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内只妖娆的梅树精嘛!”尽管不是第一次相见,于瑾还是被那张魅惑十足的妖孽脸扩散出的强烈帅气定住了,同时心里在忍不住的小小自豪:“嗷~~~这就是在游戏里对我一往情深的小白真身吗?小白真身吗?真身吗?吗?”(无奈表示于瑾由于此时心境单一轻易受到八哥雅克的回声效果干扰刺激而被同化。)
“你,你好。”于瑾不自在的在短裤上搓汗湿的手心。
“小瑾,这小伙一大早就来找你了,我们也不知道你们新家地址具体在哪里,没办法帮他忙。他也不急,干脆坐下帮我们画像,画得可好了,你看!”扯住于瑾说话的是原先住她们家楼下的大婶。于瑾老妈确实没把新家地址告诉旧邻居们,因为他们见证了她娘俩被人抛弃的心酸过去,于瑾老妈不喜欢那些带着怜悯同情的目光追随,决然将不尽人意的过去抹掉重新开始。
于瑾挠挠头嗯啊了几个音节,实在不习惯这种被人围观的感觉。
“我—饿—了—去—吃—饭—吧!”一群小朋友再次齐声朗读薛洛线装本上的话,又帮于瑾解了个围。
“大婶,我朋友饿了,我带他去吃东西,下次再来玩。嘉嘉再见,小诚再见,妞妞再见,雅克……”于瑾挥挥手,慌乱的扯起薛洛快步躲开众人灼热的八卦目光,直到走出小区大门停在街角才有空擦了把额头冒出的汗。感觉手肘被碰了碰,于瑾回头一看立刻囧得无地自容,另一只手竟然是顽强的扯着薛洛的T恤衣摆把他拽过来的,而薛洛一副闲散模样导致被扯开的衣摆处无辜露出一大片肌肤。
于瑾慌忙撒开手脸红心跳目不斜视其实吞着口水在心中无限YY:真XX的纯白——如玉!
“你想吃什么?”
见薛洛茫然于瑾补充了几项供选择,这个点吃早饭嫌晚吃午饭又嫌早了,很多早点铺关门而快餐店还没开张。“馄饨面,炸酱面,阳春面,葱油拌面。”给出这几个选项的最大优点就是这几种面都属于同一家店,于是也不管薛洛会选择什么就继续扯着他走了。于瑾虽然很想再近距离接触一下那片纯白肌肤,介于自己还有点良家女子的小良知,改为扯着他的线装本。
“老板两碗馄饨面!”进入小店于瑾朝柜台方向喊了一声得到答复找了张干净的桌子。
“这家的馄饨面是招牌,馄饨皮薄馅足,汤调得更是新鲜美味,还有面也够劲道爽滑,你尝尝吧,不喜欢再换别的!”于瑾边擦桌子边向薛洛介绍,可惜对方的注意力并不在食物上,笑得微微弯起来的眼睛只是将于瑾瞧得发慌。
等待面端上来的无聊时间里于瑾忽然找回了一点点理智,对面这个漂亮男生真是游戏中的纯白如玉吗?好像除了那张写着“金元宝你好我是小白”的纸再也没有其他证据,还好自己没有被美色迷惑一时冲动把他扯到家里去,那么,就问些个问题试探吧。
“你妹妹,她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你来找我……她叫什么雪是吧?”于瑾想起唐珂儿告诉她那姑娘似乎叫雪碧什么来着。
薛洛在本子上写字推过来,“薛冰,哦,不是雪碧是雪饼。对了,你叫薛洛,薛洛是吧,我们见过的,梅花山,梅花糕,你还记得,么?”于瑾热切的回忆着两人的初遇,可是并没有引起对方的强烈共鸣,薛洛低头继续在自己的的本子上勾画些什么,让于瑾沸腾起来的热情无人响应独自寂寥下去。
这是个什么怪人呐,刚才好像还跟人很熟的样子,转眼又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冷酷模样,好在老板把面端上来了,于瑾推给对面那人一碗掰开筷子自顾吃得欢畅。
冷不防薛洛又把本子递了过来,于瑾抬头看他的时候见他低着头几乎把整个脸都埋进面碗里看不见表情,只好愣愣的接过线装本。
本子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字或画,草草勾勒一些线条,看不出是在表达什么意义,抬眼看看薛洛,他只是盯着碗里翘了翘捏筷子的拇指。于瑾挪开右手拇指,一个游戏中的纯白如玉小人儿赫然端坐在本子的右侧边角,很容易被手指压住而忽略。往后翻,每页的同一位置,都有相同的小人儿,动作却略不相同。
听到薛洛叩击桌子,于瑾抬起头,见他做了个四指并拢拇指向后慢慢错开的动作,立刻恍悟,快速翻动本子边缘,小人儿便像活了一样做出连续动作,扑到在地翻滚,捶地嚎啕大哭,坐起抹眼角楚楚可怜,竟是比游戏中还要生动活泼。于瑾边笑边拨弄了好几遍,玩得兴起,面也忘了吃。
薛洛作势要把本子抽回去,指了指她的面碗,于瑾不依,一手压住本子拨得不亦乐乎一手快速往嘴里拨面。这个人,明明才是第二次见面,为什么可以熟悉到在他面前可以毫无顾忌的表现出自己最本质的一面。
薛洛也并不觉得于瑾无礼,一手搭在本子上间或与她翻动本页的手指碰触,一手也跟她比赛似的往嘴里塞面,眉眼都笑得弯弯的。
“好吃吧!”于瑾吃完问对面那人,见薛洛点头,心满意足,“我猜你就会喜欢,这家店一直是我的最爱……”可是一起吃面的人,却不再是曾经。于瑾的黯然随即被薛洛凑近放大的笑脸打散,“喂,你不带这么吓唬人的,突然靠这么近干嘛!脸长得好看就能这么嚣张了?”
