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木匠按照王雅的吩咐早早候在梅府门口。
昨日大家开门见山的说完后,现在梅府先前的提防全部神奇的烟消云散,是了,昨日都将话说到那份上,现在谁也不用藏着遮着了。
“公子,外面木匠要见你。”仆人远比昨日热情,在门口请示道。
此时王雅刚穿戴整齐,由两姐妹伺候着梳洗完毕后,便来到前厅,会见木匠。
陈伯和张大眼珠子也就是以前梅府的船把势,还有五个老船工正立在前厅,好奇的打量木匠搬来的一堆怪里怪气的东西。
“嗯,不错。”王雅看了眼木匠做的活计,由衷叹道,这远比她想象的要好。王雅在一众怪异的眼神中忘我的抚摸着这些东西,视为珍宝。
“别小瞧了这些东西,以后可是我们吃饭的家伙。”王雅也不隐瞒,她告知大家她的计划,以后要涉及水运还要和大家永远离不开的餐饮业沾上边。
此时,冀城最具权势的府邸深处,一个古色古香的精致院子,房屋丹楹刻桷,雕龙画栋,一声接一声的木鱼声自屋内传出,三个仆人正立在房门口,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门口绣着一束梅花的门帘,大气不敢出一下。
“这么说那个姓王的这几日除了窝在梅府玩乐就无其他。”屋内很长时间后传出一道声音,听不出喜忧。但仅凭这便让门外的人衣襟湿了大片。
“是,是这样的。”一个站的稍靠近门口,年纪稍长穿着对襟麻衣的人答道,细细一听便能听出话中的颤音。
“如此说来是谁造我们冀六公子的谣,你们也一并没有查出来了。”屋内那人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燥怒。
“是!”门外人双股颤颤,继续硬着头皮说道。
“没用的东西,来人拖出去,我不希望再看见他门。”屋内传来杯子摔地的声音,然后那人愠怒的吩咐道。
“主人,饶命,饶命……”门外人声音还未发出,便从院外利落的涌出一群侍卫,风一般的来,风一般的去,转瞬间那人就消失个干净。
院落恢复了平静,久久后,屋内传出一声叹息。
“张老五去买袋花生去。”王雅抹了抹汗水,对着后方一个傻头傻脑的汉子激动的说道:“今天晚上我请你们吃大餐。”
“这东西能行吗?”陈伯有些担忧的说道,他怎么也想不出王雅所描绘的能让人食欲大增的东西是什么。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王雅神秘兮兮的说道。
之后,王雅又将这压榨花生油的步骤一一说了一遍,当第一滴花生油至汩汩流出的时刻,众人眼睛都要绿了。其实这些步骤都是其次,关键在于那木匠造出来的通过蒸汽来带动前方连得的锤子,这样不断加压的情况下,造出来的花生油更多味道更纯正而且会减少许多人力。
“张大眼珠子你且去各个府邸走一遭,送上我的请帖,便说我初来贵地,愿与各位名望结交一番,宴席设在明日。”王雅笑眯眯的说道。
“他们会来吗?”陈伯问道。
“不来便不来,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姬三满脸不屑。
“原本不会来,但是出了冀六那事,他们便会来了。”王雅信心满满,这是她的第一步,她要在这冀城色上流圈打开关系,但是请各族族长,显然不可能,那便所以她这次请的人便是与她年龄相仿的一群嫡系。
来的这几日,她已将冀城的行事摸了个大概。冀家、魏家还有周家形成掎角之势。
冀家长子冀宣、周家明珠周雨儿、魏家长子魏号都是年轻一代翘楚,在冀城可谓是呼风唤雨。谁见了他们不都是绕道走的。没想到这来冀城没几天的王公子,竟然要大摆筵席宴请他们,而且还有人间美味,这消息便是不胫而走,闹得全城轰动。
这原本便是一个小城,这种饭后谈资传得最快。很多人就以为这个姓王的是在做梦,那种高门里的人岂是他想见便能见的。更别说一请便是三个。
听到这种传闻,对上众人疑惑的眼神,王雅只是微微一笑。她拈了一个叶子轻轻的在鼻边嗅了嗅,又说道:“三人都是人中翘楚,一般的饭菜自然看不上,我除了吩咐张大眼珠子去送拜帖。我还让张老三和张老四买通了三个府邸的人,让他们告知了我那三人准确的动向。随后我又将一些他们都感兴趣的事情散播了出去。他们自然就来了。至于是什么事情,你们知道了不好,还是不用知道了。”
姬三对此到是明了,最近铁家铺要收拾冀家的风声越传越烈,估计便是这事了。只是这家伙告诉这三人铁家公子事她知道些,到时候她该怎么应付。这家伙为了拼荣华便这么不要命了吗?她其实要荣华是多么简单呢!
晚时,王雅又细细问了以前梅府水运的生意。原来梅府后院的大湖往前行驶千里便能通向大海,出了海便能得到许多海产品,一路北上一些稀却药材便能运回来倒卖。梅府也就靠此发了家。
“梅府主人也算是极有生意头脑的人了。”王雅叹道。
“可是梅府兴隆不知为何被那吏部尚书发现,他回家省亲时便来梅府做客,逼着梅府为他倒运私盐。也不知为何,那日平静的很,却在老爷刚将船上私盐装上,突然涌来一大群官兵,二话不说就来搜船。那些罪状,我都从来没有听过。就这样,我们眼睁睁的看着梅府被抄家。而这个抄家的人正是那吏部尚书。”张大眼珠子七尺男儿,说道此时变得极度哽咽。
“从事这船运的还有哪家?”王雅问道。
张大眼珠子眼睛转了转,回道:“还有冀家,冀家产业遍布各业,这渔业他们也有涉猎。”
王雅心中已然明了了,陷入沉思中,手指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提醒自己得好生规划,明日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