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子悦挡在月飘芸身前,为她挡住了一鞭。正当月飘芸有点点感动的时候,却听他说:“住手!你们都是我的妾,就不能好好相处么?”
月飘芸差点没被口水呛住,咳了几下,反应过来,才认识到,好像自己几个这时候确实都是他的妾。不过,她可是现代灵魂,才不会甘于受人压迫,乱指夫君。更何况,只是做个妾呢。
“子悦,你,你竟然帮她不帮我。”伊凤舞十分委屈。怎么说她跟丘子悦也有一年多的“感情”了,他竟然抓着她的软鞭不让她教训新来的小妾。要是之前还不太相信月飘芸**丘子悦的话,现在可是全信了。
伊凤舞狠狠地瞪一眼月飘芸,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给我等着,大少爷不在的时候有你好看。
伊凤舞气冲冲地跑出门的时候,正好撞到丘子凌。丘子凌是个身材颀长的少年,眉宇间与丘子悦有几分相像。伊凤舞没好气地一把将他推开,头也不回地顾自跑走。
丘子凌没有发作,只是皱了皱眉,脸带不虞地等在门外。等哑丫环通报完,他才不紧不慢地走进他大哥的房里。
“四弟,你可来了。昨日我被凤舞缠住没有去练武,秦师傅他没有生气吧?”丘子悦见了自家弟弟连忙迎上来,拍着弟弟的肩旁笑得可欢了。
“大哥,你又喝酒了。”丘子凌皱了皱眉,眼神不经意间扫过丘子悦的身后。眉头拧得更紧了:又多了三个新人,大哥的妾多得都快过百了,大夫人竟还要为他纳新妾。
“哈哈,酒是好东西,你要不要也来点?”丘子悦知道这个四弟从不沾酒,就老喜欢逗他。
两兄弟都说了一通话,就并肩离开去找秦师傅练武去了。留下房里的三位姑娘,连怎么安排都没个说法。
兰楚慧走到房门口,问那些哑丫环:“几位姐姐,妹妹我初来乍到,不识得路,不知在追蝶山庄中老爷和夫人是住在哪里?”
一连问了几遍,哑丫环们都像木头人似的只杵着不回答,兰楚慧失望大于尴尬。
“妹妹同我们都是大公子的妾,却去叫那帮木头人作姐姐,是要把我们的身份都看轻了啊。”有个女子的声音传来,婉转而响亮。一会儿,就见有六七个衣饰华美的女子袅袅走来。
当前一个,长着张圆脸,皮肤白嫩,五官都十分小巧。看起来不比哑丫环们漂亮多少,但胜在可爱玲珑。她一走到房门口,哑丫环们都让开了道,可她却并不领情,或者说根本不拿哑丫环们当成人看待,“妹妹,她们几个都被训成了木头人,只干活,不说话。你不用跟她们这么客气的,她们的命还不如园子里的花花草草值钱呢,不信你看。”
那圆脸姑娘一巴掌拍在身边一个哑丫环脸上,用了大力道,哑丫环一边的脸高高隆起,映出红红的五指印。但哑丫环却不吭一声,连表情都没有。这让圆脸姑娘非常得意,撑着腰哈哈笑起来。
月飘芸原本就站在兰楚慧身边,正疑惑着兰楚慧怎么问来问去就是问老爷夫人的住处。圆脸姑娘她们一来,可把发生的事都看在了眼里。
这女子太猖狂了,不用说,她也是丘子悦的妾了。月飘芸对丘子悦没有好感,对他的妾更没有好感了,何况他的妾还一个比一个恶毒。月飘芸都不想理她,拉了拉兰楚慧,又唤了房里的绿绮,朝房门口另一个方向走去。
“站住!先来为大,这就是你做小的礼数吗?”圆脸姑娘身材娇小,嗓门倒大。
“对无礼之人还需要讲礼数吗?在我眼里,看不起人的人比狗还不如。”月飘芸头也不回地说着。哑丫环和她们一样,其实都是被买来的可怜女子,圆脸姑娘凭什么瞧不起她们,她这样轻贱他人,月飘芸也不会对她客气。
“这位姐姐,飘芸姐姐对您不敬是飘芸姐姐的不是,我代她向您赔罪,您可千万别生她的气。”
绿绮没有跟上来,却在门口低声下气地跟圆脸姑娘赔起礼来,还是代她月飘芸赔礼。
“谁让你代我赔罪了!”月飘芸是第一次生绿绮的气了。
圆脸姑娘呵呵笑着,说:“还是有懂事的嘛。唔,你刚才说她叫什么,叫飘芸是么?好,好,我记下了,多谢你告诉我她叫什么。不过你要代她赔罪,可不是说两句就成了的。”
绿绮还傻乎乎地问:“那要怎么做?”
