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雅坐在山坡上看着下面的人忙忙碌碌。此时,公子霖一行已经进山一天一夜。天气微凉,秋高气爽。十几位食客酒足饭饱之后不愿上车,便三两位围在一起说话,不时传来激烈的讨论声,都是一些兴国安邦的言论。
一群身着麻衣的奴仆正在清扫。那些人脸色僵青,目光呆滞,却按部就班的收拾酒席,动作麻利。
他们大的也就18、9岁,小的仅仅11、2岁,一个三十几岁的管家手持马鞭,见谁偷懒,便是一鞭。王雅几欲阻止,但是想想这种事情不是仅这里出现,自己是没有这个能力去管的遂又作罢。
那些食客对此景象早已是司空见惯,没有制止,反而跟着管家一起教训那些奴仆。奴仆们疼的跪地求饶,却引来这些人的阵阵讥笑。
被打的男孩一身血迹,早已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若不是一个18、9岁的女奴苦苦磕头求饶,那个7岁的小男孩估计早已被打死。
“畜生!”当看到那管家当众将咸猪手伸进女奴衣服里时,王雅大骂出口。她实在忍不住,决定要管管这事。
“妹妹,这是去哪。难道你也对低等人间的游戏十分感兴趣。”窦大小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摆出一副高雅姿态,挡住了王雅的路。
见王雅看着她,窦大小姐拢了拢鬓间的碎发,面露不屑的继续说道:“对了,忘记妹妹似乎也就是从奴仆做起的,怎么触景伤情啦?”
王雅没有说话,平静的看着窦大小姐,却发现窦大小姐似乎陷入某种回忆当中,眼神空洞的望向远方。
突然,窦大小姐回过神,语气一转,脸上怒火腾腾,指了指那滚做一团的两人,恶狠狠的咬牙道:“我最恨你们这些会装的贱人,明明骨子里轻贱的很,却还要故作高雅,给跟骨头就会往上贴,其实连只狗都算不上。”
王雅随着窦大小姐的目光看向刚才那些奴仆处。只是,原本王雅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却见到那女仆竟然小心翼翼讨好似的往管家身上贴。
见王雅呆愣在原地,窦大小姐嗤笑一声。慢慢靠近并在王雅耳边停下,小声说道:“你在讨好子霖的时候,是不是也像她一样,连只狗都算不上。”
窦大小姐目光璀璨,说话时眼睛中射出精光与好奇,她目光紧紧盯着王雅,似是不想放过王雅的任何一个表情。话声很小,只有她们俩才能听到,可是这句话说完,她突然放声大笑,不等王雅答案便转身离开。
王雅看着窦大小姐越行越远的背影,并未说些什么,这样的人实在无法让她有什么情绪波动。她揉了揉耳朵,准备重新换个地方坐下。眼前原本的美景,早已经被眼前几人污染。
她在一棵大松树下停下,深呼了一口气,调整思绪,按了按放在胸前的小瓷罐,仔细想了想自己将要离开的前前后后,是否妥当。
这一切都毫无纰漏,她这才提步向马车走去。
是了,她已经好久没见那个牛家村小伙伴了,后来才知道,小伙伴名为楚琴。当初,公子霖明明令她恢复庶民身,可谁知她不肯,却选择当一名歌姬。唯一不同的是,没有人可以强迫她去做她不愿意的事情。当知道这一切,王雅才觉着自己选得小伙伴,没有选错!
王雅来到第三辆马车前,远远的就闻见一股脂粉的香气。往车内一看,楚琴早已不在是麻衣女奴打扮,而是一袭黄色罗裙,勾勒出动人曲线,她一身歌姬打扮,正坐在马车中央细细擦拭古琴。马车内原本的8个人,现在也只剩下3个人与她同坐。
“您来啦!”楚琴看到王雅正在马车外看着她,先是一惊,后脸上立刻浮现出惊喜的神色,连忙将琴放在一旁,向王雅行了一个礼。
王雅轻声嗯了一下,她看看车内其他人。楚琴了然,紧随着下车,跟着王雅在一片青草地里慢慢踱步。
“我就要走了,需要你的帮忙!”王雅开口出声。
楚琴抬头望向王雅,先是一愣,随后静静说道:“我没想到这一刻会来的这么快!”
王雅不在走动,在草地中央立住,与楚琴对视:“我需要一些玉石粉!”
“玉石粉!”楚琴一听,小声惊叫出声,不似刚才平静。
看着楚琴模样眉头紧蹙,为难的样子。王雅的心揪在一起,是了这个时代,玉石不是平民能有的。
王雅不打算在为难楚琴,决定另想出路。
这时,楚琴却将她的手臂拉住,道:“那窦家小姐欲对你不利,你要小心。她们有可能在前方那个峭壁山上动手。”
见王雅并没有多余表情,楚琴紧张的四下看了看,又继续道:“我能弄到碎玉,今晚给你。”
王雅激动了,那颗不起波澜的心,终于掀起骇浪。但她并没有表现出丝毫。她淡淡的笑了笑,说道:“谢谢你,也许到那时你的梦想会近一步。”
王雅并没有在多说什么,转身就走。只留楚琴一人,楚琴眯着眼,看着王雅高挑美丽的背影,不由喃喃出声:“我为何觉着我的任何想法她都能看得穿呢!”
此时,三十多岁的中年管家见王雅走近马车,连忙迎了上去。
他向前一辑,道:“美姬,公子唤你过去。”
“好!”王雅抬步,走在前面。
就在离公子霖马车还差10步的时候。马车中突然传来坚硬东西坠地的声音,紧接着又是哗啦一片。王雅止步,不在向前。中年管家也听到了公子霖马车上的动静,三两步便来到了马车旁,想要问问公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马车内响起女子细细的哭声。
“滚!”公子霖爆喝一声。
王雅眉毛一挑,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公子霖生气。但即使生气似乎语气依然是不急不缓,只是急促了一些。
“子霖,你这是闲我脏了吗?”
王雅听清楚了,这是窦大小姐的声音。她怎么会在马车里,要我是公子霖此时估计也会在暴走边缘。王雅感叹这个蠢到没边的女人。
王雅不急,反而寻了第二个马车,坐了上去,不在听窦大小姐隐隐哭泣。到了阳城,估计就是自己远离之日了吧。王雅的思绪飘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