薛洛坐回去无辜的摸自己的脸,然后指了指桌上翻到最后一页的线装本,示意于瑾关注。
画面上的纯白如玉小人儿可怜巴巴的瞪着大眼睛,衣衫褴褛,身后飘过几片落叶表示境遇萧凉,举着一杆破烂的旗子,旗面上写着一行字:“笑什么笑,严肃点儿,我这是在打劫呢!”
于瑾“噗”得一下笑出声,冲薛洛勾勾手指,“来,让我劫、劫、劫个色!”
薛洛刚要凑近跟前又惶恐的退回去,又在本子上写了些字小心翼翼的用双手举在于瑾眼前。“对不起,别生小白的气。”
于瑾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是在对游戏中的隐瞒道歉。见她没什么反应,薛洛急了,又是比划一长串手势又是配以虔诚的表情作揖。
于瑾摆摆手示意他先不要慌,“这个,其实我也有错。我昨天想过了,没必要,没必要为一些不那么高兴的事影响到大部分的高兴的事……”说完自己都纳闷自己说的那叫啥啊?可是对面的薛洛却好像完全了悟,呼出一口气,写了些什么又划掉重新写,涂涂抹抹好几遍推到于瑾跟前是这么一行字:那游戏你还玩吧。周围伴以无数黑疙瘩。
于瑾点点头,“嗯,不过不好意思,昨晚的PK赛我没来,让你失望了。还有就是开学后我要准备找工作实习,以后可能没那么多时间和你……玩了。”本来是想说“和你一起玩”的,话到口边又觉得太过轻浮,就把“一起”掐掉了。
薛洛把一满篇黑疙瘩掀过去,在另一页写:“只要你愿意,明年的PK赛我们可以卷土重来。”本来这是一句蕴含了浓浓暧昧意味的话,却被于瑾选择性忽略掉了,因为这页纸除了这句话和右侧的纯白如玉小人儿以外占据了最大面积的是一幅素描,一个年轻女子,眉眼灵动,并不十分美丽,彰显的是一份青春洋溢,额头却缀了片稍显古风的梅花妆,此情此景,让人感觉说不出的亲近自然,只因那女子分明就是于瑾本人,于不经意间表露出的风情,无论形神,都入骨三分。
薛洛面露羞赧,啪得翻过本子,又写下一句话:“该给我看你的了。”
“啊?”于瑾犹自不能正常思维,那页纸上的自己仿佛是透过灵魂的写照,恰到好处的捕捉到了最美好的一瞬。
“珂珂说你也画了我。”薛洛把这行字描得又粗又大吸引于瑾的注意。
“呃,那个,跟你比差远了,算了吧,我的画没有灵魂……”于瑾挠头,没有灵魂是老师对她的评价,没有灵魂的画就像是相机的简单复制,就算与实物再相像也无法让观者感受到共鸣。本来于瑾还不服气,画就是画了,画得像就足够了,今天这一比较,才意识自己的实在不好意思拿出手。
薛洛却不依不饶,在本子上画了一排翻滚耍赖的小白,个个带注释:“要看!”,“就是要看”,“一定要看!”,“不给看就捣蛋”。而主使人噙着唇角似笑非笑的模样十分欠揍。
“那好,我现在画,你不要动,就这个表情,我最讨厌模特不听话了,别把眉毛皱成一团,不许转眼珠……不行,我开始了就一定得画完,后悔也来不及了!”于瑾把薛洛的纸笔都抢来开始创作。
晴朗的夏日正午,连苍蝇都懒得动弹,面店老板一手撑在柜台上昏昏欲睡。一对年轻人乐此不疲的玩着在纸上写写画画的游戏,炎热的天气似乎与他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