽然屁点修为没有,但也藏着一两件好东西,要说自己的灵符在清风县能够识货的人,也唯有那里的老道了。
“这主意行!”赵金来一听顿时点头同意,反正白拿的一张,要真是灵符,这钱拿的也值,要是水货,傻子才掏钱呢。
很快,二人来到了道观里,老和尚此时正在后厢房睡午觉呢,那震耳的呼噜声在前殿里都能听到。虽说早就知道老和尚的名头,而且还搞了一次游击战,但他也是第一次进入道观,刚一进去,猛然听到那阵呼噜声,赵金来的心顿时凉了下来。
“师父,师父,我来了。”杨凡在大殿里喊了起来。
“臭小子,打扰我的好梦。”老和尚睡眼惺忪的走出来,身上的僧袍半敞开着,下巴上的胡子乱糟糟的跟鸡窝一般,往日的高僧派头在这一刻尽数毁去,变得有些邋遢起来。
“得,白来了。”赵金来一看老和尚的造型,心里已经确定这老家伙多半是个赝品,人家高人哪一个不是仙风道骨的,这倒好,鲁智深都比他有派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