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顺着走廊到了花园,将觥筹交错,欢声笑语抛在远处。我依靠在假山上,春日的夜风送来的不仅是花香,更多的是寒冷。用力的环住自己,我仰望夜空,眼前逐渐模糊。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十四阿哥的声音响起。
“为什么?为什么是太子?为什么不能够让她得到幸福?”我哽咽。
“因为他是太子。”十四阿哥平静的道出事实。
我想不出有什么可以反驳他的话,只有无尽的眼泪可以流淌。
“明天,你装病不要跟欧家的去太子那儿,晚些时候额娘那里会有人去接你。”十四阿哥看着我加了一句。
“为什么?”我不明白。
“你若是到了太子那儿恐怕就永远也出不来了。”十四阿哥解释。
“为什么?太子要的是小姐,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越听越糊涂。
“什么你家小姐,太子从来的目标就是你,不然他怎么会抢先把欧家的要走?就是怕你去大阿哥那儿。”十四阿哥说出了最终的事实。
“你是说,是我害得小姐和大阿哥不能够在一起?”我犹豫的说出来。
心,仿佛被打了一拳,挣扎着的痛,原来是我,罪魁祸首是我,最终还是因为我,欧大小姐原来是可以幸福的,如果没有我的话。是我给她带了的不幸。如果当年不是她我还不知道会怎样,她一直待我如同姐妹。而我,给她带来的只是灾祸。如果不是我的话,她现在应该是继续那个天真纯洁的被欧家两老呵护的大小姐才对。现在的她不但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还要和不知道多少女人共侍一夫,最可悲的是那个男人并不是因为喜欢她才娶她的。
“是因为我,是因为我。。。。。。”我喃喃的说出来。
“若雪?”十四阿哥发现了我的不对劲。
“我要去找太子。”我说着就要回去。
“没有用的。”十四阿哥拉住我。“圣旨已下,一切已成定局。”
“你放手。”我一把甩开十四阿哥的手“你们皇子是不是都一样?用手段和心计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不管别人愿不愿意。”
“若雪。”十四阿哥皱眉“这是两回事,你别这样。”
“是一回事,都是强取豪夺。”我回到“只不过太子利用自己的地位,你利用你额娘的地位。”
“若雪。”十四阿哥双手抓住我的肩膀。“你冷静点。”
“我不。”我用力的挣扎“你放手。放手!”
“若雪!”十四阿哥大喝一声“别闹了。”
“我没有,你要是烦我的话你就走啊,不用理我,你走啊,走啊。”我继续挣扎,无论是否会伤到自己。
“若雪!”十四阿哥一把将我拥入怀中。
手,无力的放下。突如其来的温度让泪水再度涌出。
“要是伤心的话就拿我出气好了,不要伤害自己。”十四阿哥说道。
“是我,是我,是我。”我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一切都是因为我,是我,都怪我。”
“不是你的错。”十四阿哥轻拍我的后背。
我安静的被十四阿哥环着哭着,抽噎着。一阵风吹来,带来一阵花香。我渐渐地感觉有些呼吸困难,我很多年不曾犯的轻微的哮喘好像复发了。
我推开十四阿哥,用力的呼吸着。十四阿哥扶住我“怎么了?”
胸口仿若被巨石压住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推开十四阿哥的手,用尽力量想要得到更多的空气,但是显然没有后用,无尽的漆黑蔓延开来,知觉缓缓离去,眼睛无力的合上,最后一瞬间仿佛有人呼唤“若雪。”
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不一样的风光。青丝窗幔,粉绢锦被。精致的装潢告诉我这里应该是某位主子的住所。
打量间有人推门而入。“姑娘醒了?”来人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宫女。
“这里是哪?”起身时一阵头晕。
甜美宫女连忙向前几步扶住我“赶快躺下,太医说你急火攻心引发气脉受阻,需要静养几日。”
“这里是哪?”我又问了一遍。
“这里是德主子的寝宫,你安心休息吧。”甜美宫女扶我躺下。
“姐姐如何称呼?”我摇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
“我叫清钰。”甜美宫女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德主子吩咐你静心休养,别想那么多了,身子要紧。”
“我们家小姐?”我撑住最后一丝意志。
“别想了,睡吧。”清钰摇了摇头。
眼皮慢慢的合上,我又一次陷入了黑暗中。
再再次的醒来,房中没有丝毫的变化。撑起有了些力气的身子,缓缓的下床,穿鞋,整装,开门,离开。可能是因为是偏院,所以没怎么有人,一路上都没有人阻拦。我扶着宫墙缓缓前行,一路上花开鸟鸣,芳草茵茵,但是我只是觉得浑身冰冷。没有目的,没有方向,我只是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但是朱红的宫墙仿佛没有止境般的蔓延。如同一个迷宫般的困住了里面所有的人。我抬头看看蓝天,阳光亮得刺眼,举起手挡住直射入眼睛中的灿烂,身体沿着宫墙缓缓滑下。无力的蹲坐在地上,将头抵在冰冷的宫墙上,闭上眼睛,泪水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流下。
一方青色的手绢出现在眼前,我抬起朦胧的双眼。“四爷?”声音暗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