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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闲谈鬼事:嬉笑怒骂皆有情(2)

一天,张三辰稍微有些清醒,对家人说:“都是我的过错啊。我哥哥当着阎王的面数落我‘我的儿子并非教不好,你是他的叔父,和父亲只差一步。你只抚养他,却不严格教育他,任他为所欲为。结果致使他尽情地寻花问柳,患上重病死了。不是你害了他,是谁害了他呢?’我一片茫然,无话可答。如今后悔也晚了。”他反过手来捶打自己,就死去了。

鬼话歪批

溺爱孩子,等于给他服用慢性毒药,甚至连鬼都不肯原谅。因为人性中有很多弱点,如懒惰、自私、享乐、虚荣……父母常认为孩子长大再教育也不迟,这就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孩子良好的行为习惯要及早培养。

10、 鬼借力

城东有一个打猎的人,有天半夜醒来,听到窗户纸淅淅作响,一会儿又听到窗下有之声。于是,猎人披上衣服,喝问是谁。

忽然,有一个声音说:“我是一个鬼,有一事相求,您不要害怕。”

猎人问他什么事,那个鬼说:“自古以来,狐和鬼一向不住在一起。狐占据为巢的墓穴,都是无鬼之墓。我的坟墓在村子北边三里左右的地方。有一群狐狸趁我外出时,霸占了我的坟墓,反而驱赶我,让我有家难回。我想和他们争斗,可我本是一介文弱书生,必定打不过他们。我想向土地公投诉,可即使有幸申冤,他们也终究会来报复我的,我还是斗不过他们。所以我想请你打猎时,绕道多走半里路,只要多次经过我的坟地,他们一定会因害怕而主动搬走。假如偶然遇上他们,请不要捕杀,我怕事情泄露了,他们又会和我结下仇怨。”

猎人答应了,依照那个鬼的请求走了一趟墓地。后来,他就梦见那个鬼来向他致谢。

鬼话歪批

许多时候,拼个鱼死网破并非明智。借人之力,巧治强敌,堪称“鬼才”。聪明的人都是借助他人的力量使自己获得成功的。善于借力者,一顺百顺;不善于借力者、处处掣肘,举步维艰。当弱小者遇上强敌时,不妨向这个鬼学习。

11、 鬼耍人

高川有个姓贺的人,家里很穷。要过年了,没钱买年货,他便到亲戚家去借钱,亲戚没借给他钱,只买了酒菜招待他。他闷闷不乐,借酒消愁,醉醺醺地回家了。

当时,已是黄昏。半路上,他遇到一个背着大包袱的老头,老头累得快走不动了,便要雇他把包袱背到高川去,并且谈好了价钱,贺某答应了。大包袱很重,贺某暗暗盘算,家里没钱过年,背着包袱跑掉,这个老头必定追不上自己。于是,他撒腿猛跑,老头在后面追赶他、招呼他,他也不回答。贺某狂奔了七八里地,刚到家就关上大门,进了屋子,招呼家人掌灯,打开包袱一看,里面装着一段新砍下的杨木,有三十多斤重,他这才明白是让鬼给耍了。

鬼话歪批

心术不正者,用的无非是些鬼把戏罢了,终会为人识破,遭受耻笑。被人耍骗后,最关键的不是找对手报复,而是要反省自己的缺陷和疏忽的地方,并引以为鉴。

12、 荔姐扮鬼

有个满姓的老太太是纪晓岚弟弟的乳母。她有一个女儿,名叫荔姐,嫁给邻乡的村民为妻。

一天,荔姐听说母亲病了,便立即赶回娘家探亲。因事出匆促,所以她没来得及与丈夫同行。

当时天色已黑,月光暗淡。半路上,荔姐回头忽然看见后面有人急匆匆追上来,看样子是要企图强暴她。可田野空旷,没有什么人可以呼救。情急之下,她就钻进古坟地的白杨树下面,把发簪、耳环取下放进怀里,把身上的丝带解下绕在脖子里,披散头发,伸出舌头,张大眼睛向前直视,等那人靠近。那人走近她时,她反倒向他招手,叫他坐下。那人走近荔姐,一看这模样,以为碰上吊死鬼了,吓得半死,跌倒在地爬不起来。荔姐趁机狂奔逃走,而免于被强暴。当她回到娘家,惊惶未定,全家连忙询问,荔姐才把途中遇险经过说出来。家人又生气又好笑,决定以后到附近去追查那个无赖。

