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有一次,学校举办活动要拉赞助,左伊终于主动约我出来,看得出来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但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我跟她说,如果你把桌上那三小杯白酒给喝了,我就给你赞助,小丫头撒了半天的娇,又央求了老半天,想糊弄过去,不过我没松口。最后她把脖子一横,咕噜咕噜把酒喝下去了。
那晚我要了她。
我是真的没想到她还是个处,在我的世界观里,大学里哪里还有处女,特别是那么漂亮的女孩子。
我当时真的得意极了,我想到她的那个傻蛋男友,一定是宝贝着她碰都不舍得碰,还做着守护着她直到结婚后再拥有她的美梦。
结果竟然被我这只大尾巴狼给得了便宜。
不过她醒来后的反应看着让人挺揪心的,不哭不闹也不理人,人抖得跟个筛子似的,最后咬着嘴唇不发一言开始穿衣服,眼泪则在眼眶中转啊转啊但就是不流出来。
这是我第一次产生对一个女人负责人的想法。
可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像是人间蒸发了,打她手机永远是正在通话中,我知道她一定是把我拉黑了。
我像一个愣头青一样跑到学校里去堵人,在校园里一圈一圈地转,最后看到她坐着小男友的摩托车在未名湖边招摇过市。
我当时气急了,差一点直接冲过去截人,但随即我想到了一个能彻底解决问题的方法——让竞争对手知难而退。
我每天都会定一束花让人送到她的宿舍楼下,遇到大大小小的节日,则是名牌包包和大牌的裙子。我自己不出面,她就没办法拒绝这些东西,除非她主动跑来把东西退给我。
叶寻他们都笑话我发春,一把年纪了还来找初恋的感觉,我把他们一顿海扁,但自己琢磨着好像确实就是这么回事儿。
等到圣诞节前夕,我送了一个爱马仕过去,她终于憋不住了,打电话约我出来见面,我的计划终于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呼,本大爷追人还从来没那么费力过。
我当然知道她是想把东西还给我,但我不会让她如意的,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来的道理。那晚我不由分说吻了她,第一次在她意志清醒的状态下吻了她,那种柔软的触感……我那时候才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沦陷了。
她很生气,骂我霸道骂我自以为是,我反问她,如果我如此不堪,为什么你还要留着我的短信?她被问住了,然后红着脸转身就走。我知道她其实已经动摇了,一个女人,总归会对她的第一个男人有着特别的情愫。
后来我听说她的小男友家里出事急需要钱,我就透过一些渠道让他知道我和左伊的事情。没想到还没等我去利诱他,他自己倒找上门来了,我们很快达成了一致,十万块钱,左伊归我。
后来左伊就真的归我了,当然,我不会告诉她我曾经花了十万块钱“买”她,因为对我而言,她远远不只这个价钱。
这个女人,不刻意跟你对着干的时候,堪称完美,简直能够满足我对一个女性的所有幻想。年轻漂亮,优雅大方,博学多才,甚至温柔贤惠,真正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而当她真正对你敞开心扉的时候,你会不由自主地想送她整个世界。
热恋期总是这样,不是吗?
这时候我家老爷子催我结婚,因为女方年纪不小了,比较着急。那时我是第一次对这段婚姻产生质疑,为什么我就要服从这种封建礼教般的安排,为什么我就不能娶一个我真正爱着的女人呢?我觉得我的翅膀已经足够硬了,已经完全可以做自己人生的主人了。
老爷子很生气,连带着我家老头子也很生气,家里三代人都是火爆脾气,于是闹到后来我几乎和家里决裂。
再后来,老爷子仙逝了,老头子说这都是被我气的。我也挺伤心,毕竟跟老爷子间那是真感情,不过结婚的事儿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之后我度过了一段完美的时光,开始每天盼望着回家,期待着打开门的那一霎那,一张甜美的笑脸和一个温暖的拥抱,她会说“回来啦?”然后推着我去洗手,再把我牵到饭桌前。日子变得那么省心,每次要出差,她都会查好当地的天气,忙进忙出帮我收拾行李;我随手乱丢的东西,第二天一定已经分门别类地整理好,家里要找点什么东西,她会准确地告诉我在哪个房间的哪个位置。我们一起研究长假到哪里旅游,为了一些政治见解偶尔打打嘴仗——她是毛派,我是邓派,我喜欢看到她那说到起劲时那眉飞色舞的表情……日子就这么过得飞快。叶寻他们总是抱怨我有异性没人性我睬都没睬他们。
热恋期的那段时间我脑子里根本容不下其他人,可是再完美的女人,每个月总归还是会有那么不太方便的几天,男人嘛,又总是喜欢尝新鲜,我承认我不是那种特别有节操的人。好吧,后来我的意志力确实慢慢有点放松了……
我和她的矛盾似乎就是因此而起,而当我发现她试图约束我的行踪并且查看我的手机的时候,我觉得我似乎是对她放纵过头了,不管我有多宠一个女人,都不可能放弃自己在这段感情里的绝对强势地位。
