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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希望与舍得

龙家庄院奇大,分为内院和外院。外院多为龙家弟子修行和住所,而内院则是龙家会厅以及东南西北四院,东院族长以及家族圣地,南院家族仓库和武道场,西院……北院长老们及家族高层居住之所。

说来龙家家业虽大,但是人丁却并不兴旺,就长老而言,北院一共带自己就三位长老,且有一位二长老还外出云游去了。二长老名叫龙腾宇,武学造诣奇高,修为也远胜族长,有着超然的地位,所以对于其外出云游,族长却是并为阻拦;实在是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被别人骑在头上总是不好的,因为那个二长老比老族长还要年轻,怎能不让其寝食难安。

“咯吱”龙澜和鬼道子进入房间之中,寂静的气息让屋内显得格外的沉重。

而在另一个空间,那死寂般的白色世界中,只剩下那不甘抹灭的微弱意识,朦胧中仿佛从九天之中突然传来一声“咯吱”声,“我要死了吗?”“这里是天界还是地狱吗?”包天内心百感交集道。有着不舍也有着深深的遗憾。

“还有救吗?”龙澜含望着床榻上的包天,对着正在把脉的鬼道子急迫的问道。

“恩”鬼道子神色凝重的点了下头。

虽然看上去想救醒包天有点难,但是至少鬼道子点头了,龙澜心里不觉稍稍放下了些许担忧。

这时,只见鬼道子往腰间一拍,应手抓着一枚鲜红如血的丹药,毫不犹豫的掰起包天的嘴,塞进了其的嘴里。转生丹具有起死回生之效,但是这也就世俗中而言,像真元耗尽,单单是转生丹或许救醒不难,但是无疑身子骨会就此虚弱无比。

既然如此,本着医道和龙澜的关系,更重要的是自己本来就拿了龙澜的龙灵仙草而微微愧疚。这时鬼道子也没多想,从腰间又拍出一枚丹药,这枚丹药呈淡蓝色,犹如月光般璀璨夺目;正是鬼道子唯一一枚“养神丹。”

转生丹可以将真元耗尽的人救活,养神丹可以让人恢复精神,俩者融合在一起,可谓如鱼得水。

只是光这样还不够,因为丹药只是外物,像疏导这些东西才是难点。如果任由其在体内发挥,俩种丹药混合了,非但救不了人而且还会害人。鬼道子赫然拿出了一排金针,像扎刺猬一般将包天身上扎了个遍,这才疏导着俩种药力,看似同时被吸收,但是事实上却是短暂的先后。如果同时吸收会被药力冲击的生息全无,因为包天实在是太虚弱了现在,可谓处在生死边缘,像用养神丹治疗自然不够,转生丹可以脱离生死边缘,但还是会极度虚弱,所以其中的门道,颇大精深。

“已经没事了吧!”龙澜对着满头虚汗的鬼道子问道。

“恩,多则三天少则一天就会醒来,然后休养半月,应该就完全康复了。”鬼道子悠悠的说道。顿了顿欲言又止。

龙澜心里明白,只怕就算救活了还是留下了很大的病根。正如自己先前的诊断一般,想到这索性释然了,如果上天有命的话逃也逃不了。诚恳的对着鬼道子拱了拱手说道。“鬼兄,多谢了!”

“龙兄,我不也是收你仙草了吗?说来还是我占了你小便宜,惭愧。哈哈!”鬼道子爽朗大笑着,以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

“我送你出去,鬼兄。”龙澜微微向门外扬了扬手说。

“不用了,老道我就先走了。鬼道子迈步出了门说,驾驭着葫芦腾空而去,笑声悠远的飘荡着“有什么事再来找我,哈哈!”

龙澜神色复杂的呆呆的伫立了一会,这才突然对着天空喃喃了一句“小天,我想你证明给龙家看,就好像当年的自己。”

不管是因为相似的处境,还是莫名的亲近感,但无疑龙澜十分喜欢包天这个孩子,就好像自己的后代一般。虽然自己没有孩子,但是对于包天却有种莫名的期盼,就好像长辈对晚辈。

白茫茫的另个空间,模糊的意识中。

“我要死了吗?”

