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过后,我枕在十三的胸膛上向他抱怨“真不该这么闹,这下子不仅是厨房,连寝室都弄得全是面粉了。”
十三倒是不以为意“脏了重新收拾就好了,咱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十三。”我有些小心的安慰“你别在意,我们总会出去的。”
“本来就没有在意。”十三抚着我的手臂“这样的日子,有你相伴,到希望可以永远的过下去。”
“你有你必须要走的路和必须要负的责任,不会也不能够永远的被困在这里。”我拥紧十三“雄心万里,志图高远总会有你实现的时刻。”
“这些个虚幻的东西,我已经不想了,若是那些东西能够换得你在身边也是值得的。”十三无所谓的笑道“江山再好也是带不走的,只有美人可以携手共度一生。我可不是那些个傻瓜。”
“你还笑话别人,在我看来这世上最傻的人就是你了。”我点点十三的胸膛“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东西你不稀罕,偏偏爱拣那烫手的山芋。”
“见仁见智。”十三亲了一下我的发顶“他们得到的我不稀罕,我所拥有的他们望尘莫及。”
“你啊。。。。。。”我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来回应十三,只能够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不吭声了。
等到盛夏时节,我开始了全方位的防暑计划,紫禁城的夏天,是真正可以热死人的。更何况我不再乾清宫当差了也享受不到康熙大人的冰块儿服务了。不过呢,利弊各半,因为是圈禁,所以只有我和十三,就可以不用穿得那么多了,我用自己蹩脚的针线技术给自己裁了两套薄纱的睡衣,天天穿着,弄得十三动不动就大白天的把我摁在床上干些什么。
后期,内务府差人送来好些个避暑的东西,什么凉席啊,玉石枕头啊,扇子啊,装满冰块的冰水果用的箱子啊。还有可以送风的风车啊之类的东西来,名义上是八爷送来的,但是我知道,这个时候真正掌管内务府的人是四爷,更何况那一箱子的西瓜,也只有他这个我的第一个小白老鼠是最清楚我喜欢吃自制的的西瓜味道的千层酥了。
跟十三说去给他做点心,我闪进厨房当中,滚圆的大西瓜切开,薄薄的皮,沙沙的瓤,不知名的意味在心底播散开来,他曾经说过,他并没没有绑住我,而是在我心底种下一个种子,发芽开花,即使是连根拔起心底也会留下难以填补的空洞。
当年我们的把酒言欢,一去不复返。承诺过无数次,告诫过无数次,不断的对自己说已经结束了,已经过去了,已经在也不可能了,又为什么仅仅是他送来的东西都可以掀起如此大的波澜。
身心俱疲初见时他那清冷却又给予我力量的背影,教我写字时候专注的神情让我难忘,养心殿中两人笑谈风月的融洽,漫天灯火中两人相许的浪漫,草原上我认为他伤害了我的悲伤,南巡路上我的拒绝和他坚持的对抗,回到紫禁城中我们的释怀和猜疑,十三幽禁我的跟随与他的无奈,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对于错,善与恶都已经消散在如今的纷纷扰扰之下了。
我不能够伤害十三,就如同他一样的。其心何苦,其恨难断,我们的故事终究是他王者道路上的一道风景,那么明知道这些的我到底在犹豫什么。
用力的切着西瓜,用力的和着面,忘记吧,忘记吧,也许只是故人,也许只是一时的想起,也许。。。也许。。。
晚饭的时候各式各样的甜点和水果做成的菜上桌了,其中就有我拿手的西瓜味的千层糕,十三用着极为忍耐的表情将我做的菜都尝了一遍之后自己去厨房用咸菜就馒头去了。
我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把甜腻腻的点心往嘴里塞,从感觉点心太腻吃到根本感觉不出来点心的味道,我依然没有停下筷子,是什么样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心情,明明多放了两倍的糖,却又为什么能够尝到苦涩的味道,不是自己所选择的么,有什么理由,有什么资格,在如今的情况下还怨天尤人呢。
手中的筷子被人抽走,我抬头十三关怀的面庞就在身边。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十三摸摸我的额头“是不是天太热在厨房待得久了中暑了。”
“不是。”我摇摇头“就是感觉有点累了。”
“是么。”十三的眸子仿佛暗了一下“那么就快去歇了吧。”
“十三。”我轻叫一声。
“嗯?”十三依旧是在对我微笑。
“我想,我大概是有一点念旧。”我抿了抿干涩的唇瓣“或者说是睹物思人。”
“若雪。”十三似乎是愣了一下,然后笑容逐渐的扩大“我以为你不会对我说实话了。”
“对不起。”我道歉“我说了怕你胡思乱想,但是不说就更加的害怕你胡思乱想。”
“若雪,你说过你会用尽所有的力量来爱我的。”十三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需要时间,也愿意等你,但是我害怕你的心对我是封闭的,所以,你能够告诉我你在想些什么我真的很高兴。”
“十三。”我叹了一口气“我会忘记的,其实我已经忘记了,只不过是,有一点的。。。。。。”
“难过。”十三替我说完“你是在为四哥难过,还是为我难过?”
“是为你们难过。”我握住十三的手“你们本应该是并肩作战的好兄弟的。”
“四哥的本事要远比我大得多,他一定可以的,即使没有我。”十三反握住我的手“你放心吧,不要胡思乱想了。”
“恩”我点头“我不会了。”
“再吃点儿?”十三指着桌子上所剩无几的食物问我。
“不了,已经撑到了。”我撑着桌子准备站起来,但是忽然间感觉眼前一黑,紧接着呕吐的感觉排山倒海的袭来,我一个没有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若雪,怎么了?”耳旁是十三着急的声音,但是我却吐得昏天暗地。
十三不断地为我拍抚着后背,直到我停止呕吐。
“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十三端来清水为我漱口。
“恩。”我拍着前胸,感觉还是有些气闷。
“看来是真的热到了。”十三扶起我“来,回房间歇息吧。”
十三扶我回到卧室,给我脱了鞋袜让我上床休息。
“好好睡一觉。”十三执起扇子为我驱散热气。
“胤祥。”我喃喃的叫着十三的名字。
“恩。”十三轻声的应着我。
“我喜欢现在的生活。”我感觉自己的上下眼皮在打架。
“我也喜欢。”十三的声音逐渐遥远。
“所以,我们就要一直这样子的过下去。”我话说到一般的时候意识已经沉入黑暗当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