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一见二宝和丁逊知的穿着打扮,就知道是富贵人家出来的,连忙吩咐小二,快点过去招待。
果然丁逊知、二宝刚一坐下,小二就来到了桌旁,问:“两位客官,吃点什么?我们店有新鲜的鱼和虾,还有上好的绍兴女儿红,客官要不要来点?”
丁逊知一想奇怪,这不是茶棚吗,怎么连吃的喝的都有。
“小二,我问你,你们这不是茶棚吗?怎么还有这么多好吃好喝的招待。竟然连海货都有?”
“客官,不瞒您说,我们这以前确实没什么生意,可如今,皇上定都临安,而我们茶棚又是福建路、广东路去临安的必经之路,所以嘛,银子赚了一点,于是就把店面给开大了,但是这块牌匾掌柜的一直不肯换,于是乎,小店还是叫二子茶棚。”
丁逊知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点:“小二,跟你打听一下,此处是哪?我们离临安还有多少路程?”
“客官此处是明州城南官道,您要是想在这里游玩,可以往东走三十里,那边有一座普陀寺,面临大海,在去年还被封为皇家寺院。据说还住着先皇和王爷的妃子呢,里面的观音菩萨也相当灵验,这才使得我们明州这好几年都是风调雨顺的。如果您要去临安,继续往北走,再走三百里就到了。”小二说起普陀寺,就有种莫名的优越感。
丁逊知打听清楚了,也就不与小二多嚼舌根,想来自己肚子也饿了,于是让小二弄些烧鸡烧鸭过来,顺便当然要来一小坛女儿红。丁逊知在现代就是好酒之人,来到古代也改不掉这个习惯。
别看这茶棚小,但是人却真不少,许多往来的游客、商人都在此处落脚,;聊聊天,歇歇脚。
“唉,你说那个紫衣姑娘,真是观音在世啊。这年头谁还干这个,又脏又累,又没银子拿的活。”
丁逊知听到旁桌在议论着紫衣姑娘,心生好奇,于是往茶棚后院看去,果然有一个身着紫衣的姑娘,正在榻前给一位躺着的中年妇女看病。
这个紫衣姑娘大概二十一二岁的样子,因为用紫色的围巾蒙着面,却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是那玲珑的身姿却是掩饰不了,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到腰间,远处看去,还真是七仙女下凡。
“这姑娘不但医术高明,而且心地还善良,体恤贫穷人的疾苦,这每三天就来这里义诊行医,这一晃也有好些时日了,就是不知道这紫衣姑娘长的啥样,一直蒙着面,肯定是美女。不然怎么不敢真相示人呢?”
丁逊知听了之后愈发感到好奇,便起身走到了后院,看着紫衣姑娘熬药。紫衣姑娘似乎也感到了有人正在看她,转身也是看着丁逊知,两人隔着五米的距离,对视了好久,似乎眼中正在交谈着什么。
“臭小虎~~~~!”只听一声怒吼,一名女子拦在了丁逊知与紫衣姑娘之间。
丁逊知正看得出神,被这么一吼,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
定睛一看,原来是张梦瑶追了上来,丁逊知急忙转身,拿上包袱,对着二宝喊:“二宝,快跑!”
店小二一看他二人想撤,急忙拦住了去路:“我说你们二位穿的是冠冕堂皇,没想到竟然在我们店吃霸王餐。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说话间,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三四个大汉出来,将丁逊知和二宝团团围住。
“起开。”
张梦瑶随手丢了店小二一锭银子,店小二见有人付钱,就忙让开一条道:“姑奶奶,您请。”
“跑啊,继续跑啊。我看你们能跑到哪里去。新婚之月,你就把我一个人丢在泉州,你知道街坊邻居是怎么议论我张梦瑶的吗。他们说我连自己的相公的都管不住。害得我追了这么长时间,连饭都没有吃。”说着就从二宝手中把鸡腿抢了过去,大口的啃了起来。
这哪有女人吃饭的模样,只见张梦瑶三下五除二就要大鸡腿啃的干干净净。
“你过来。”张梦瑶指了指二宝。
二宝知道大难临头,可怜的看了丁逊知一眼。丁逊知心想此时不卖队友,什么时候卖呢,于是乎,用膝盖顶了一下二宝的屁股,把二宝推到了张梦瑶跟前。
张梦瑶一见到丁逊知就火冒三丈,只能把气都撒在了二宝身上,揪着二宝的耳朵,问着二宝:“说,是谁给我下的迷药?”
