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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爱情里从来不缺遗憾,爱情里从来不奢求惊天动地,爱情里从来都只是伤痕累累,爱情里从来没有公平,所以,你爱的人,因为被你爱着,仗着是你爱着,才会如此欺凌你的真心。因为是你,因为是TA,因为是你爱她,所以这一切,只能用理所当然去解释。

陈珂打消了出门吃饭的念头,出去吃不还是只有小面、酸辣粉等等各种吃得晚上嘴边起泡的食物。要想吃顿正常的饭菜估计只能进希尔顿什么的,此时一顿松鼠鱼是多么的望尘莫及呀!

陈珂很是绅士地帮任子滢把行李提到了客房里面,子滢局促地站在客厅里,长这么大,她没单独跟男人在一起过夜过。屋里面安静地不像话,只能听到加湿器不停地咕噜咕噜响着。

“我发现你房间装饰得很是齐全呀,怎么的?想在这里长待下去的。”任子滢环顾四周,忧伤地说了这么一句,第一次这么坦诚地说了心里的话,不遮掩,不旁敲侧击,虽然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地吃醋,这个醋吃得还有些很自找没趣。

“没有,是初月她同事的房子,人家出国了,看在那丫头的面子上租给我,我是拎包入住的。”陈珂为她倒了一杯清茶,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茶叶经热水的浸泡,逐渐舒展来,子滢默默地看着水里逐渐情青绿的色彩,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这一切,为什么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子滢,要是你还不是很累的话,能不能陪我去超市买菜回来?我们自己做晚饭吃好不好?我想吃家里的饭饭了。”陈珂真的是吃怕了这里的东西了,连包泡面都买不到没辣椒的。

“好,我最近刚好为了能嫁出去苦练厨艺呢!你可以检验一下我的学习成果。”

“没有问题,我是出了名的挑食。”

陈珂很自觉地只是在家乐福只买了一只鸡红烧,两斤小紫排做糖醋排骨,两只鲫鱼炖汤,还有莴笋凉拌着,两斤的基围虾回去清水煮着吃。任子滢甚至还给他买了些超市现卖的凉菜让他放在冰箱以后慢慢留着吃。

幸好子滢是下午四点多到他家门口的,要不然还真来不及给他坐着七点之前吃上饭。

这期间,狗血的镜头是,子滢放在茶几上的电话响了,屏幕上显示着“何医生来电”,按着小言的故事情节,陈珂当然会去接电话呀!然后刚接通,就听到一个很富有磁性的男声:“子滢,我把电影票退了,等你回来了我们再去看嘛,你自己在重庆好好照顾自己,吃不惯那里的东西就去饭店吃,实在不行,吃点健胃消食片也行的。”

“哎,对不起,请问你是哪个科室的医生?”陈珂没皮没脸地居然说起话来。

“你是谁?这不是子滢的电话吗?她在哪里?”何医生显然是有些朝着陈珂希望的方向想歪了。

“我是——哈哈——我是子滢的闺蜜——的男闺蜜,有点复杂呀!”陈珂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逗这个单纯的何医生了。

“哦,是这样啊,我是儿科的医生,你能一会告诉子滢我打过电话给她吗?我这会有点忙,先挂了,有急诊来了。”还没等陈珂说话,何医生就挂断了电话。

七点过几分,子滢将蒸好的米饭盛好放在桌子上,摆放好汤匙和碗筷,喊那个从回了家就没进过卧室一直窝着打斗地主的食神来吃饭。

陈珂看着满桌的饭菜,这么大,除了初月给自己做过饭之外,当然那时苏言屿住院,他总是吃初月留在家里的食物,换言之,那也是苏言屿吃剩下的饭菜,每天永远是各种汤水,还几乎吃不到什么盐,有那么次等初月离家之后,自己往锅里加盐,不小心只能吃煮的黏稠的甜的发腻的怪怪的鸡汤。

所以,任子滢这一顿,才是自己真正意义上吃得一顿妈妈之外的女人为自己做的一桌菜,看起来还是色香味俱全。是不是应该对子滢表示感激一下?

“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陈珂举起手里的果粒橙说。

整顿饭就只听到陈珂不停地吃饭喝汤声,安静地子滢只能闷着头吃自己面前的那叠凉拌莴笋。听他这么说了,也就顺从地端起手里的水杯,碰了下他的杯子。自己里面其实装的是慢慢的清酒,今晚趁着酒劲一定要都说出来。

“子滢,我们要不要喊初月过来吃?她自己挺着个大肚子,又不会做饭。”陈珂吃着吃着,不知怎的又想起初月这会儿估计下了班自己在家捣鼓吃的了。只是,这个时间你说起初月简直是找死哟!

“我给她留了菜了,等我走了你自己去拿给她就是了,现在跟我一起吃饭,而且是我在你家里,加上你吃的饭菜都是我做的,你能不能将初月从你脑袋里面赶出去一小会?”任子滢又狠狠地喝了一小口酒,这凉拌莴笋当下酒菜是个不错的选择。

“子滢,你不开心了吗?”陈珂难道真的是榆木脑袋?这么明显的事情还要问的吗?我想你是想今晚吃了饭之后就直接奔向洗手间吗?