“不!我还不能死。”

就在心底拼命呼喊,拼命挣扎的时刻,突然白茫茫的世界突然涌入一股暖流,再然后虚无的自己仿如被抓住了尾巴,被针扎的刺痛,意识也渐渐清晰起来;最后一股力量将自己从生死边缘唤醒,又有一股力量彻底恢复了自己的意识;正是俩个药力。

床榻边,龙澜守候在包天的身旁,面目慈祥的就那么静静的看着。

良久后,日落黄昏。夕阳的金光洒进了窗台,映照着床榻、映照着一个躺着床上的孩童和一个年迈老人的沧桑。

又不知过了多久,看着看着,龙澜眼皮一上一下的打着盹,突然床角的被褥牵动了一下。猛的一激灵,龙澜霍然睁开了垂闭的眼眸,瞅着醒来的包天,不由满心欢喜的伸出那双枯瘦的手掌摸了摸包天的小头柔声道“你醒了呀!”

“恩”包天轻恩了声,想要坐起来,可是刚想动动身子,却感觉自己身体涌起了阵阵的乏力,而自己就好像一块海绵,轻飘飘的。

坐都坐不起来,包天心中不由大急,惊恐的扯着稚嫩的嗓子,几近是对龙澜吼道““额!这是 这么回事?我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如果换做别人这么吼着自己龙澜早火了,但是含望着包天却有种别样的情怀。自己救了包天反被吼,龙澜也不生气,笑着对包天温声道“你大病初醒,没什么力气很正常。”顿了顿转而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又道“你好好休息一晚,我给你去采些药。好好修养一下就没事了。”

包天认得眼前这位老头,之前之所以扯着嗓子并不是自己讨厌龙澜,而是纯属自己突然没有力气情绪有些失控。而现在经龙澜这么一说,自己自然相信了七八分;因为龙澜是龙家唯一一个对他和他母亲,母子俩以礼相待的人,而且还是长老;所以包天也难得的对这位半个龙家人眼光有所不同。

“是你救了我吗?”包天望着打开房门准备出去的龙澜突然问道。

“是我救了你,但是我希望下次你自己能救自己。更希望你能保护别人。”龙澜蕴含深意的说道,说完头也不回的身形融入了漆黑的夜色之中。

包天似懂非懂,毕竟是个5岁的娃。

但是对于龙澜的恩情却是很单纯的记进了心里,或许这是龙澜也不曾想到了,一个娃而以,居然还懂得恩情。而且这份恩情还在多年后产生了因果。

其实这一回,在自己坠地的那一刻,包天以为自己死定了,但是没想到自己还活着。活着就好、活着就有希望!对此包天倒是对做过的事从不后悔,哪怕现在觉得是有点冲动,但是有些事情是无法用理智去衡量的,人有心有血有肉,不是按程序去行事的。

“龙家,你们给我等着,我包天绝对不会这么轻易被打倒的。”包天咬牙切齿的嫩声自语。

歪着头,看着暗淡的烛火,包天准备起来修炼下的,但是实在是提不起力气,别说修炼,坐起来都难。

“还是明天再说吧!”包天小手拉起被子,盖住身体,自语道。

夜色漫漫,月光幽幽。

翌日,清晨。

浓浓的药香扑鼻而至,将睡梦中的包天闻醒了过来。

睡了一觉,体内的药力基本挥发的差不多了,因此包天已经能爬起来了,虽然有些吃力,但是至少能行走了不是。

“你醒了呀!”龙澜面露笑意的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包天和声道。

“有什么吃的没有吗?我饿了!”包天手摸着小肚肚,扑闪着一双大眼睛,天真无邪的说。

“先把药和了,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这几天不能吃粗食。”龙澜将熬好的药递给包天平声静气的说。

包天即使有一万个不愿意,但是好歹是老人家煞费苦心,昨夜采药今早熬给自己的,总不能不领情吧!接过黑不隆冬的药汤“咕噜”着就喝了下去,喝的是无比的爽快,但是表情却是无比的扭曲,让龙澜看着浅笑不止。

“要不要再来一碗。”龙澜拿回喝完的药碗,难得打趣的对包天说。

包天口干舌燥的,嘴里全是药味很不舒服,药汤自然免了,于是便说道“前辈,药汤喝一碗就行了!给我来碗水吧!”

