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快醒醒!”当鹿十三提着野味回来时,王雅早已昏迷不醒,脸色惨白的吓人。他赶紧将手搭在她的脉搏上,这才微松一口气,还好,还有点脉搏。
“怎么脉象这么乱?”鹿十三眉毛还未展开,却又皱得更紧。可是他哪里会懂什么医术,只是耳濡目染了一点而已。这还要追溯到他年轻的时候,当时与医鬼欧阳娃娃打赌,输了后,要为欧阳娃娃打一个月的杂,本着雁过拔毛的原则,于是学了点皮毛医术。但他打赌,现在就算欧阳娃娃来了,也无计可施……自己与她也是十几年未见了,一想到这个名字,鹿十三心中就有些怅惘。心思飘忽了一阵后,他将手放在王雅的额头,额头烫的吓人。
“真是倒了霉了!”鹿十三生气的骂道。
突然,多年的江湖经验让他心生警觉,此时一把冰凉的刀,已悄无声息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位兄台,你这是要杀了救命恩人吗?”鹿十三看到是那个银面公子后,伸出一双手指,将剑锋移离到地面。
“没想到,兄台还能左手使剑!”鹿十三对着他垂着的右手说道。
银面公子收起了剑,清冷而平静的说道:“十三鬼杀人不救人,今日救了人,就得救到底。”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鹿十三小小的眼睛目露凶光,手中的短刀已经拿起,他自在逍遥了十几年,知道他就是十三鬼的人不多。
“是你自报的家门。”银面公子笑着道。
“我只是介绍我叫作鹿十三。”鹿十三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皱了皱眉又问道:“这么说当时你已经醒了?你是怎么办到的?”他明明判断当时的这个人是昏迷的。
“龟息术。”银面公子回答道。
“龟息术!”鹿十三更吃惊了。这是白老二家的独门秘术,人死术绝。
“白老二被你杀死了?”鹿十三的短刀已经向银面公子刺来,他要为白老二报仇。
啪!银光一闪,短刀堪堪定在了马车的辕上。
鹿十三胳膊抡了好几圈,才将震得虎口发麻的力道卸了下去,盯着银面公子,仇恨的说道:“十三鬼早已金盆洗手,鹿十三从没有救人救到底这个规矩,何况是仇人。”
就这一招,他已知不是对手,但是让他向仇人低头,休想,白哥走好!
能死在这人剑下,不算辱没你的名声,兄弟我若寻着机会,定要为白哥报仇,不死不休。不过白哥,您老人家为啥要得罪这样个煞星,鹿十三心里暗暗叫苦。
鹿十三将头转向了躺着的王雅,手快如闪电,向着王雅的脖颈抓去。可这招一落空了,他实际衣角都未动,就已经被扔到了马车外。
借着力道鹿十三后退了几步,退到了路旁,这是条官道,两旁是两条沟壑,郁郁葱葱的皆是茂密山林,算是依山而建的一条官道。
鹿十三怪叫了一声,转身就跳了下去,“鹿十三与你不共戴天,这一路你且要小心。”
银面公子抱着王雅看了一会后,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得平稳,心疼道:“离开了我几日,就把自己搞成了这样。”
窦府,你们伤了我的阿雅,这账该要好好的清算。银面公子眼眸一闪一闪的。
“主公!”一个黑衣人似一尾黒燕,轻巧的落在马车旁,若不发声,任谁也不会发现,马车外有人。
“嗯!”银面公子应声,但那柄鹿十三的短刀,随声顷刻没进黑衣人的身体,黑衣人痛苦的闷哼了一声,跪姿不变,领罪受罚,让主公受伤,这罚得算轻的了。
“窦商的人怎么样了!”
“禀主公,处理干净了。”
“将那个贱人赏给沿线的战士吧。”那窦商若非还有用……
“是!”黑衣人领命道,但他感觉到这一次与以往不同,见惯了自家主公战场的睥睨英姿,这一次专门设计去对付这窦商,更不惜只身犯险,只是区区一个窦商用得着这么谨慎吗?他都知道好几种方法,简单粗暴很有效,但主公为什么不用?现在还要去专门处理窦商的一个女人,他自己更感到诧异,许是主公摆下的一道棋,主公文韬武略,哪是自己这种人能揣测得了的。
王雅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梦着,只知道自己在一次次的疼痛中起起伏伏,这次疼痛来得似乎比刚才还要急一些,下一次她该就忍不住了吧。她身动弹不得,下半身被硬撕裂的伤口现在火烧火了,那蛊毒就像在她身体里游冶,每到一处,一处就像万只蚂蚁啃食着她的骨头。
她痛到身体成了个扭曲的弓形,一次又一次的想到,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就在这时,嘴唇好像碰到一个清凉的东西,滑滑的,喝一点它,就疼痛就会减轻许多,她知道这是好东西,本能的想要更多,可是很快就没有了。她不高兴地哼哼起来,于是又能喝那个好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