“是,我是不开心了。”

“哦!那你多吃点。”陈珂觉得女人就是麻烦,没事好好地干嘛要生气?芝麻粒大点的事情,总能折腾地好像天上破了一个大洞似的。

“我生气了,为什么要多吃?”子滢被她弄得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忙了两个小时才弄好面前这四菜一汤,哪知道他却根本不知道满足。加上喝得酒开始上脸了,脸上烧得不像话。

“你们女孩子不是都是一生气就爱吃很多东西来减压吗?不过,子滢,你可不能吃得太多了,要不然你可就没人要你了,那样你可怎么办?”陈珂毫不客气地夹了个鸡大腿,抓在手上啃。

“嫁不出去就不嫁了。反正我也已经快是步入30的剩女了,单着习惯了。”

陈珂没有再说话,他也是快步入30的剩男了。只是自己不情愿却一直单着。

“你去把碗筷洗了,我去喝杯蜂蜜水,哦,对了,你们家有蜂蜜水吗?”任子滢迷糊糊的脑袋,踉踉跄跄的往冰箱那里走,陈珂看她快要摔着的样子,跑过去半道截住了她朝地面倾斜的身体,揽在怀里,这丫头可真轻,初月是杨贵妃的话,子滢这丫头只能是赵飞燕了。

“没有蜂蜜水。只有蜂蜜柚子茶,是初月来家里玩留下的。”陈珂说完就后悔了,这小丫头不是又要发作了吧?任子滢不住地往他脸上吹起气,浓烈的酒精味喷在他脸上,“子滢,你怎么偷偷喝酒了,面前那一整杯都喝了吗?”

“是呀,可是喝到现在我还是很清醒,还是不敢跟你说话,你说,我的酒量怎么这么好呢?”子滢笑嘻嘻地看着他,脸颊上两坨高原红。

“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从哪里学坏的?女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陈珂只是想说,不管怎么,自己也是堂堂男生呀,这等高姿色的送到家里的羊羔,怎么的自己也是学血气方刚的。

“我没学,今天还是第一次这么喝酒。哈哈哈,陈珂,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荣幸呀?”任子滢也没醉,趁着酒劲,只是更放得开,手舞足蹈的,陈珂赶紧箍住怀里的她,省得一会掉地上自己都来不及捞回来。

“是,我倒是真的觉得很是荣幸呀!”陈珂真的是无言以对了,蹲下来让她爬到自己背上想送她回客房好好睡一觉。

只是子滢却在他背上踢着他说道:“出去兜兜风,我头疼得慌。”

没办法,现在她才是女王,陈珂只有抓起伛偻着腰,小心地松开一直把着她两条腿的脚拿起家里的钥匙放到睡衣的口袋里面。然后在小心翼翼的开门、关门,生怕背上的她不小心掉下来。

在小区的公园里,陈珂闷着头走着,不敢抬头看路过的人,很多阿姨们在这里打着拍子跳舞,只是背上的这个小姑娘嘴里哼着《******》,荒腔走调不算了,还是用着家里的方言,唱着唱着,中间还说上几句诸如“陈珂你这么多年不长眼的话”。公司的同事们一直说听她跟初月对话时就好像是在听日语,感情那些阿姨们估计以为是小日本带着花姑娘到这里逍遥来了,个个都是一脸鄙视的表情。

陈珂特别想说一句:“我不认识背上的这个讨人嫌的丫头。”只是,可能吗?

“喂,这倒是谁呀?”初月从宋奶奶家蹭饭回来,吃得太饱,想在院子里走走再回家洗洗就直接睡觉的。只是,这注定是个不平常的夜晚,就像公司今天的事情一样,保不定自己这把年纪了还要重新跟应届生一家一家投简历找工作了。

陈珂被吓了一跳,但终究还是没有把背上的人摔下来。

“咦,是初月呀?你怎么来了?我刚刚还给你留了些晚饭,让陈珂一会送过去给你呢!”任子滢眯着眼看了下,初月可真是阴魂不散,自己追了2000公里来找男人,你还是缠过来。初月,对不起呀!我今天是真的不是很喜欢你出现。

“是呀!我就要回去了,你们两个好好聊一聊,我明天还要上班呢!回去睡觉了哟!”初月拉了拉子滢垂在陈珂胸前的手,轻轻握了下。

“好。”陈珂机械地应了一声,看着她消失在黄色的路灯光晕里。

子滢看着他移不开的目光,无奈地从陈珂背上跳下来。拉着他的衣领往湖边走过去,陈珂直至现在对那片冰冷的湖水都心存敬畏。那可是大冬天的,他就那么被苏言屿扯到湖水里面去的。

“陈珂,我有话对你说。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我知道,子滢,我在听着呢!”陈珂随着她坐在了新长的草坪上。

“我不管你是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整整这八年来,我没有喜欢过任何除了你之外的男孩子,我也知道,你没有喜欢过除了初月之外的女孩子,既然我们都这么执着,那为什么,我们两个人不能凑活着在一起呢?我不想我们永远在回忆里住着,苟延残喘着,奴隶。陈珂,我这是最后一次期待你给的答案了,我想我是等不起了,我想如果不是你,我现在是在跟妈妈介绍的人看《泰坦尼克号》。陈珂,不表达,并不是不爱。陈珂,我们要怎么办?”

像网上流行的那句话,《泰坦尼克号》给了我们15年的时间,我们却没能找一个人陪我们看它。

陈珂长久的沉默让子滢开始怀疑自己这样是不是很愚蠢,像他一样,跨越千山万水,只为找回无望的执着。或许这一切,从八年前就是个错误。

没有等陈珂回答,子滢独自离开,初月就在隐在不远处的树下,子滢委屈地躲在初月的怀里,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子滢,总有那么一个人,正在跨越千山万水,只为与你相遇。可是那个人,注定的,不是我,我根本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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