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关于指挥权的讨论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本欲同贵族们一同离开的悲风被皇帝留了下来享用午餐。
斯坦德帝国的食物如果非要让悲风找个比较对象的话,他会选择德国。因为在这里他只能吃到烤肉和更多的烤肉,以及面包和啤酒。
皇帝的午餐比起奢侈的宫廷晚宴来说简化了不少,但说穿了还是一大盘的烤肉和随叫随上的面包啤酒。
悲风看着盘子里的烤肉总感觉有些面熟,但是毕竟时近正午他也饿了,便没管那么多,插起一片烤肉便就着面包吃了下去。
不仅很面熟,吃下去也是一股熟悉的味道。
“陛下,这烤肉……”
“哦,你应该是觉得这烤肉的味道有点奇怪吧。”坐在悲风对面的皇帝放下手里的面包,“这是昨天晚上的晚宴剩下来的烤肉,相对完整的再烤过一道后作为我今天的食物,其他的边角料都交给仆役们处理了。”
悲风有些惊讶,他没有料到掌控整个帝国的皇帝竟然如此节约。
科里亚看了看悲风略显惊讶地脸,端起啤酒喝了一口解释道:“节约是我们斯坦德家族祖辈流传下来的传统,在另外两个帝国,他们的皇帝也有这样的传统。”
“事实上节俭这个习惯很好,你别看宴会厅的陈设那么奢侈,其实那都是临时从几个大贵族那里借来的,今天还要叫人送还给他们。”
悲风默然不语,他来自物质丰富的现代社会,节俭这个词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他的脑子里了。
皇帝大概猜到了悲风在想什么,便没再说话,而是继续拿起酒杯喝了起来。
悲风的确在思考,皇帝的话让他想到了很多,其中最主要的还是他对成就点的浪费。
他身处这个陌生的世界,能够不断提升实力和地位的最好道具便是系统,而他必须消耗成就点才能从系统获得帮助。
就好像现在,他好不容易消灭铁鹰会得来的成就点已经在系统的劝诱下消耗的一干二净,甚至连鉴定挂坠的成就点都没有了。
自己必须厉行节约,至少在成就点这方面,自己要能省则省。
悲风做出了决定,随后拿起酒杯和皇帝对饮了起来。
皇帝让悲风留下来仅仅是为了请他吃顿饭而已,道别了再次提醒自己去泡他女儿的皇帝,悲风下一步准备去学院询问米奥·戈乌。
同意参与本次战争的领地贵族们集聚士兵要花上好些日子,身为这个名不副实的总指挥的悲风有充足的时间做战前的准备工作。
“……”米奥·戈乌显然没有想到悲风竟然能猜出送挂坠的人是他,因此显得有些惊慌。
“虽然你把这么一个看上去就珍贵无比的挂坠送给我我很感谢,我也知道你匿名送我的意思是不希望我还给你。”悲风先向米奥·戈乌鞠了一躬:“但是你送这挂坠给我却不告诉我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用的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吧。
米奥·戈乌显然忘了这一茬:“哦,这个挂坠其实说起来有点难以启齿。”
“这是我母亲死前交给我的东西,但是她没告诉我这是什么就去世了,我也只能猜测这可能是家族传下来的东西。”
“这个挂坠上面的文字我看不懂,具体有什么用我的母亲也没有告诉我,但是我在佩戴上它的时候,总是感觉我的潜行技巧更为纯熟了,除此之外各个方面都有些许的提升,因此我觉得这个挂坠可能是有能够提升佩戴者能力的祝福在上面吧。”
米奥·戈乌这么说道,并让悲风戴上这个挂坠尝试一下。
悲风知道即便他想要将这个戈乌家族的祖传挂坠还给米奥,他也是不会同意的,因此他很顺从地戴上了这个挂坠。
与未佩戴时不同,戴上挂坠之后的悲风明显察觉到自己的魔力更为活跃,对魔力的掌控能力也更加精纯了。
他毫不怀疑现在就算他和拉格兰这位精英级魔法师正面对轰都有一定的胜算。
摘下挂坠,悲风则没法感受到刚刚那样能力提升的感觉了,他大概明白了这应该是一个能够提升佩戴者一定幅度能力的挂坠,只不过他并不了解挂坠上的远古猫人语“爱或不爱”究竟是什么意思。
“因为悲风你即将前往战场,我却没有能够帮到你的地方,就只能把这个挂坠送给你了,希望你能够平安无事。”米奥·戈乌很真诚地对悲风说道,他虽然厌恶贵族,但是面对这个帮他报过仇,也没有贵族架子的悲风时却丝毫恨不起来,倒不如说反倒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在里面。
他说不清这是什么情感,但拥有这股情感却使他相信相信悲风能够替他报仇。但是他还是把他来学院的真实目的隐藏了起来,没有告诉悲风——他不想让悲风替他操心。
悲风也不知道米奥·戈乌的想法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他收下了米奥·戈乌的好意,道别之后便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按照悲风的计划,他首先要去找那位答应帮助自己的大帅哥乔治——这位年纪轻轻便到达圣域的男人现在依然承受着诅咒的困扰,而他解决诅咒最可靠的方式就是悲风的承诺。
悲风按照名刺上的地址,利用指路术很快便找到了乔治的住所。
乔治为了抑制诅咒选择了长期住在奥斯特里亚,就是为了需要时能够去破瓶酒吧补充生命之力。而现在离破瓶酒吧被毁、他获得悲风的生命之泉的补充不过十数天,乔治也没有离开奥斯特里亚的打算。
悲风扣了扣这个隐藏在小巷里的小屋的大门,只听见屋里响起了一阵物体坠地的声音,随后门被打开了。
悲风首先被涌出的灰尘呛了一阵,紧接着他看见了乔治。
平心而论,恢复生命力的乔治绝对是一个少有的大帅哥,光是他那张脸就足够让无数的姑娘为之尖叫了。
只不过悲风现在看到的又是另一幅光景:
似乎是由于灰尘的原因,乔治头发金黄的光泽被遮住,呈现出一幅难看的灰扑扑的颜色,至于他的穿着更是奇特,不,奇特已经无法形容了,这简直就是杀马特。
一件露出两条强健有力的大胳膊并且完全无法遮住肚皮的**外加一条和形象完全不搭调的灯笼裤,如果不是那帅的不成样的脸悲风还以为这是哪来的捡破烂的。
显然乔治身上的灰尘是他开门的时候不慎碰到了屋内的杂物堆而沾上的,不过就这灰尘的量来看,这屋子至少有半年多没打扫过了。
屋内的陈设很简单,堆了一屋子的不知道什么用处的箱子,散落一地的莎草纸——上面写的字被灰尘遮住了,不过悲风勉强看到了药剂之类的字迹。
几个用稻草扎成的人体“模特”倚在墙角,上面的划痕不禁让人怀疑它们受到了怎样可怕的非人待遇。
同样屋子里也没有多少照明,阿拉吉亚大陆可没有大型平面玻璃那种东西,房屋采光对于买不起透明水晶的普通人来说简直就是皇帝般的享受——尽管科里亚皇帝也没有类似的玩意。乔治的房子里唯一的光源是一个烛台,忽明忽暗的光线让人觉得它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悲风随着乔治来到了他的卧室——这也是他屋子里唯一能够谈话的地方。两个人就这么坐在床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