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还是尤秘书送她的,只是初月满腹疑问,一切真的已经糟糕到比想象中的还严重吗?
“尤秘书,我……”初月在突然在电梯口听了下来,转身撞在了这个依旧健壮的老男人身上。其实老男人更加沉着,更加缜密,更加了解女人的心思,例如:
“您说,初小姐,我知道的绝对不会隐瞒,只是我们最好去天台说话,这里真的不方便,被你的同事们看到了又会说……”尤秘书确实是个资深秘书,很有做花边新闻主编的潜质。
“好的。”
这栋楼最然不是最近最高的建筑,但是景致却是最好的一栋,刚好可以看到嘉陵江边的那座建在山上的摩天轮,当时初月刚来公司的时候,每天晚上为了完成任务都要加班,那是一段苏言屿不在身边的日子,初月一直以为会熬不下去公司紧张的生活,会撑不了那么久没有他的时间,会忍不住发一条即时信息给他,初月知道,只要说三个字,苏言屿就会立即回来,回到他们那个简单却是最温馨的家里面,坐在餐桌前等着她做好晚饭,然后两个窝在沙发上看一部碟,再去睡觉,每天简单的日子,平淡却是想要的安稳。
晚间时分的摩天轮是最漂亮的时候,这时候不仅有了美好的传说,还有了与白天不一样的色彩。整个世界像是都被它彩虹般的光亮笼罩着,坐在上面的情侣应该是幸福的无以言语的,就像他们几个月前的那样。
初月站在天台上,看着脚下的嘉陵江,有很多采沙的船在江面缓慢移动,只是那么一小点,微薄的像是在地面的一只蚂蚁,这样的船开到大海里面去,也能经受风浪吗?最近估计是受了《泰坦尼克号》的影响,等到它再一次上映的时候,自己还是没有找到一个人去看,宝宝,再等15年的话,估计你就要偷偷背着妈妈带着你的小女友或者小男友去看了。
“尤秘书,我一直不明白,公司的主营业务又不是房地产,而是家电生产,为什么这次一个小小的竞标就将公司弄的人心惶惶,据说好几个管理层都递交了辞职书。真的有这么严重吗?还是有其他原因?”
“初小姐,虽然我们公司家电业创造的利润多,但是现在其实是房地产业盈利最高,公司正处在转型期,这次的竞标其实砸了很多钱,今年大部分的预算都砸在了那块地上。”
“资金链断了可以向银行申请贷款,咱们公司这些年不是一直盈利很多吗?而且即使按照官方的数据,整个重庆的同等规模的公司,也是我们交的税款最多。”
“有几个银行肯在你落难的时候贷款给你?本来的策划是拿下了这块地之后,会有很多投资商来赞助真挑商业街的建设,这样我们在今年结束之前,不会出现资金链断开的问题,只是半路杀出来了程咬金。”尤秘书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自己将她拉进来是不是对的,至少林建印没有意愿让初月这个小女娃趟这趟浑水。
“怎么了?”初月不知为何,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个人估计你也认识,就是那天我们林小姐订婚的时候出来搅局的那个小记者,最近不知从哪里筹集到的钱,用来开了一家规模还不小的公司,其实早在两年前这家公司就注册了,但是根本没有做出什么成绩,都是一些小打小闹的案子,所以同行内没有人关注过。但是我们调查了,它每年都人以大量资金入股。只是最奇特的地方是我们查不到入股人的资料。”
“老板是杨东?”
“对,就是他。我们调查过,他的公司的账上从3年前开始就从瑞士银行存入每月存入高额的资金,累积下来确实很多,公司当年的注册资金是500W,虽然这次竞标他不是最有实力的,但是他出的价钱却是最高的。”
“会不会是他联合其他公司象整跨我们?我们公司这两年在房地产业上的确太嚣张了一些。”
“不排除这个可能。”尤秘书接了下初月的话茬,立马又补充说道,“最主要的是,警方因为这件事情开始介入调查,因为警方认为杨东的公司资产根本就没有两个亿,但是他这次竞标却打出了两亿的幌子,而我们中远因为之前在这个竞标上花了太多资金,所以就以两亿两千万的价格又从杨东手上拿回了这个案子,这笔钱已经付了首付一亿,剩下的几期我们还没有流动资金来支付,只是这个时候,警方调查杨东公司之前每月的不明投资款项,怀疑者三年来杨东一直参与重庆黑社会的洗钱事件。”
“他不会的。”初月在天台上吹着冷风,却急得满头是汗。
“只是他的公司的资金确实来路不明,而瑞士银行又不会透露顾客的资料来供警方调查,加上我们公司这次几乎倾尽家产地从他手上买下那块地的开发权,跟我们公司挂上了勾,你知道总裁之前是……他的发家史不大好,所以杨东以洗钱这件事接受调查,他是很难洗清罪名的。现在,林总裁也陷进这件事了,股价一直在跌。”
“我想问的是,我们公司有没有……洗钱?”初月紧张地问道。若是中远参与了洗钱这件事情,那杨东这么做,无论是有没有非法洗钱,只要中远想拉个垫背的,杨东都很难解释清楚这件事。
“其实,按现在每行每业,能有几家干净的公司?金融危机期间,我们公司维持到现在这样,已经是个奇迹了。”
初月感觉头都大了,事情怎么会变得这么复杂,她不知道那个不知名的投资杨东的人是不是苏言屿,若是苏言屿,那他那里来的这么多钱,就算他爸爸给他的,可是苏伯伯四年前就破产了,哪里来那么多钱帮助他?这一切加上林建印今天的谈话都让她好迷惑。而现在,杨东在接受调查?他怎么会洗钱?不可能的事情?可是每月公司高额的进账是怎么回事?
