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应雄见何英风脸显迷茫之色,暗道一声好机会,脚步略动,身形展开转瞬之间出了‘暴雨梨花针’的攻击范围。
骆驼子见华应雄脱险,抽起铁葫芦飞身而上。何英风道一声不好,中了华老头的分心之计。他手中拿的是个假的‘暴雨梨花针’,真的‘暴雨梨花针’早就给了周溪泰,手里这个是在苏州城闲逛的时候看到一个和‘暴雨梨花针’差不多的点心盒子,觉得好玩就买了回来,刚才用来吓唬吓唬华应雄还行,可是现在用来对敌,那是一点用也没有。
何英风心想,这骆驼子是武林中成名已久的老前辈,不如先让他撤了兵器再打,否则自己必输无疑。
想到这里,何英风哈哈一笑,将‘暴雨梨花针’一抛,大声道:“骆老前辈,咱俩一起撤了兵器,空手打一场如何?”
骆驼子拿着铁葫芦和一个小辈打,本来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又见他把‘暴雨梨花针’丢在一旁,被他这么一激,当即呵呵笑道:“既然少侠愿意空手和老夫过招,何乐而不为呢?”说罢将铁葫芦在腰间一别,腾出手来。
何英风道一声:“骆老前辈果然有风范,来吃我一招!”说罢真气运行周身,出招打向骆驼子。
骆驼子心想这次可不能失去了理智,不然再出现一次‘暴雨梨花针’这种情况那可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小心控制着体内真气,一招招和何英风打了起来。他可不知道何英风手里拿的是个假东西,而且再也没有了什么可以翻盘的东西。
何英风见骆驼子出招的威力大大减弱,猜出了他心中所想,不禁心中一乐,一边过招一边想着如何在群豪面前揭露他的阴谋。他想,今天华应雄号召天下群豪聚会,必然是有着巨大的阴谋,必须在他阴谋实现之前控制住他,但现在被骆驼子缠住,倒着实难以脱身。
突然,他眼神一凝,呆呆地看着骆驼子身后,骆驼子一直在观察他的神色,这时见他脸色有异,不禁向后看去。这一看看得他是魂飞魄散,原来他背后有个身材瘦小的老头正拿着短剑,对准了他的背部顺势就要刺过来。这老头能在悄无声息之间来到他的身后,那身手必然远超常人,可想而知他这一剑刺下来,自己哪里还有命在。
何英风却忍不住失声喊道:“爹!你怎么在这里!”
他这一喊,骆驼子更加吃惊,何英风的父亲,岂非不就是何家家主何衫?他急忙运气侧跃,想要逃出短剑的攻击范围,可是他发现无论自己怎么跳,那短剑始终跟在身后,距离他的背部不超过三尺。
骆驼子大惊,顿住脚步不再跳跃,面色阴沉不定,道:“原来是何衫何大家主,别来无恙啊。”
那老头正是何衫,他微微一笑,道:“这么多年不见,你的煞气还是那么重,不知这次又缠着我儿子做什么?”
骆驼子和一个小辈过招久久未胜,心中早已觉得十分不快,这时被何衫说成是自己缠着他儿子,不禁拉下脸来,道:“何衫,有本事咱们就光明正大地过两招,别在后面躲着偷袭我。”
何衫笑道:“哦?有本事那你就转过来啊。”
何英风见父亲到来吸引了骆驼子的注意力,身上压力骤减,心中略宽,但想到自己是被赶出门的,不禁又有点不好意思见何衫。
他刚想开口说话,忽觉身体被一件钝物抵住了背,华应雄的笑声响起:“何家主,我不记得有过邀请你啊?”
何衫和骆驼子武功相差不多,但他在身后偷袭,本来已经控制住了骆驼子,此时见到华应雄用来抵住何英风的东西,不禁眼神一凝,道:“这是……‘暴雨梨花针’?”
华应雄哈哈大笑:“对,正是暴雨梨花针,怎么样?一命换一命,只要你动手,那我立刻扳动机关……哎?”
何英风心中乐开了花,憋住不笑出声来,道:“你是不是找不到机关?”
华应雄听他语气,立马感觉不妙,再仔细看手心里的这‘暴雨梨花针’,发现这盒子外面刻着精美的花纹,写着‘同福点心’,不禁大吃一惊,道:“你这小子,刚才在骗我?”
何英风哈哈一笑,提起真气蹭蹭跃到几丈之外,对何衫笑道:“爹,你怎么在这里?”
何衫看儿子的表情,又看看华应雄难看的表情,猜出了大概,不禁哈哈大笑,道:“好一个‘暴雨梨花针’,好一个华应雄!”他扭过头对何英风道:“此地不宜久留,趁此机会快走!”
何英风道:“可是这华应雄的奸计……”
何衫长叹一声,道:“管不了这么多啦,来日方长,快快离开此地为妙。”
何英风诧异道:“怎么了爹?”
何衫道:“外面密密麻麻来了不知道多少官兵,再不走就走不了啦。”
何英风一惊,看向华应雄,道:“你……你竟然用朝廷的官兵来消灭武林中人!”
华应雄听到何衫的话,知道大事已成,再也不必顾虑什么人来捣乱了,阴沉的脸上露出笑容,道:“今天,整个江湖都将灭在我的手里,我,苏州城城主华应雄手里,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