我得让她意识到这种逾越行为是绝对不可以发生的,她的地位并非不可取代的,于是有几次酒会我带了其他人去。她并没有说什么,但是我忘了,她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了,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越来越有城府,越来越有主见,我也忘了,北大的女人,素来是有着为了她们以为的自由民主之真理去抛头颅洒热血的传统的。
所以,离开的心思一定是那个时候已经在她心里生根发芽了。
她那时候已经是学生会主席,风头太劲得罪了人,才有了后来的包养门事件。那个帖子我看了,很明显,她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被人跟踪偷拍了,从她每天换什么包包,带什么手表首饰,到我开哪辆车去接她,都事无巨细地记录在照片里。
我知道她的自尊心有多强,就花力气把这事儿摆平了,但后来看来,这件事还是在她心里落下了疙瘩,有时候去学校接她,她还要东张西望半天,上了车就抱怨我不该那么明目张胆地停在校门口。
很长一段时间她都疑神疑鬼的,不肯到我这里来,来了也是频繁地吵架,她的自我意识越来越强,似乎没有以前可爱了。我也觉得有点没劲儿,然后有一次酒会我喝多了点,迷迷糊糊就把一个小明星带回了家,没想到那次她竟然过来了,于是被抓了现行。
当时我的酒一下就全醒了,但总不能光着身子跑出去拦人吧,再追出去的时候她已经没影儿了。
我以为她冷静下来后会回来找我,至少也得找我讨个说法吧,但她就这么消失了,连手机号都改了!我一下子就急了,到处去找她,但好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去学校堵人总不会有错。
最后她终于还是肯出来见我了,我们去吃了日料,以前经常去的那家。她眼中的防备和排斥比以前更甚,这让我有点心寒,而且她似乎已经完全不肯听我的那套理论了,只要我说一句,她就马上回敬回来,我都不知道她对我的不满其实已经有那么深了。
她在向我发出挑战,想要索回她的自由,她的独立人格……她是如此决然地离开,都不肯回头看一眼。
我展扬什么时候被一个女人这样对待过?不就是一个女人吗,难道少了她我日子就过不下去了?我又恢复到以往的那种生活,叶寻他们很高兴,说我之前那两年简直变成了中年人,没劲得很。
我们夜夜笙歌,不醉不归,然而只有我自己知道,这副躯壳里面其实是空的。我在等她回来,等她知道错了,等她在外面受了伤,回来找我。我仍然坚信着她马上就会回来……
可是她似乎真的就这么从北京城消失了,那时候我才知道这个女人对我而言已经那么重要,她用过的杯子,她最爱坐的单人沙发,无处不闪现着她的影子,即使她长大了,改变了,最初那刻的悸动和惊艳仍长久地保存在我脑中。
失去她,让我痛苦,让我无法安心工作,让我不管做什么都觉得没劲儿。
我必须把她找回来!
那时听说她去西藏了,然后立马也跑回去,像个傻子一样,结果当然是没遇上,没想到回到北京后,我随手开了电视,看到她竟然在参加L公司的新闻发布会,这倒没什么,但当我看到她讲了一半汤少成上去搂住她的时候,我觉得事情似乎有点脱离我的掌控了。
我早就有计划在上海拓展业务,左伊在上海,这让我下定了决心。但事业就是事业,并不是玩票,开发项目也不像买楼,今天买了明天就能入住。
扬风正式登陆上海已经是一年之后的事情了,正好恒隆里有公司倒闭,我毫不犹豫地就把办公楼租了下来,正正好就在L公司楼下。
我喜欢用最有效率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女人心海底针,我琢磨不透也不想琢磨,所以打不了柔情牌。我的方法只能是把一切竞争对手清理干净。
当然,如果可能的话,我并不希望有汤少成那样的竞争对手。
不是因为他本身有多强大,也不是500强有多可怕,而是他跟我是完全相反的一种商人,并不吃我这一套。那种平民出生的家伙,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迎难而上,挑战高难度,根本不懂论资排辈的那套规矩,我的威慑似乎对他没多大用处。更可恨的是,那丫头似乎完全就站在他那边,搞得我跟个胡搅蛮缠的恶霸一样。
也许对于这个女人我是真的用错方法了,我似乎总是越搞越砸,明明开始的本意是在示好,弄到最后脾气上来了就有变成了说教,变成了强迫……可是柔情款款的那套,我真的是搞不来啊,我根本不是那个型的人,你硬是让一头狮子去装一头羊,那狮子该有多痛苦啊。
我是无意间得知L公司的总裁对汤少成其实是有那么一点不满的,所以说,汤少成也并不是毫无破绽的一个人,如果有其他人愿意配合……我手中正巧有可以影响到他前途的资源。
我的财务经理跑过来找我说我的这项决定会导致公司至少损失三百万,可是我乐意,千金都难买我乐意,又何况是这区区三百万,还不到我一年利润的百分之一。
也许左伊之前说得都没错,我的本质确实很恶劣。但最后的结果更重要,不是吗?这本来就是一个胜者为王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