第二天,乡间盛传某家青年夜间遇鬼,以至于发了狂,尽说胡话。他家里请医生抓药吃,请道士念咒施符,仍没治好,癫痫了一辈子。

鬼话歪批

人吓人,吓死人。当危险逼近时,并非只有和对手硬拼一条路。装鬼吓人,也是让心怀鬼胎者自食苦果的好方法。世间本没有什么鬼怪,只有愚昧或居心不良的人才相信有鬼。

13、 鬼通人情

佣工田不满夜晚出行,因为迷路,走进了乱坟岗里,脚踩到一个骷髅。

骷髅叫喊道:“不要踏坏我的脸,不然,我将降祸于你!”

田不满有点傻并且凶悍,呵斥道:“谁叫你来挡道?”

骷髅说:“别人移我到这里,不是我要挡路啊。”

不满又叱责道:“你为什么不降祸于他啊?”

骷髅说:“他运道正盛,我无可奈何啊。”

不满觉得好笑,恼怒道:“难道我是该倒霉的?你害怕走运的,欺侮倒霉的,是什么道理啊?”

骷髅发出哭泣的声音说:“你气运也盛,所以我不敢对你作祟,只是用大话恫吓啊。害怕走运的,欺侮倒霉的,人情都是如此,你只责备我这个鬼干吗?请可怜我,把我拨到土坑里去,就是你对我天大的恩典啦!”

田不满毫不理睬,向前冲过去了。只听见背后传来“呜呜”的哭泣声,以后也没发生什么怪事。

鬼话歪批

欺软怕硬,色厉内荏,人情本是如此。鬼学之用之,一碰到有胆识的人,却立即失灵。

生活中,看人下菜碟,并非能一路绿灯,反而有可能招致别人的耻笑。

14、 老面鬼显形

清代戏曲作家沈起凤的老师张楚门先生在太湖东山教书时,严爱亭、钱湘还没有进翰林院,两人一起跟从张先生学习。

一天晚上,三人正在灯下谈论文章,忽然有一个鬼探头从稀疏的窗棂中钻了进来。刚开始,鬼的头脸像个簸箕一般大,很快头脸就变得像个大铁锅,最后它的头脸变得像马车车轴一般大,眉毛像扫帚,眼睛像巨铃,颧骨又高又厚,上面堆积的灰尘足有五斗之多。张先生瞟了它一眼,微笑着,拿出自己的著作《橘膜编》来,问它:“你认得上面的字吗?”这个鬼不说话。张先生就说:“既然不识字,为什么还敢装这么大的一张脸来吓人?”说着用两个手指去弹它的脸,那响声就好像腐朽的皮革一般。张先生大笑说:“这么厚的脸皮,怪不得你不懂事儿!”

鬼听了这话顿觉惭愧,一下子变得小如黄豆了。张先生对两个学生说:“我以为它生来长得就是这么大的脸,没想到它却没有脸,来这里只是虚张声势罢了。”说着,顺手拿起佩刀对着鬼头砍下去,“铿锵”一声响,鬼头掉在地上,捡起来一看,原来是一枚小小的铜钱。

鬼话歪批

金钱虽神通广大,但在智者眼里,它只不过是俗气的阿堵物,一向虚张声势,厚颜浊臭。

15、 棺中鬼手

萧山人陈景初,长期客居天津,后来收拾行装回家,途经山东地界。那一年正赶上灾荒,饿死的穷苦百姓不计其数。旅店也很冷清,不愿留客人住宿。陈景初只得去一个寺院里投宿。住下以后,他发现东厢房摆着三十多口棺材,而西厢房只摆着一口,心中觉得奇怪。半夜三更后,每口棺材里都伸出一只手来,东厢房的那些手都枯黄干瘦,唯有西厢房的那只手,稍微显得白胖一些。