“呵呵”龙澜笑了声,给包天进屋盛水去了。

包天伤病初愈,龙澜拉着非要待上几天,再送他回去。无奈的包天只好饱受思念之苦,几日没见爹娘,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天天吃野菜,瓜果,连顿像样的饭食都吃不上口,能好到哪里去?想着想着,包天更是恨从心来。

三日后的下午。

“前辈,我伤好的差不多了,这回您不拦我了吧!”包天嬉笑着对龙澜说。

龙澜其实心底里想留下包天的,因为自己真的很喜欢这孩子,短短相处的几天,让他对龙澜有多了一种情感,就好像爷爷和孙子的感觉。但是自己又没有理由留下包天,也不能留下,毕竟包天是被那个人赶出龙家的,自己长期收留在此,难保不会生出什么麻烦。

想到此,龙澜还是躬身摸了摸包天的小头说“我这就送你回去。”

“恩,我们走吧!”包天说。

龙澜笑而不语,走在了包天前面,很随意的就祭起了飞剑,转身对着身后的包天叫道“上来吧!”

“啊!哦!”包天惊愕万分的走上那漂浮不定的墨绿色飞剑,心绪万千。

飞剑随着龙澜的驾驭,倏然腾空而起,带起阵阵风声,升空的那感觉太爽了!

十多丈的高空之上,龙澜载着包天御剑飞行着,后者小手抓着龙澜的身体,满眼的小星星。

“这就是御剑术呀!”包天心里如是想到。再想想自己之前用个御空术就好险把小命丢了,和这高速飞行的飞剑还真的没有丝毫可比性!其实包天是过于高看御剑术和过于看地御空术了。

再次详细说明下,御空术传自上古,乃不上术法。在还没有御剑术的时代,御空术就是天空的王者,对于修士本身的要求也很高,想达到飞行自如绝非易事。到得后来御剑术渐渐盛行,由于御剑术相对简单,御空术也就此被荒废了下来,很少有高级修士修习,沦为了三流术法。这要是让上古神仙看来非气死不可,毕竟御剑术再怎么说也是依靠外物,和本身御空而行有着很大的本质区别,试问自己能飞还坐东西干嘛!而且御空术的潜力也比御空术大,只是现今已然很少有人花大功夫去修习御空术;在他们看来有那功夫还不如修炼到武师,直接学习御剑术来的方便。

包天的家就在龙家庄院的在山下,并没有多远!但似乎龙澜有意让包天多体会一会,故意在空中多飞了几圈,这才慢慢的御剑降落了下了马棚。

龙澜带着包天降落在马棚,颜氏憔悴的身子正在忙着喂马。木然见龙澜带着包天回来了,手中的草料不由脱手掉在了地上,眼角带泪的就几步跑了过来,将包天一把拥入了怀里。看着龙澜就要跪谢,龙澜眼急手快一把拉住了颜氏,连声道“使不得!使不得!”

颜氏半躬着身体,梨花似雨的感激道“三长老,谢谢您。”这几天的担忧让颜氏寝食难安,身体日益憔悴;等的就是这一刻的到来,对于龙澜的恩情,感动万分。

“如果没有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谢谢你,谢谢你。”颜氏抱紧包天,对着龙澜又是感恩戴德的泣声道。

“不用谢,就算你不拜托我,我也会出手相救的。”龙澜决然的说道。顿了顿仰头看了看西斜的落日,向颜氏拱了拱手“我这就先走了!有什么为难的事,你尽管来找我。”说着递给了颜氏一枚传音号角。

“前辈您真的要走了吗?”包天拉着龙澜的衣角不舍的说道。

“恩。”龙澜又何尝舍得,只是不得不如此,毕竟他还是龙家长老。

“前辈留下来不好吗?”包天嫩声嫩气的想要挽留。

面对这么一个孩子,龙澜那个苦笑不迭,只好对颜氏打了个眼色。

“小天,别缠着三长老了,三长老有空会来这里常看你的。”颜氏安慰着包天。

“是呀!小天,我有空会来常看你的。”龙澜摸了摸包天的小头说。

5岁的娃虽然有点小聪明,有点小成熟,但是本质还是单纯的。被龙澜和颜氏一唱一合的,也就信也为真了。

龙澜御剑飞走了!包天呆呆的看着身影消失的空白空白的天空,喃喃自语“前辈,您真的还会回来看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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