初月甚至都没有跟尤秘书说再见就冲下楼,按了最底楼的楼层,直接去医院找苏言屿。
尤秘书看着她慌张地背影,默默地希望他们可以就此收手,即使放不下仇恨,也不能用一种两败俱伤的方式作为一种捷径,这样的下场只能是自毁前程,实在是不值得。这一辈子,无论苏言屿,还是林晓琪,无论初月,还是那个叫杨东的年轻人,还是已经离开他们的黎天薇,都本应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而不是活在仇恨的漩涡里,越陷越深。
只是初月在门口不可避免地遇到了陈珂,他在门口想了老半天了,怎么跟人资部的同事解释这几天矿工的事情,谁知到被一个冒冒失失的丫头撞了一个满怀。这么粗鲁,到底还记得自己是个有着近四个月身孕的妈妈吗?
陈珂一把抓住了从自己身边溜过去的初月:“你怎么回事,这么冒冒失失地想去哪里?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也想矿工然后被辞退?”好几天没见到这丫头了,陈珂抓住了就不想松开了。
初月看着他一副欠揍的表情,实在是没有跟他说任何一句话的欲望,就在昨晚他伤地子滢哭都没有眼泪,子滢可是她这辈子如是蕾丝边的话最想找的女主,那么好的女孩子,你舍得?
“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何况我还是我宝宝的妈妈。”
“那你告诉我你去哪里?”陈珂就站在公司的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看着他们纠缠,也不难怪那个叫亲眼的女孩子那么粗鲁了。
“请你放开。”
初月见他没有任何要松手的意思,直接叫非礼。
“初月,你忘记了,那天我在办公室里面的求婚可是被录像了的,就在员工餐厅一天24小时被我付费滚动播放。你觉得你若是喊非礼会有人理你吗?”陈珂满是鄙视的眼神,“对呀,这几天你每天跑去医院看情敌,确实没有看到。”
“要你多嘴?闪开。”初月心乱如麻,使劲甩手,想挣脱开,不了脚上没站稳,直接一脚踩空了台阶,幸亏陈珂抓着她,可是还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初月坐得很是有技巧,不然肚子的可是她自己的孩子,这不是开玩笑的。周围开始有围观了,陈珂这下慌了神,看着初月痛苦地皱起的眉头,陈珂叫嚷着:“都闪开,这是我老婆。”
“是你老婆,也不能将一个有身孕的女人推搡到地上。”初月眯着小眼,看到门卫叔叔最有爱了。
“就是呀……”
“这位先生,女人不是拿来打的,是拿来疼的。”一个碎碎嘴的男人说道。
“她可怀着你的孩子呀!”然后一个欧巴桑说道。陈珂委屈地站在一边,手还是紧紧拉着初月不肯松手,要是她怀着自己的孩子,一定连米饭都嚼碎了喂给她吃。
“还是赶紧送医院,看着姑娘好像不大舒服的样子,小伙子快点。”一个阿姨说道。
陈珂将初月从地上抱起来,真是的,重的不得了。陈珂吭哧吭哧把她抱上了出租车,初月一直皱着眉,一路上除了跟司机说了医院的名字之后一句话都不说,陈珂也不敢说话,出了事的话,苏言屿一定会让他断子绝孙的。
陈珂将初月送到医院急诊没多久,苏言屿就过来,其实从初月特意说医院名字的时候就知道会遇上苏言屿的。只是,他的消息怎么会那么快?
初月,你这么阴险?懂得一石二鸟?
看到苏言屿出现,陈珂很自觉地去跟前台的护士门聊天了,医生刚刚交代了病情,除了孕妇有些偏瘦之外,胎儿一切正常。就她那重量还偏瘦?
初月看到苏言屿朝自己走过来,或许是医院一直是白色的色调,她发现苏言屿的脸色也被映得惨白,是因为自己的那条短信吗?
你要她还是要孩子?医院急诊室——陈珂
对不起,陈珂,我又利用了你。
“初月。”苏言屿将手放在她脸上摩挲着,干燥而温暖手掌,一如记忆里的那样。
“言屿,停手吧。然后——我们复婚好吗?”初月笑得很开心,一如苏言屿记忆里的那样,这是从重逢以来,他还从未见过的景色,连梦里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