陈景初一向胆子就大,他一边左右顾盼,一边笑着说:“你们这些穷鬼,大概是手头太紧,向我讨钱花是吧?”说着便解开钱囊,在每个鬼手中各放一枚大钱。

东厢房那些鬼接了钱,全都缩了回去,而西厢房那只鬼手却仍然伸在外面。陈景初说:“看来一文钱不能让你满意,再给你加点儿吧。”不料,一直加到百余钱,那只鬼手还不动。陈景初发怒了,说:“这个鬼太装模作样了,真是贪得无厌!”他干脆抓了两贯钱放到鬼手中,那手顿时缩了回去。

陈景初十分惊讶,举着灯四处一照,只见东厢房的那些棺材上,都写着“饥民某某”的字样,而西厢房那一口棺材上写着:“某县典史某公之柩”。陈景初叹息道:“饥民没有过多的贪求,一枚钱就能满足。而此人做过官,惯受贿赂,不满足他的贪心就不罢休。”

正感叹时,忽然听到嘎吱嘎吱的响声。原来,西厢房的棺材缝太窄,鬼手抓了钱硬往里拽,却拽不进去。只听嘣的一声,穿钱的绳子断了,铜钱散了一地。鬼手连忙伸出来,四面空捞,却摸不到一枚钱。陈景初斜眼看了笑道:“你贪心太重,以至于两手空空,反不如饥民那样,要求得少,还能留下一文钱!”那鬼手仍然不停地摸来捞去。陈景初拍手大叫道:“你生前哪怕只收人两贯钱的贿赂,也会将犯人屈打成招,替有钱人家做犬马,可如今钱积了多少?何苦眼下又做出如此鬼态?”

还未等说完,就听见东厢房的鬼们发出长叹,西厢房的鬼手也便缩了回去。

第二天天亮后,陈景初就赶着小毛驴上路了,让寺僧去把散落在地上的那些钱捡起来作为住宿的费用。

鬼话歪批

贪官生前大捞油水,死后依然本性难改。不过,老天似乎是有意要捉弄他们,现实中,以权谋私、贪婪无耻之辈,常常只能以两手空空收场。

16、 鬼访名医

阎王派小鬼到阳间寻找名医,他交代小鬼:“门前没有冤鬼的就是名医。”小鬼领了旨意来到阳间,每到一个医生门前,发现都有许多冤鬼聚在门口。好不容易来到一家医生门前,看见只有一个鬼在那里徘徊,小鬼心想,这个可能就是名医了。一打听,才知道这里昨天刚开张。

鬼话歪批

庸医害人不浅。如此讥笑,足见世人对其的愤恨了。今天,索要红包、败坏医德者仍有很多,说不定哪天惩罚便主动上门了。

17、 孝子煮鬼肉

太原人王方平,非常孝敬亲人。他的父亲生了病,日见沉重,他就煎汤熬药,侍奉左右,一个多月都没脱衣服。一天,他疲劳过度,就坐在父亲床边睡着了。这时,他梦见几个鬼在说话,一个说:“我想钻进他父亲的肚子里去。”一个说:“你怎么钻进去?”另一个说:“等他喝稀粥的时候,可以随粥而入!”

他们刚刚约定好,王方平便惊醒了。他连忙将粥碗打穿,用手指先捂着,把一个小瓶子放在碗的下面。等父亲要喝粥的时候,他把手一撤,粥便流入瓶中,再用东西盖住瓶口。他把瓶子放进锅里,煮沸了打开一看,满瓶是肉!没多久,父亲的病就好了。人们说,他的孝心感动了上苍,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鬼话歪批

看来,鬼也是有血有肉的,不过还是没有人精明。孝心无价,一个知孝行孝的人,上天自会眷顾。

18、 斗疫鬼

东光南乡有个姓廖的人,想募捐建立义冢,让那些买不起坟地的穷苦人能免费下葬,村民纷纷解囊相助,把事情办成了。这事已过去三十多年了。雍正初年,东光瘟疫流行,廖某梦见有一百多人站在他家门外,一人上前说:“疫鬼就要来了,到您这里请求给我们烧十几杆纸旗,用银箔扎糊一百余把木刀,我们要和疫鬼开战,以报答全村百姓的恩德。”廖某本来就好事,于是按着他所说的置办完烧了。几天后,人们在夜里听见四面田野里有呐喊搏斗的声音,到了天亮才停止。全村果然没有一个感染瘟疫的。

