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良妃那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我因为和三阿哥聊得太投入了所以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没有想到清朝的阿哥居然对莎士比亚的作品有如此之深的了解。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我是第一次在这个朝代有了这么投机的书友。
良妃对于我基本上是采取放任的政策,我说自己看书看得入迷所以才会这么晚回来,良妃点了一个头就过去了,呈上良妃要求的书,本来就是可以回去睡觉了的,但是良妃今天晚上有一个宴会要出席,原来应该陪良妃去的那个宫女今天请了病假,所以我就顶上了。良妃很民主的问了我愿不愿意去,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今天聊得太高兴所以思考能力减退了或者是什么别的理由居然欣然同意了。
走在路上的时候我一直想着今天和三阿哥讨论的关于欧美文学的问题所以没怎么注意,等到了地方良妃坐下了之后我就开始后悔了。今天的宴会,是庆祝太子侧妃有身孕的。我终于理解当我说去的时候良妃的微微觉得奇怪的眼神了。
今天的嘉宾有众位娘娘,众位阿哥,众位皇子的福晋以及众位还没有成为皇上的女人的秀女们,当然终极老大是康熙大人。今天由于是祝贺欧大小姐的宴会,所以连同欧家一家都出席了。再次见到欧文的时候我有一种隔了一个世纪的感觉。那夜他的告白言犹在耳,然而如今的我们已经是形同陌路。欧大小姐是他的亲人,而我不过是中间插进来的不应该存在的人,孰重孰轻自不消说。
欧文现在俨然是朝中红人,身为武状元,妹妹又怀有储君龙种,自然是众多阿哥的拉拢对象。我看着欧文微微有些笨拙的应对着各位阿哥的样子忍不住想起的当年我哭泣的时候他手忙脚乱的哄我的样子。越想越开心的忍不住的笑了出来,虽然我是躲在良妃的身后但是我依然感觉欧大小姐的目光仿若利剑般的射了过来。
惹不起,躲得起。我看着康老大还没有出现的时候跟良妃告了一个假溜出去透一口气。偷跑到小花园之中,深吸一口夏夜中带着花香的空气,心情不知不觉的平静了下来。既然欧大小姐已经有了她的生活,我又何必自讨苦吃非得留在过去中不肯出来呢。
“你倒是会找地方。”清冷的声音来自清冷的四爷。
“四爷吉祥。”我以轻快的声音向他行礼问安。
“恩”四爷让我起来“看来心情不错。”
“是四爷说过的练字可以静心的,我只不过是照做而已。”我总觉得四爷身上有种让我感觉十分轻松的东西。
“这么说你最近字练得不错?”四爷背着手走到我面前。
“当然,我可是每天都坚持练习的。”我颇为自豪“找一天定然要请四爷好好指教一番的。”
“还挺有自信。”四爷清冷的声音中透出了一丝的好笑。
“当然。”我瞪大眼睛“您送的字帖已经全部临完了。”
“赶明儿再给你几本。”四爷看着我“过得还好么?”
我有一瞬间的停滞,然后微笑“怎么区分好于不不好呢?没想到四爷也露俗了呢。”
“看来是很好了。”四爷仅仅是点了点头,举步就要走开。
“四爷。”我突然有种冲动。
“恩?”四爷回头。
“谢谢您。”我诚挚的道谢。
“俗。”四爷丢下了一个字,然后转身,一四平八稳的方步踱走了。
“跟四个聊得很愉快嘛。”就在我也打算回去的时候有人出现堵住了我的去路。
“奴婢给十四爷请按,十四爷吉祥。”我低头。
“看来即使没有我,你也依然能够找到靠山呢。”十四爷这么长时间的气依然还是这么不顺。
我闭嘴,等着他发泄完好放过我。
“怎么不说话?是被我说中了所以无话可说了?”十四爷不依不饶。
“您到底想听奴婢说什么?”我实在是不明白。
“额娘那里是容不下你还是怠慢了你怎么着,你居然跑到了老八那里。”十四阿哥将我一把拖到面前大声的问。
“您觉得会有奴婢说话的权利么?”我想起了那天的事情。
“你什么意思?”十四阿哥皱着眉的看着我。
“奴婢不是想要搬弄是非。”我觉得如果不解开这道结的话我和十四爷都会永远不舒服下去“但是当时如果没有良妃娘娘收容奴婢想必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没有将八阿哥供出来我单纯的简明的说明了事实。如果当时我被送到了太子那里,我是一定不会活得这么久的。
“你是什么意思。”很明显,十四阿哥是被蒙在鼓里的“是额娘做了什么?”
“不是。”我摇头,每一个母亲都会优先保护自己的孩子,德妃这么做无非也是人之常情。
“那是发生了什么?”十四阿哥刨根问底。
“宫中规矩您应该明白,不是什么话奴婢都可以说的。”我叹了口气“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不好么?”
“若雪。”十四阿哥有短暂的沉默。“是我误会了你。”
“深宫中本就如此,没有什么误不误会。”我搬出四爷教的理论。
“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十四阿哥的声音放柔。
“我现在不是很好么。”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若雪。”十四阿哥只是叫着我的名字。
“十四爷。”我也叫着十四阿哥。“已经过去了。”
“我们还能够回到从前么?”十四阿哥的表情有一丝的紧张。
“在奴婢的心里十四阿哥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啊”我保持着笑容。
“若雪。”十四阿哥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我不应该那么轻易的放手的。”
“十四爷?”十四阿哥又说天书了。
“不应该的。”十四阿哥把我堵在假山上“我可以后悔么?”
“后悔什么?”我觉得十四阿哥现在的情绪有些不稳定。
“已经晚了么?”十四阿哥慢慢向我逼近。
“您想要干什么?”自从太子事件我就对多有男性的靠近有了一种紧张感。
“若雪,若雪,若雪。。。。。。”十四阿哥喃喃的叫着我的名字,缓缓的将我拥入怀中。
“十四爷?”我听着十四阿哥悲伤的声音,紧张感消退,任他拥住。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要是你呢?”十四爷的声音闷闷的传来。
“因为奴婢就是奴婢啊。”心,不知名的疼痛了起来。
“若雪,我喜欢你。”十四阿哥突然说道。
“您说什么?”我有一种发懵的感觉。
十四阿哥抬起头,直视我的眼睛。定定的,仿佛要将我铭记在眼里。“你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春暖花开。”
“十四爷?”我实在是不太明白今天的十四阿哥。
“皇阿玛就要到了,快回去吧。”十四阿哥突然间的改变了话题。
“哦,是哦”我也反应过来了,急急忙忙的往回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