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她幽幽叹一口气,不再说话。
“可是,秦雪。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的。我有自己的路,有自己喜欢的女孩……我们不会走到一起……”
秦雪先一愣,幽幽的道:“她很漂亮吧……”却不等我回答,接着道:“也许吧。但是我会努力去争取,争取跟你走到一起的路。我不需要你负责,我自己会对自己负责。”她究竟还是赖定了我。
我看着她坚定的眼神,不再说什么,叹了口气。
就在我叹气的时候,窗外也传来一声叹气声。
“谁?”我走出屋门,就看见了一个戴着鬼头面具的人。
那人却不说话,只是仍旧叹了口气。
这时候秦雪也走了出来,看见那人,却突然退了回去,同时惊恐的道:“就是他。他肯定是来抓我了……”
我看看秦雪,扶住她身子,道:“没关系。我虽然不能给你承诺,但,眼下,我还是会负责的。”
秦雪点点头,偎在我怀里。
“你是来带走她的?”我问那人。
“不错。”声音竟然听着耳熟。
“可是我却要留下她。不知阁下肯否放手?看情形阁下也是有身份之人,区区一个女人,不会太小气吧?要不,我出两毛,买下她?”我一副奸商的样子道,却没看见秦雪愤怒的眼神。
“如果是别人呢,我也许就放过了。可是,你是莫莫惊风……一个我不喜欢的人……”那人淡淡的道,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听起来更具有挑衅意味。
“呵呵,看来你是找定我莫惊风的茬了?”我放开秦雪,道。
“不错。回屋,拿你的武器。”依旧不带丝毫的情感,就这样下了战书。
草,还真有个性。我心里想着,还是回去取了剑。
方站定,一缕剑华利马袭来。长长一道蓝色光芒,似乎摇曳着尾巴的流星。
我向后一退,剑华却利马跟至,我再退,剑依旧在。颤动的剑锋犹如蛇信,粘住了我的咽喉。
又退两丈,后面是墙,已然无路可退。剑锋,似乎没有跟上。
我心中一喜,站住,却猛然间见剑芒暴涨,剑锋逼开剑华,从蓝荧荧的光芒里超脱而出。剑,又逼在了咽喉。
“你死了。”淡淡的声音就在耳边。
“不见得哦。”我一笑,屈指,仰头,发力,食指弹在剑身上。剑一声龙吟,颤动中剑向上翘起,经过面门,划向天空。
我趁机移步,剑落,被那人接在手中。
“玄天一指禅。呵呵,你每次都会给我一点惊喜。莫惊风,你一个初出茅庐的人竟然会这么多功夫?那你究竟会多少呢?”那人道。
“这个可说不定。好象赤子大陆中的功夫我都会点。如果遇见不会的呢,我也可以学,照这样下去,那我也不知道我会多少了。”我轻轻笑着看着他。
那人微微颌首。我暗暗想道,果然,这里就是赤子大陆。
“我倒很期待呢。早晚杀掉你的那一刻……”那人收剑,转身要走。“不过,秦雪我还是会要的。”说完,消失在屋后。
我隐隐感觉到什么不对,我跟他才初次见面,至于有这么大的仇恨吗?却慢慢的将剑收起,郁闷的回屋。
秦雪见我不开心,道:“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我不感兴趣的道:“这里有什么好地方……简直荒凉的要死。”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我义兄。乔亦。他人很好的……我想你一定会喜欢他的。”秦雪似乎在哄劝一个小孩子般对我说。
靠,我又不是玻璃,我干吗要喜欢他?可左右也是闲着,不如就去看看也好。于是我点头。
秦雪开心的一笑,带我出了门。
经过好长的一段路,终于来到了一个类似北京四合院的大宅子里。
寂静的院子,每扇门都关着,只有一个老仆在打扫着庭院。院子里种满树,不见阳光,似乎这里的人从来都不会喜欢阳光。
在这个安静的院子里,却有一扇门开着,门里面传出阵阵咒骂声。
“就是那里了。他每天都会赌的。”秦雪道。
“啊?赌拖拉机?”我赌博就只会个拖拉机,还每次都被陈涛他们赢的输掉饭钱。
“那什么?”秦雪奇怪的道。
我立即想到,这赤子大陆看情形是保持着类似古代的生活建制,应该是赌色子的吧。于是道:“没什么。”
轻轻走进屋子,屋子里四个人头也不抬,依旧赌他们自己的,那痴迷的样子会让你以为你拿走屋子里的任何东西都不会有人管你。可是看他们的样子,全是身负惊人修为的人。所以,通常这样想的人,就只能有一个下场,死。
“大。”一个人说着将二百两银子押在了大上。
持色盅的庄家喊一声:“买定离手。”将色盅抛上天,然后接住,按在了桌上。
我悄悄将两锭银子拂离大,到了小上。这种小赌,我早在电影里看厌了。
“开盅!”庄家喊一声,揭开了盅,赫然“一,二,一”小。
其实我早看见庄家在抛盅的时候做了手脚。——电影里这个也有,不做手脚,庄家咋赚钱?
