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人啊,快来人啊。”站在台上的朱兰姑娘不停的喊人求救。
丁逊知见状不妙,急忙抽走垫在桌上的桌垫,一个跨步就跳上了戏台,把桌垫裹在孙班主身上,抱住孙班主,不停的在地上翻滚。
这方法果然有效,滚了几圈后,孙班主身上的火就被扑灭了。丁逊知打开裹着孙班主的桌垫,便闻到一阵焦味,一摸颈部的动脉,已经停止了跳动。
看到孙班主浑身漆黑,一动不动的躺在戏台上,朱兰伤心的跪在孙班主的跟前,哭喊道:“三爷,你可不能死啊,三爷,你可不能死啊。”
“张武,三爷平日里待你不薄,你怎能下如此毒手。”说话的是一个中年女子,而这个张武就是扮演白虎的伙计。
张武听后,大喊冤枉:“我也不知道啊,这出戏我和三爷练了很久,从未失手过的。”
中年女子冷笑一声:“谁都知道,你借了三爷一大笔钱去赌,结果呢,都输光了。你知道自己无力偿还,所以就想害了三爷,一了百了是不是?”
“玉凤,你可别瞎说,我说你才是凶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三爷捧了朱兰姑娘做了头牌,你一直怀恨在心,早就想报复他了。”
“没错,我是恨他,像他这样的狗男人,早就应该有今天了。”
蹲在孙班主边上哭泣的朱兰,听到玉凤说这种话,便站了起来,走到玉凤面前,质问她:“玉凤姐,真的是你干的吗?”
“我没这么下作,不过我要感谢这个凶手,是他让我解脱了,出了这口恶气。”
秦元芳见三人互相指责也不是一个办法,于是走上戏台,用右手在孙班主的衣服上摸了起来,最后还闻了一闻。
“是菜油!”丁逊知直接告诉他了答案。
“你怎么知道是菜油而不是煤油呢?”
“要是煤油的话,孙班主早就闻到了。”
站在台下的蓝衣公子看丁逊知在台上指手画脚的有些看不过去:“这里那里轮得到你说话。在这临安城里头,如果要说查案,元芳兄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我说你还是赶紧下来,别碍事!”
张梦瑶早就看这公子不顺眼了,如今又来诋毁丁逊知,便上前帮丁逊知抱不平了:“既然这个叫元芳的这么厉害,那你就让他告诉我们,谁才是凶手啊!”
秦元芳并不做搭理,仍然在孙班主身上翻来翻去,终于好像找到了什么:“我就说菜油没那么容易引燃,他身上还挂着火链子呢。”
秦元芳话音刚落,戏台下面的观众变开始称道;“这秦公子就是厉害,那赶紧把凶手给揪出来呗。”
“各位,我想凶手很快就会露出马脚。”元芳得意洋洋的说着。
“元芳兄,果然不愧是咱们京城第一神探啊。字字珠玉,好了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告诉大家事情的真相吧。”
“我想事情应该是这样的,凶手一定是孙班主熟悉的人,凶手事先将菜油,抹在孙班的行头上,然后在孙班主大意的时候给他穿上。在等张武扮演白虎喷出火焰的时候,便可以引燃孙班主身上的菜油,进而引燃火链子,他这样做,目的就是想把罪名嫁祸给张武。”
张武见自己的嫌疑给摆脱了,连忙跪了下来,感谢元芳的大恩:“大人英明啊。”
“哼,”张梦瑶见元芳说了半天都还没说出凶手是谁,不免一声冷哼:“说了半天还是绕圈圈,还是没有告诉我们,凶手到底是谁啊。”
元芳见张梦瑶这般咄咄逼人,无奈的摇了摇头,示意张武去打一桶水。
丁逊知见元芳命人去打水,只是笑了一下,并没有多做什么表情和动作。等待着元芳上演的好戏。
没多久,张武就从台下拎了一桶水上来,摆在了戏台中间。
台下的蓝衣公子甚是不解:“元芳兄,这是何意?”
“凶手将大量的菜油以及火链子,洒在孙班主行头上,事发到现在,我想凶手,还没有时间去处理这些东西吧。”
蓝衣公子恍然大悟:“我懂了,只要让他们挨个把手放在水里,那就知道凶手是谁了。高,实在是高。”
“切,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家小虎一定也想到了,对吧?”
没想到丁逊知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弄得张梦瑶很下不来台。
元芳对自己的推理感到非常得意,于是对台上的张武、玉凤、朱兰三位说:“好吧,那各位请吧。
张武第一个上前,将自己的手放入了水桶,元芳见没有油层浮起,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张武可以先退下了。
接下来是玉凤,结果是一样的,也是没有油层浮起。
两轮过后,台上台下都认定了还没有进行验证的朱兰是凶手确定无疑了,于是说道:“朱兰姑娘,孙班主看的起你让你做头牌,没想到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情,快说,你为什么要杀孙班主。果真是最毒妇人心,长的这么漂亮,没想到竟然是蛇蝎心肠。”
“就是,就是,真没想到。”台下的观众已经开始议论起来,仿佛已经认定了。朱兰姑娘就是杀人凶手。似乎连元芳也是这么认定。
但丁逊知并不这么认为,他对朱兰说道:“朱兰姑娘,该你了。”
朱兰点了点头,将自己的衣袖撩起,一双玉手放入了水桶中。和前两位一样,也是没有油层浮起。
结果并没有出乎丁逊知的意料,反而元芳傻站在一旁,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收台了。
但他还是不死心,于是乎将那些跟孙班主并不常接触的戏班员工也进行了查验,结果还是另元芳感到大失所望,十多个伙计相继将手放入水桶,可结果都是没有油层浮起。
“还有漏下的人吗?”蓝衣公子想要帮元芳来解围。
“就这些了,大人。戏班所有人都进行了盘查。”
站在戏台上的元芳感到十分不解,不停的说着:“这是怎么回事呢?”
见元芳没辙了,束手无策了,丁逊知这才决定起身来帮助一下这位热心肠的青年。“凶手双手,根本没有接触过菜油跟硫磺粉。”
“什么意思?”元芳马上向丁逊知问道。
“凶手应该用什么东西裹住了双手,再将菜油泼在孙帮助的行头上。”
一听事情有了转机,张梦瑶又活蹦乱跳起来:“小虎,你太棒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什么都知道了,哪像有些人,还京城第一神探呢。哼,我看只不过是浪得虚名而已。”很明显这句话是冲着元芳说的。
“那你说,凶手是谁啊?”
元芳问张梦瑶,可是张梦瑶哪里知道,连忙找丁逊知求救。
丁逊知心想这丫头片子这半个月来就没给自己好脸色看,如今求着我了,我就偏不帮她。于是挠了挠后脑勺上的脑皮,说:“你问我?我不知道凶手是谁啊,要不你告诉我,他们当中谁的嫌疑最大吧。”
这下可把张梦瑶惹急了,蹬着脚说:“这人命关天的大事,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啊,我只是觉得朱兰姑娘,这戏服真的很漂亮,比玉凤姑娘的气派多了。”
“那还用说,人家是德云堂的新头牌,哪是我们这种半老徐娘可以比的。”
朱兰不清楚丁逊知的言外之意,于是问:“这位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