鬼话歪批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穷鬼”人虽穷,品行却很高。他们同仇敌忾,连凶恶的疫鬼都被打败了。做了好事,不管过多久,人们都会存有一份感激之情。

19、 鬼怕冷淡

扬州人罗两峰说自己能看见鬼。他说,日落之后满大街都是鬼,富贵人家门口尤其多。鬼大概比人矮几尺,面目没法分辨清楚,只是有几段黑气,斜斜歪歪地互相絮叨着说话。鬼特别喜欢温暖的地方,人越多的地方,鬼就越愿意聚集,就像牛羊追逐水草之地一样。

西汉的大学者扬雄说:“富贵人家,总会有几个鬼在墙头趴着看。”这话说得很有道理。鬼遇到墙壁、门窗,都是直穿而过,一点儿也不觉得有什么阻碍。和人没有什么瓜葛,也互相不妨碍。人一旦看到鬼的面目,那就是报仇伸冤的鬼作祟来的。贫寒、冷清的人家附近,来往的鬼就很少,大概是因为那个地方气运低衰、贫寒,就是鬼也不愿呆在这个冷清的地方呀。俗话说“穷得鬼都懒得上门”,的确是啊!

鬼话歪批

常言道,“穷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嫌贫爱富,趋炎附势,鬼与人类似,也难以免俗呀。

20、 不合群的鬼

胶州有一座寺院,藏经楼的后面有块菜园。一天晚上,有位僧人开窗乘凉,月光明亮如昼,他看见一个人在老树下徘徊。僧人怀疑是来偷菜的,便喝问是谁。那人回过头,有礼貌地说:“师父不必害怕,我是个鬼。”僧人问:“既然你是鬼,为什么不回到坟墓中去?”那个鬼说:“鬼也分帮结派,各有各的同伙。我原本是个书生,不幸被埋在乱葬岗。我不屑和那些粗俗低劣之人为伍,那伙人也讨厌我和他们不是同类。双方彼此冷落难以合拍,所以我宁可在这里安静安静。”说完,就慢慢地消失了。后来,僧人常远远地望见他,但再叫他便不回答了。

鬼话歪批

道不同,不相为谋。鬼也不乏清高孤僻的,“鬼混”一词不全有理。生活中,有人从合群中得益,也有人随了大流,处处盲从、妥协;有人不合群,忍受着孤独、寂寞,成就了一番大事业,但也有人患上了自闭症。

21、 只有银子没有福

一个鬼托生的时候,阎王把他判为富人。鬼说:“我不愿当富人,只求一生衣食不缺,没有什么灾难是非,烧清香,喝苦茶,安稳闲适地过日子就行了。”阎王说道:“要银子倒可以再给你几万,这样的清福,却不许你享!如果有这样的好事,还不如我去。”

鬼话歪批

安享清福,连阎王都难做到。可见,金钱并不能换取一切,富贵并不能与幸福划等号。从容淡定,享受生活,才是真快乐。

22、 鬼也怕恶人

艾子行走在河边,途中遇到一间庙,庙虽小但装饰很庄严。庙前有一条小水沟,有一个人行走到水边,无法水过去,就回到庙里,拿了鬼王的雕像横放在水沟上,踩着雕像过去了。

不一会儿,又有一人经过这里,看到了这情景,一再叹息着说:“竟然有如此亵渎轻慢神灵雕像的行为!”于是将雕像扶起,用自己的衣服擦拭雕像,捧着他放到神座上,再三拜祭才离去。

没多久,艾子听到庙里的小鬼说:“大王坐在这里为神,享受村人的祭祀,反而被愚民污辱,为何不施灾祸报复他?”鬼王说:“要施灾祸,只能施给后面来的那个人。”小鬼问:“前面那人把大王踩在脚下,这是莫大的污辱,您却不对他施灾祸;后面来的人,很尊敬大王,您反而对他施祸,这是为什么?”鬼王说:“前面的那个人已经不信鬼神了,我又怎么能加祸给他!”

艾子说:“真是鬼也害怕凶恶的人啊!”

鬼话歪批

不迷信神鬼,神鬼也无奈,只能吓唬对自己顶礼膜拜的信徒。这些信徒真的好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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