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生被元芳这么上前一问,顿时六神无主,吞吞吐吐的说出几个字来:“方才……方才我在院中凉亭散心。”
元芳听了刘建生的话,不觉发出冷笑道:“散心?这阴雨天气的,无辰无星的,也无良辰美景,刘大人倒是挺有雅兴的。”
“是这样的,进来朝中事务繁重,我去散散心。”
“简直一派胡言,那有人可以替你作证吗?”
刘建生心里一慌,心想着还需要有证人,可自己又哪来的证人,如果随便拉出来一个,万一别人不买他的账,那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倒不如实话实说,或许事情还有转机:便放心大胆的说:“当时就我一个人,的确没有人可以帮我作证。”
元芳听刘建生交代完毕,转身向赵构施礼说:“陛下,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明,唯独刘大人没有,目前看来只有刘大人嫌疑最大。”
刘建生听元芳这么一总结,大吃一惊,浑身发抖,嘴皮发抖,只能勉强从口中发出这……、我……两个字而已。
站在一旁的周道眼看自己的下属即将伏法,连忙上前给刘建生开脱说:“陛下,这刘大人不会任何武功,怎么可能杀死武功高强的赵将军呢。”
刘建生一见周道给他出来说话,忙说道:“是啊,是啊。”心中也不停地感激着周道,心想这十多年的银子没有白送,关键时刻还是能派上用场。
“我看,不见得。”元芳马上就否定了周道的看法:“据我说知。赵将军刚才为了救驾,被烈马撞的不省人事,如此一来,赵将军在毫无直觉的情况下被刘大人杀害,这一点都不难!是吧,刘大人?你有足够的时间通过窗户,绕道走廊,走到后院,然后混在众人之中,至于血衣,一定被你扔到后院的某处了吧。”
其实这案发现场的确是密室,丁逊知第一时间来到这里的时候,窗户确实是从里面拴上的,且没有撬动的痕迹,但是不知道为何,现在看去有一扇窗户竟然大开,想必是凶手趁乱给打开的。
赵构一听这件案子已经板上钉钉了,十分愤怒,对着刘建生大喝道:“好你个刘建生!真是吃了豹子胆,竟敢刺杀朝廷命官,来人啊!把刘建生关押起来,明日一早回京交给大理寺好好审审。”说完,就从门外跑进来两个禁军士兵,一人抓住刘建生一直手,把刘建生硬生生的给拖了出去。
刘建生还不死心,在被拖出房间的时候不停地喊:“陛下,不是臣,臣冤枉啊。不是臣啊!冤枉,冤枉啊!”
经过元芳这么一审,所有人都缓了一口气,唯独丁逊知在墙角不停地看着元芳,嘴里不停地轻声笑着,心想原来古代人就是这么破案的,就元芳这水平也能混进大理寺,看来什么包拯,什么狄仁杰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
杀人案这么一闹,秦桧也不敢大意,连忙对欧阳琪说:“欧阳将军,麻烦你多派人手,务必保护陛下的安全啊。”生怕赵构出了什么差错。
“诺,末将誓死保护陛下。”
在赵构面前破了一起杀人案,元芳觉着自己非常了不起,非常得意,回头便像丁逊知示威,嘴角还不停地上扬。
丁逊知当然装作没看到,还在继续观察着现场,目光一直注视着那滩水迹,他又一个预感,感觉只要搞清楚这滩水迹,那么离真相也就不远了。
经过这么一折腾后,也已经到了饭点,除了赵构和海公公之外,所有人都去了饭堂吃饭,一切无事,吃完饭后,就各自回到各自的厢房准备睡觉。
回到厢房的丁逊知还在想着刚才的命案,坐在凳子上不停地思索着问题,以及回想一下会不会有什么漏下的,没有想到的线索。
刚破完案子的元芳,此时正激动得很,坐也坐不住,在房里踱步。看到丁逊知一脸烦恼的坐在凳子上。便出言讽刺说:“怎么?没必要这么沮丧吧。”
丁逊知并不知道元芳心里想什么,被他这么一问,倒感觉奇怪:“沮丧?什么沮丧?”
“因为我这么快就把案子给破了。”元芳非常得意的说。
丁逊知这才知道元芳原来是在讥讽自己,觉得可笑,心想这元芳还真以为自己把案子破了,看样子是要杀杀他的傲气了,便对元芳说道:“京城四少啊,天真!”
元芳听了之后,顿时感到不服,瞪着眼说:“你什么意思?”
丁逊知笑了一笑:“你有没有觉得,按照你推理的这样,一切太顺利,太简单了吗!还不如干脆,像早上那位疯婆婆所说的,天王杀人,岂不更好。”
“那你认为有何不妥?”
“漏洞百出!第一刘建生的杀人动机,第二他的作案手法,第三他的逃脱路线,你自己回想一下,我们刚到现场的时候,窗户是从里面拴上的,而大门有两位禁军看守,那么这无疑就是一个密室。三个这么重大的漏洞,你都没有勘察清楚,还有那个面具和宝剑,破碎的花瓶,又寓意着什么,这些你都没有解释清楚,就判断一个人是凶手,在我看来,好像和疯人呓语没什么两样。”
“你……”元芳被丁逊知这么一整理后,骄傲劲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提出来?”
“那是因为我还没有知道凶手是谁,如果我说出来,凶手就会有所顾虑,那么我们有些东西我们就永远都无法得知。这时候,凶手应该在处理一些来不及处理掉的线索吧。”
“没想到你还听狡诈的嘛。”元芳此时盯着丁逊知,心里面想着,自己眼前的这么人究竟是什么物种,竟然能做到如此沉稳。
“元芳兄。你别愤愤不平,要不要跟我现在出去看看。”
元芳生来就是一个好面子的人,如今自己引以为傲的以为破了杀人案,却被丁逊知泼了一盆冷水,心里虽然被折服了,但是嘴巴却不饶人:“没必要,这是你自己的推断。”
“好啊!”说完,丁逊知放下手中的茶杯,就离开了厢房。
正当丁逊知准备去后院看看有什么线索的时候,突然听到周道的房中传来了说话的声音,而且还不止两个。
丁逊知心想,这晚上的不去自己房间休息,聚在一起开会是什么意思,说不定跟案件有关联,于是走上前去,脑袋贴着窗户,用手戳了一下个小洞,开始窃听着他们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