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
2008年,首都举办奥运会,我是那一年上的大学,独自一人从荆州来到了沙城,我从小受家庭的熏陶,热爱汉语,大学报考了中文专业。
**师范学院是名校,是开国元勋的母校,学校还有国家领导人的题字。当年我的学习成绩是很不错的,风流倜傥,不修边幅,常吟诗作对,如李太白般“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可是在这里,在我即将毕业的最后一学期,学院发生了一件怪事,而我也是在这件事中认识了霍文竹。请容我慢慢道来。
学院有个很大的图书馆,双翼对称,楼层18层,称得上华东第一图书馆。图书馆每一层都有一个楼长和三个管理员,皆有学院各系的主任、书记或辅导员担任。图书馆一直有个怪异的说法,这个说法知道的人很少,我也是后来在调查霍文竹“自杀”案中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打听到的。据说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学院有位老教授,是当时的学术权威,专攻东方语言学,会十二个国家语言,已经七十多岁,没想到在一场政治运动中被迫害致死,老教授老伴死的早,无子无女,孤苦一人,老伴谢世后他只与青灯残卷相伴,一心只为钻研学术,可怜死后也没人收尸,悲惨至极,尸体被校工胡乱埋在学校后的乱葬岗。改革开放后,学校扩建,教授没有后代,乱葬岗上的孤坟无人迁移,老教授的坟便狠狠的压在了钢筋混凝土下,而这些孤坟上建起了华东第一图书馆。
很多学校的老校工还是记得的,图书馆出怪异事件的那天刚好是农历七月十五,这一天是“鬼节”,阴间地府会打开鬼门关,放地狱鬼魂进入阳间。却没想到这一天午夜时分沙城突然雷雨交加,闪电一个接一个,图书馆上空铺着厚厚的云层,云层深处轰轰隆隆,倾盆大雨哗哗的下着。沙城的老人说那一次的雨是五十年不遇的,恐怕有志异之事出现。
果不其然,怪事就这么出现了。
第二天晚自习结束后,学院很多学生都去图书馆学习,那天是发生在12层楼的事,晚上九点左右,一名历史系的男生疯狂的大叫着,不断地用手扯自己的头发,用指甲掐自己的脸,头发被一揪揪的扯下好多,脸上一道道血口子,最后狂跑到窗户边,把书本撕的粉碎后,从12楼跳下。
以后每年的七月十五都有学生跳楼自杀的现象,无论学校如何调查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后来学校实在没辙了,每年的七月十五就把图书馆封闭起来不准学生进入。就这样“妥善”处理几年后,这样离谱的事情就没发生了。而这件事也被死死的封住不准提起,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就这样2011年到了,那一年我大四,可以说丰富多彩的四年,到了大四了也没有当初那种奋勇当先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心情了,倒是空闲下来在学校把妹时间很富余。不过我在这一年的八月份认识了霍文竹。我对第一次约她的地方记忆最深。我约她去学院图书馆查阅文献,她只是个大一的新生,对我这个“流氓”学长尤为敬佩,其实我就对花前月下、墙头红杏这类的诗词最为擅长,这也是我把妹的利器之一。
我们上了图书馆顶楼18楼,我打开窗户,带她坐在靠窗的桌前,徐徐微风吹动她的发梢、也吹乱了她的刘海,她没有在意,只是重新捋了捋头发,用发卡夹好。可是我在意了,那画面实在是太美了,尤其是她轻挽头发的刹那。我问她,“文竹,你很爱语言文字,我看你钻研的对是东方文学、历史范畴的文献,真是难得啊难得!不过无巧不成书,我对这一范畴的学术恰巧颇为精通……”我说完得意的看着她,等她上钩了。其实我对东方的杂七杂八压根就不懂,当时真真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文竹听后傻傻的瞪着大眼睛,对我眨巴眨巴,充满了敬仰的神情。
当然,接下来我就跟她瞎掰了好多好多,口若悬河,倒有点单田芳说书的味道。她听的津津有味,有时前仰后合,有时抚掌大笑。我看她笑的那么开心,就情不自禁的握住了她的手,她惊讶了一下,也没拒绝,就任我握着她的玉手讲历史方面的故事了。
我嘚瑟的不行不行滴,心里美滋滋的。可突然我感觉谁在我的耳边吹了口气,我吓了一跳,赶忙松了文竹的手,回头一看,什么人也没有。什么情况?还有人监督我泡妞?
文竹忙问我怎么了?我红着脸,只能说没事没事。
我又接着给文竹瞎掰东方文学和相关历史知识,正当我进入状态的时候,我的耳边又被谁吹了一口气。绝对是的,真真切切,一种被人窥视,然后在我耳边吹气!是谁?我急忙回头,却惊讶后面什么东西都没有。这什么情况?我的心里是有预备的,可是却什么都没看见,我环顾四周,18楼根本没几个人,分布的很散,不可能是谁恶作剧。我顿时心里就犹豫了,感到很疑惑……
还好文竹开始专注的看书没有注意我。但我心神不宁,集中不了精神,后来又被什么东西吹了几次,竟找不到任何东西。怎么回事?我的恐惧感油然而生,东张西望、小心翼翼的问道:“文竹,你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啊?什么?学长我没听懂。”文竹放下书惊讶的看着我。
我真心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我如果说被莫名的一口气吓到了,这面子就丢大了。在一个姑娘面前示弱,以后该怎么给人家安全感,不是我的个性。我只能回答文竹道:“没,没事,我刚刚走神了,现在快晚上十点半了,我们回去吧,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