“要跪下来,向我磕三个响头。”圆脸姑娘语气温和地说着过分地话。
月飘芸以为都到这份上了绿绮总该知道,跟那种人不必客气的道理。以为绿绮会跟上来,到她那边,谁知绿绮咬咬牙,竟真的跪下了。
“姐姐,我向您跪下,但磕头就不必了吧。”绿绮说着,十分委屈的样子,仿佛眼泪也要掉下来的样子。
月飘芸完全转过了身子,真是要被绿绮气疯了。绿绮怎么这么不争气啊,双膝岂是随便能屈的。
圆脸姑娘手帕捂嘴,偷笑了一声,做个手势,招呼跟她同来的几个姑娘。就有两个上前来按住了绿绮,使她不能动弹。
“不能的,妹妹。你不懂就让姐姐来教教你,赔礼要赔全了人家才会消气的,这可不是菜市场,哪能讨价还价的。”圆脸姑娘像是哄小孩般的说着,把手帕放好,两只手抓住绿绮的头发,一点也不留情地往地上压去。一个,两个,三个,还真的硬压着她磕了三个响头。
月飘芸要上去救绿绮,却被其他几个姑娘拦住了不得前进。遭受屈辱的绿绮已经哭了出来,声音呜咽,可怜兮兮的。
想到绿绮怎么说也是为了自己才去赔罪的,她性子本就胆小,帮自己的方法才会如此懦弱。月飘芸虽然气绿绮,但对她也有些愧疚。
圆脸姑娘放开绿绮后,月飘芸这才钻进人堆里,把绿绮扶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看她的脸……”
“哈哈哈……”
绿绮的额头上磕破了皮,血丝和着灰泥映在眉心,脸上也都是灰尘,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圆脸姑娘她们指着绿绮笑得更欢了。
“喂,土豆脸,你叫什么名字?”月飘芸扬起脸,指着圆脸姑娘喝问一声,圆脸姑娘马上就止了笑。
“你说什么,你叫我土豆脸?我的脸哪里像土豆!”圆脸姑娘气急起来,还不忘问身边的人,“土豆是什么?”
“你脸圆圆的就是像土豆了,要不就报上名来,你叫什么名字,要不以后我就叫你土豆了。”
“你……”
圆脸姑娘还真被月飘芸的气势怔住了,但她身边的一个姑娘凑到她耳边提醒了句:“不要说啊,名字要让她知道了,以后准找你麻烦。”
圆脸姑娘这才顿悟,原来月飘芸是想记住以后报仇,于是笑道:“你越问我越不说。”
“稀罕。”
月飘芸再不理那圆脸姑娘,反正她记住她的脸了,住在同一个山庄要报仇有的是机会。别以为她会忘记,她向来是爱憎分明的,惹了她就一定要报回来。
“喂,叫飘芸的那位。”圆脸姑娘叫住月飘芸,“刚才有人代你向我磕头赔了罪,你的无礼我就不计较了。如果你下次再对我无礼,姑娘我可不会再客气了。要知道,若是落在伊凤舞手里,不听话的新妾都会被吊起来一顿毒打。姑娘我早就想试试用鞭子打人的滋味,我不介意拿你做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