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先是一愣,没想到一派掌门居然会那么怂,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只是没笑多久,场中慢慢安静下来,安静中又有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动不了了,怎么回事?”
“不行,不行啊。”
“报~”偃月山庄的一个家将此时跑上山顶,“庄主不好了,山下有三千官兵围剿,说咱们。。。说咱们谋反啊。”
众人哗然。
这泰山顶上各门各派的人加起来也就几百,虽说各位掌门武功高强,但三千训练有素的官兵剿杀几百武人那也是一边倒的,更别提如今众人都被锁住无法动弹了。
再不想理会这些吵嚷,一片树叶从手中流电而出,击碎了我那小几上的香炉灭了火苗。我走下擂台往下山的阶梯走去,一路上噼噼啪啪地用树叶击碎了各家小几上的香炉。
于是乎,嘈杂声渐渐隐去,周围安静了。
“好像现在这里只有我能动啊,那锦鳞就先替前辈们看看去。”我有礼地抱拳,转身一人一剑立在上山顶唯一的一条阶梯上等待官兵到来。
官兵很多,阶梯很窄,必须先占据有利地形不能让他们上到平坦开阔的山顶。
也许偃月山庄的弟子听说谋反也怕了,很快官兵便包围了上来,黑压压地挤满了并不宽敞的阶梯,看上去并未受什么阻拦。
“你,还不快退到一边束手就擒,挡在路中间找看吗?”一个先锋小将拔出军刀向我一指。
我之淡淡道:“找你们头领出来说话。”
“兀那小子叫嚣什么,将军也是你配见的?”
我冷着脸重复了一遍:“找你们头领出来说话。”
“你找砍是吧。”那人说着便有恃无恐地提刀向前,似乎挺自恃着有几分功夫的。
不过是有几分功夫,也敢在我面前卖弄。
随手捡了颗石子就往他面前地上一砸,“轰”的一声,尘埃飞溅里那家伙脚尖前就是一个大窟窿。
“找你们头领出来说话。”
不多时,一个精干将领骑马出了队伍:“在下河东虎威郎将周平川。”
“周将军,带那么多人围观黑.道大比,有何贵干?”我亦是一揖,礼貌地问。
“有人举报这里涉及造反。自然是要请你们走一趟的。”
“有人?有人是谁?是宇文丞相吧。”
周平川眼眸一缩,随即平淡道:“是谁有什么关系。”
我满意地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李世民一来就说太医院的神农,尝百草的神农氏不就姓宇文么,言下之意便是要告诉我,他把宇文阀招了来。那么,摆平宇文阀这件只有我能做到的事自然是足以让我立威服人的,这种好事我怎肯放弃。
“怎么,说出了将军的幕后主使,心虚了?”我依旧巧笑倩兮,“不过造反这理由实在太差劲了,我们武林同道切磋武艺就是谋反了?只怕是宇文阀有私心,随便找个理由拿将军当枪使将军还不自知吧。”
周平川被我奚落自是恼怒:“段锦鳞,你休要张狂,待本将军将你们拿下看你还嘴硬。”
“拿下?将军你是在开玩笑嘛?”
“哼,我知你武功高,但你想凭一己之力杀光这里的三千人?”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一副笑得不知好歹的样子。
周平川脸色铁青,被我找茬找的终于忍无可忍,一挥手:“放箭。”
我无声地扬起嘴角,铁箭破空而来霍霍之声甚是凌厉。
只可惜还不在我眼里。
广袖一扬,身体凭空而起,袍脚微动,一个起落间翩若惊鸿,下一瞬已站上周平川的马头。
不愧是身经百战的虎威郎将,对战反应已成本能,他迅速抽刀,我袖中一线明光乍现,那刀已被劈成两半,一半被打飞直戳在擂台上,还在刀鞘里的那一半连着刀鞘片片粉碎。
而我的左手手指已点住周平川的眉心。
四周都停手了。
“全都退下,退到你们将军身后十丈。”我大声喝道。这般情状我自不能被包围,况且,我还有些话要单独和周平川说。
“要杀要剐动作快点,怕死的不姓周。”他倒是狠。
我呵呵笑着压低声音:“周将军,知道么,唐公的二公子在山顶上。”
瞬间,他如同触电,面色灰白。
我心中暗笑,周平川和宇文阀本来就没什么交情,今日这般不过奉命行事,现在他听说李世民在山顶,立刻曲解了宇文化及的意思,还真是拿他当枪使了。
我又补上一刀:“将军觉得,唐公要你死你会死的比较快呢还是宇文丞相要你死更快些?或者,我现在就了结了你。”说完重重一戳他眉心。
周平川立刻一个寒噤。他在河东,不说并州比起江南对他更成威胁,河东还是李建成的常年驻扎地后花园,在这里得罪李阀,那后果。。。
“你想怎么样?”他仍然很镇定。
“我只想和将军做一笔生意。”我知道他的家族在河东也是经商的,便拉拢道,“素闻河东盛产海味,从今往后我青冥教名下酒楼的海参鲍肚,全向将军购买,合约五年一签,如何?”
看着周平川暗淡的眼眸里顿时生光,不由得感叹银子真是一样好东西。我名下酒楼光是楼外楼,一天之内需要多少海味,承包下来有多少利润,这个长于商贾之家的人自然是清楚的。
“可是。。。丞相会杀了我的。”
好,这是同意了。
我奸诈地笑道:“放心,将军尽力了,要怪就都怪丞相的另一位盟友太不成气候。”说罢我放开他,示意他可以退兵了。
“退兵。”周平川装的倒也像,黑着脸吼着。
我却施展轻功纵上擂台,拔出那把断刀:“喂老兄,你的刀还要不要啊?”说着不等任何人反应,看也不看反手便将那断刀向后掷出,直指关不傲而去。虽然是我全力掷出,但距离终究稍远,关不傲完全可以接住。
只不过毕竟是我全力掷出,虽能接住,但根本没有时间容他思考。
他接住了,出于本能。
但他忘了此刻他应该是不能动弹的。
我转身,冷然道:“关庄主,监守自盗,是为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