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给沙瓜俞州二人各一千元,作为安排家务之用。在青昌又过了一日,问那小路过来的人,听说空中恶鬼果然在鳍背岭重新出现。庄建原本对自己一千元一个月的采购员工资颇为得意,见林浩给沙瓜的工资是自己的五倍,仅次于林环的六千,不觉心中颇有嫉妒之心。听得恶鬼之事,吓得胆战心惊。他见沙瓜能未卜先知,心中再无怨言。
沙俞二人安排好家事后,随同林庄二人到青盛。道路渐平,田野渐宽,一片金黄。但见稻穗沉淀,稻米饱满。田野之间,收割繁忙。问了几个农民,基本上都说今年天宫作美,每亩可以多收三五斗。问到年中收成时,却又不得不叹气低头,眼中茫然无措。原来粮食丰收未必是大好之事,有时卖价反而低了。譬如收成不好时,一百斤大米可以卖50元,收成好时却只能卖30元。
林浩问沙瓜道:“从青盛运一千斤大米到永宁,大概需要多少钱?”
沙瓜道:“我们这里的马车以天计,在青盛一天租金大概在八十到两百之间,据我所知,一辆四驾马车大概可以运四千斤,从官道来回永宁一次需要半个月时间,因此每千斤的运费大约要500元。”
林浩心里盘算着,在永宁每千斤本地大米售价在一千到三千元之间。青盛大米名声在外,卖三千不成问题。如以最高收购价500元/千斤为计,则运到永宁的成本价为一千元,每车一人随车看护,则额外需要125元/千斤。林家米行的管理销售成本最多百分之二十,因此还的去掉600元/千斤。综合起来每千斤成本=采购价500+运输价500+随车看护150+管理成本600+其他杂费,大约可以控制在二千/千斤以内。可获利1千/千斤。只要一天能够销售一千斤青盛大米,一个月就可增加三万纯利。想到这些,心中颇为高兴。
只听得俞州同沙瓜道:“沙瓜,上回我们和同学们在青盛聚会,也是五年前的事情了,也不知这过几年了,他们过的怎样了!”
沙瓜打趣道:“听说****大前年就和鲁衫结婚了,你是不是挺伤感的?”
“他和鲁衫结婚,我伤感什么?我看你伤感才对,你不是向来喜欢鲁衫么?”
林浩听了不觉奇道:“啊,沙瓜喜欢的女孩叫鲁衫,说来听听。”
沙瓜急忙止道:“没那回事,俞州你别瞎说!”
俞州喊道:“我哪瞎说了,那年冬天鲁衫过生日,说要送给她喜欢的男生一件棉衣,晚上十二点在老地方见。结果是谁在‘远望亭’那冻了一个晚上的啦?”
“啊!沙瓜被耍了?”林浩惊道:“那么冷的天,冻病了不成?”
“人家鲁衫和****约的是他们经常见面的‘听雨亭’,沙瓜以为是出去玩时和鲁衫碰头的‘望云亭’呢。”
林浩看沙瓜窘的一脸通红,不禁笑道:“如此佳话,回味无穷!”
那沙瓜定了定神,反驳道:“说我呢,那一回在‘玉瓦园’,谁一个人在桃树下吟唱着‘冰风冷雨尤冻人,苦心悲情更伤身。昔人已着新衫去,痴女还忧旧衣轻’。”
“啊!你不要脸,偷听别人说话!”俞州顿时满脸通红,拿起鞭子在沙瓜的马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一鞭,那马惊跳了起来,一阵狂跑,把沙瓜的行李帽子全抖了下来。
沙瓜好不容易停下马,把衣服行李捡了回去,喊道:“你看,都被你弄的脏兮兮的!”
“胡说,你的东西本来就是脏兮兮的,还怪我!”俞州说着不禁笑了起来。
俞州回头道:“公子你别听沙瓜,那都是他瞎编的。”
林浩应道:“我还没听清沙瓜说什么呢!”
沙瓜正要解释,俞州恶狠狠地喊道:“你再瞎说,我就把你打下马了!”
沙瓜笑哈哈地溜开了马,跑到后面和庄建一起走。
“鲁衫是不是很漂亮啊?”庄建好奇地问道。
“当然了,沙瓜,描绘一下你那个鲁衫怎么漂亮的。”俞州在前头听了大笑,见沙瓜不吭声,她又继续说道:“庄建,沙瓜和鲁衫是我们班上男女生中最有夫妻相的一对!”
“谁说的?”沙瓜自己都禁不住问道。
“我们毕业聚餐的时候,先生同我们说的啊!”
沙瓜似乎并不太反对这么个论断,但还是狡辩道:“胡说,先生怎么可能给你们说这个!”
“不信你哪天碰到先生时再问他,问他是否过这话。”
林浩见二人打骂嬉戏。本来想着为何两人投缘却还不是夫妻,此时已有几分明了。
沙瓜不再理俞州,问庄建道:“你娶媳妇没?”
“没呢,我们家穷!”庄建不好意思地应道。
“没事,以后我帮你,让你一块钱不花就娶个媳妇回来!”
俞州喊道:“沙瓜,你吹什么牛啊,自己的媳妇都还没娶呢,还帮庄建!”
沙瓜却不管他,继续问道:“你会唱歌么?”
庄建道:“我从小到大只会唱三首歌!”
“哪三首歌?”沙瓜顿时来了兴趣了。
庄建说道:“一首是小时候妈妈教我的:‘宝宝乖,宝宝乖,宝宝好好吃饭饭,吃了饭饭长高高,长的高高身体棒’”
大家不禁笑了。沙瓜道:“这个好听,我也喜欢这首歌。”
庄建道:“还有一首是我们村里每年接土地神土地婆时唱的,只有一句话不停地唱。”庄建接着唱道:“土地公,土地婆,保佑我们欢又乐!”
沙瓜接道:“哈,和我们曲平村的差不多。我们是唱‘土地公,土地婆,保佑大家都快乐’”
林浩也道:“有趣,我们那边也送土地,但不说土地公土地婆的,只说‘土地神,土地神,多保佑,多保佑’”
“庄建,还有一首是什么歌?”俞州问道。
“还有一首最难,我学了很久才学会。”他扯起嗓子唱道:
阿妹你是玫瑰花我想来移别狠心扎,移到我家院子里浇水施肥花艳艳
阿妹你是百灵鸟我想来搬别使劲啄,搬到我家屋檐下挡风挡雨歌欢欢
阿妹你是梅花鹿我想来拉别使劲踢,拉你进入我心窝日思夜想心安安
庄建的嗓音不错,可惜来回跑调,但就这样唱着,却让人别有一番感觉。
沙瓜、俞州、林浩一齐喝彩。
不知不觉走过了一个山岗,终于看到暮色中坚固高大的青盛城,四人欢呼着快马加鞭,来到城下。却见城门那边站着好几个士兵,大声吆喝着,进城的人都排成了队。走到跟前一看,只见前面放了个箱子,上书“捐款箱”,旁边立了个大红告示,写着“热烈祝贺宗王爷七十大寿,欢迎捐款!每人至少捐七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