“草!”压大的那人气愤的骂一声,将银子扔给庄家。
“这里是谁的银子?”另一个也下了大的人看见小上的两锭银子叫道。
“我明明记得没有人在小上押的,怎么会有?”庄家抬头,目光凶狠的看向我。
接着,其他三个人也看向我。出手就会是致命一击!
我摆摆手,道:“其实它一直就在那里。只是你看花了眼。”在摆手的瞬间,我亮出老人送我的剑,那人一愣,随即退开。
“义兄!”秦雪上前喊一声。原来那人就是乔亦。
“是你?”乔亦惊讶的看着秦雪,突然兴奋起来。“来,快陪哥赌一把……”
“性情中人。”我开始对秦雪那话赞同了。这种人是最容易让人交上朋友的。
“你谁?”乔亦看着我问。
“朋友。”我道。
“既然是朋友,那就请坐。”丝毫的不怀疑,伸手拉过来一张竹椅。
果然可交。
“好,既然如此,那我陪你玩会……”以前总被陈涛蹂躏,现在遇见个羊牯,我不蹂躏一下发泄这三年来的郁闷怎么好意思就离开?
于是,我开始摇动色盅……
乔亦瞪大眼睛看着,不知道要押个什么好。好半天终于下了决心,仍旧押大。
我一笑,丫的就是不长记性。开盅,小。
乔亦瞬时跌坐在椅子上,懊恼至极。不说一句话。
“你看。”我把玩着桌上的色子,突然用力,色子破裂,滴出一滴水银。
“娘的!原来那帮兔崽子在玩老子!”乔亦见色子中有猫腻,暴跳如雷。似乎也释然,明白了不是自己运气背。
突然大笑,拍拍我的肩膀,道:“好!好!够诚实的。这朋友,我乔亦交了!”
我立即受宠若惊,这倒是我来到这边的第一个朋友呢。
“对了,你们来找我不是只为了要告诉我这色子有问题吧。”乔亦问。
我犹豫下,终于还是说出。
“明天,就是你们主人大婚的日子。你会去的,对吗?”
“是啊。明天鬼冢的兄弟们都会去的……”
“鬼冢?原来你们这个组织叫鬼冢?”我摸摸鼻子,吗的到这里三天了,才知道这组织的破名。
“恩。你问那个干吗?”
“没什么。不过是想明天如此大好日子,我们就可以痛快的大喝一场了。”我忽然就看见后窗上的人影,于是道。
说完,我在桌子上写下了几个字。
乔亦看过轻轻抹去,道:“是啊,能痛快的大喝一场,真的很他奶奶的令人期待啊!”
“那好。也没什么事情了。我与秦雪就先回去了。乔大哥,小弟先告辞了。”我拱手出门。
故意紧紧拉着秦雪的手,以显示我们的亲密,好让乔亦打消最后一点疑虑。
“莫兄慢走,不送。”乔亦说着冲我点点头,回了屋。
回去的路上,我轻轻放开秦雪的手,装作去抚摩剑鞘。特殊情况下可以利用她,但我实在不能做到因为利用就要骗她一辈子。
秦雪似乎有话要说,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找义兄干什么?他的武功很好,你不是想对付我爷爷吧?”
“不会。你爷爷说什么也救过我的命。我不会那么做的。再说,那是你的义兄,他怎么会反过来帮助我?”
“可是你们男人有时候都会变的很奇怪……”秦雪忽而冒出这么一句。
“是么?那就是你多虑了。”我故意回避。
“可那你跟他到底说的什么?”
我停下来,对她道:“一个女人若是总想明白男人的事,就会很不令人喜欢。请问,小姐,你想明白吗?”
于是秦雪就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入夜。我抱膝坐在椅上,对秦雪道:“你上床去睡。我要在这里想些事情,不要打搅我。”
秦雪听话的睡去了床上。其实,我并不是真的有事情要想,只是当我知道跟自己上床的其实是个纯洁少女的时候,我就会感到很内疚。当然,请不要以为我贱的只喜欢跟上床。因为两者不一样。跟是各取所需,跟秦雪,却是欠了她的。男人,永远只会欠女人的,即使双方曾经都共同到达了高潮。这个问题辩不得也解不得,而只能流传下去。
翌日,天大晴。五月二十八,吉日。
老人携带四个仆从来到了我的屋前。
“行动?”我眨眨眼问。
“不错。”老人也眨眨眼,回答道。
“可是,我还没吃早餐呢。”我望望空荡的屋子,秦雪早已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