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四爷走到桌子边。
“哈?”我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四爷将我拉到桌边从身后环住我,右手握住我执笔的手。“练字就是练心,你的心是该好好练练。”
“又不是不想练。”我不服气。
“那就静下心来,不要像只虫子一样动来动去。”四爷的声音就在耳边,身子因为要弯腰的关系贴在一起,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涌上心头。
“集中精神,又想什么呢?”四爷的轻叱让我反应过来。
“女子是应该练练柳体,你倒是没有选错。”四爷抓着我的手在宣纸上游走。
“您就是夸人听起来也不像。”不知怎么的,我在四爷的面前总是收不住嘴。
“那是因为本来就不是在夸你。”四爷的声音还是那么正经。
鼓起嘴巴,我不说话。
“想写什么?”四爷倒是不以为意。
“奴婢写的怕是四爷不知道呢。”眉头一挑,手随心动,当年依稀的诗篇流泻而出
谁在渭城朝雨中洒下留恋的泪
谁在长亭古道边苦苦追问归期
谁在长江楼台上眺望孤帆远影
谁在桃花潭里种下千尺深情
自古多情的人
都伤感在离别的时候
驿路杨柳纵折尽
怎能理解心中的愁索
红酥手,再斟满一杯黄藤酒
阳关外,再难寻知心老朋友
今日与君别离
惟愿千里明月同伴故人游
一气呵成,停下来的时候不知自己竟然有些气喘。
“今儿个来的时候以为已经好了,现在看来还是没有好”四爷给了个评价。
“我也不想的。”我低头“但是,记忆不是说抹去就会不存在的。”
“又倔又不听话。”四爷总结。
“正确。”我点头。
“赶明儿给你找几本好的字帖你照着临。”四爷将我的涂鸦收了起来。
“那可是我的墨宝。”我维护版权。
“还宝呢,我收了去,省的别人笑话。”四爷哧笑了一声。
“就没一句好听的。”我小声嘀咕。
四爷瞥了我一眼,在我见眼收声之后,满意的踱着方步撤了。
我正收拾着桌子的时候,远远的有人咋呼过来。“若雪”是十四爷大人。
“什么事儿?”我没有抬头。
“你身子还没好怎么就出来吹风?”关心的语气。
“早就好了,要是老是呆在屋子里才容易出病。”我抬头。
“你在练字?”十四爷惊奇的声音让我觉得他是在嘲笑我 。
“是,德妃娘娘让奴婢掌管书信,奴婢正字练习以便能够更好的为娘娘服务。”我没好气。
“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十四爷发现了我语气中的鲸鱼刺。
“没有。”我叹了一口气,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十四是在关心自己。“就是,还没有缓过来。”
“没缓过来就慢慢缓,总有缓过来的一天。”十四安慰我。
“恩,我知道。”摇了摇头我换了个话题“你是来给德妃娘娘请安的吧,赶紧进去吧,四爷都来了一会儿了。”
“啊,是么,行,我进去了。”十四点头。
刚走了几步又回头叮嘱“你赶快回屋吧,省的着凉。”
“知道了。”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目送十四离开。
晚饭过后,德妃的宫中炖了嫩嫩的燕窝,德妃吩咐送到十三爷和十四爷那儿去。因为比较晚了,大家各司其职不是服侍德妃就寝,就是服侍德妃就寝前的准备工作,本来是有个下丫头的,但是,人家今天不当值所以,比较闲的人就要去干这项艰巨的任务了。
端着热乎乎的白瓷瓮一路按照指示的路程前往十三阿哥的住宅。为什么是十三阿哥而不是十四阿哥呢?原因就是。。。。。。十四阿哥的寝宫离得近所以别人抢着去了,我,落后的人就要去遥远的十三阿哥的宫了。
唉,一边感叹夜色太美我太温柔,一边向着眼看着就要到达的目的地进发。门口有两位大哥在把门。跟他们说明了来意之后就安全的进关了。
守卫大哥说十三爷应该在花园让我直接去,但是,为题在于,我根本没来过,怎么知道花园在哪儿?唉,顺着直觉走啊走,隐约中前方有人声。去问问路,加快脚步,绕过一座假山,眼前豁然开朗。花园中央有人在练剑,姿态潇洒,虎虎生风。瞬间空间转换,我仿佛依然在那个温馨的宅子中,还是那个天真的欧大小姐,还是那些个看着欧文练武的时光,还是。。。。。。
“谁!”一声低喝瞬间让我恢复神智。
“奴婢奉德妃娘娘命给十三爷送来燕窝。”我报上来意 。
“若雪?”十三阿哥不太确定。
“您还记得奴婢的名字?”我笑。
“没想到是你”十三阿哥放下手中的剑。
“是啊,燕窝。”我举举手上的白瓷瓮。
“哦,好,吴越”十三阿哥喊了一声。
“奴才在。”立刻有人接手我手上的白瓷瓮。
耸耸肩,东西送到我就应该撤了。正打算告退的时候十三阿哥来了一句“听欧文说你的武功是他教的。”
“哦,是。”欧文你个大嘴巴。
“想不想来一场?”十三阿哥指了指桌旁的剑。
“跟您?”我摇头“您可是千金之体。”
“你放心,以你的程度怕是伤不了我的。”十三阿哥笑了一声。
“那也不成,您不怕,我还怕呢。”我继续摇头。
“那,换这个?”十三阿哥从树上折了两根比较直的长树枝。
“会不会有人看见?”我有些动心又有些担心。
“这里是爷的地盘。”十三阿哥将其中的一根树枝扔了过来。
“这可是您说的。”抚摸着树枝我做最后的确定。
“你就放心大胆的来吧。”十三阿哥一个起手式。
“来就来!”胸中的义气瞬间被激起,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