二宝回身一看丁逊知,只见丁逊知不停地眨着眼睛,心想这个黑锅只能自己背了,于是说道:“是……是小的下的。少奶奶。”
“哼!你们以为这么一点迷药就能迷倒我吗。你们怎么不下**啊?”
“是是是是……”丁逊知被张梦瑶逮个正着,只能不停地点头认错。
一听丁逊知说是,张梦瑶更加来气:“是?是什么是!”
丁逊知一想,虽说有点紧张,但也不能把心里话说出来,只能赔礼道歉:“不不不,是对不起,对不起。”
这两夫妻一唱一和的,可把站在远处的紫衣姑娘给逗乐了,无奈的摇了摇头,替丁逊知感到惋惜,便离开了茶棚。
“对不起有什么用,要鸡腿!”
丁逊知一听张梦瑶要鸡腿,赶紧对傻站在一旁看戏的小二说:“快去拿鸡腿。”
“我要十个!”
“对对对,十个十个。”
“二宝,倒酒!”张梦瑶将酒杯往桌上一搁。
“快快,你还愣着干嘛,给少奶奶倒酒啊。”
当天傍晚,丁逊知等三人终于趁着城门没关之前,赶到了临安,在城内找了一家客栈,便住了下来。而正在此时,雁荡山却发生了惨绝人寰的屠杀。
二十名屠龙堂铁血死士,早就混入了官兵当中,只等天一黑,便开始下手。由于混在其中,守卫的官兵根本没有防备,只能当任人宰割的羔羊,砧板上的鱼肉。就算反应过来的,也因为武功相差悬殊,没抵挡一阵,便遭到封喉之痛。
在远处的官兵听到有异动,都赶过来支援,铁血死士早有准备,将事先准备好的煤油洒在台阶之上,由于死士站在山顶的圆坛,油很快的就流了下去。死士们将一旁的火把向下一扔,雁荡山瞬间变成了汪洋火海。他们自己也没想着能够或者离开,于是乎等待着烈火焚身的到来。
一瞬间,祭坛崩塌,将还没来得及竣工的方圆二坛,变成了一推废渣。
火烧雁荡山的消息马上就传到了京城临安。
皇宫内的赵构得知消息,气的不行,将龙榻上的奏折全部抹翻在地:“天火,天火,天火,怎么会是天火?你们都给朕说说!什么叫天火?”
礼部尚书许宗良见赵构龙庭大怒,担心会迁怒与他,连忙跪着走到了赵构身前:“启禀陛下,的确是天火。山上,天下两个祭坛,顷刻之间夷为平地,辅国大将军王金芳和守卫将士,无一生还,而且,而且还。”
“还什么?”赵构指着许宗良问道。
“请陛下恕臣大不敬之罪。天火之后,死去将士的尸骨竟然,竟然呈昏谴字样。”
赵构听到昏谴二字,心中一颤,心想自己是亡国之君,此时此刻就连赵构自己都相信此次火烧雁荡山是天火所为。
“据当地百姓所说,当天晚上电闪雷鸣之后,祭祀塔台便火光冲天,顷刻塔台坍塌,并没有发现人为异常。所以当地百姓都说,说这是。”
赵构一看许宗良又欲言不止,更是来气,一把揪住许宗良的一角:“说这是什么?”
“天……谴。”
赵构一听此语,神情一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口中不停地念叨着:“天谴,天谴。”
站在一旁的海公公,见势不好,急忙替赵构做了决定,对着文武百官说道:“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