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梅清听到此处,泪盈满眶,不由得痴了。
“清儿,怎么又是清儿!”她的心在颤抖:“我初次见白玉观音,就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她能摄人心魂,又好像她就是我,我就是她。涵星也说我长得很象那尊玉观音,难道我的前生就是那个跳崖而死的女孩?如果我是她,谁是雪山刀客?”
她正痴想之际,耳边已听本拓继续道:“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了,白玉观音发出一道白光,师父又回到一百年前八月十五的那个下午,这次师父没有走那条路到达山顶了,他想走另一条路,可他做梦也想不到,另一条路被大雪封死了,他又刚好遇到仇人,虽然将仇人全都杀死,最后还是被逼回原来的那条路,结果雪崩爆发,师父又一次落入万年冰窖中,重复着一百年前的命运。
师父的魂魄再次被寒玉吸入其中,又在万年冰窖中苦苦地等待一百年,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思想较之上个一百年有略微的不同,因为他已知道,即使是逆转时空,他也是无法改变既定的命运了,他今生再也无缘见他的心上人。
第二次复活的师父不再幻想,他成为一个真正的隐者,在世间独来独往,直至六十三岁那年遇到十岁的我,才变成师徒同行。
那夜师父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便将白玉观音赠予贫僧,并且一再叮嘱说,在他死后至下葬之前,这块玉千万不能靠近他的身体。贫僧曾经感到惊奇,因为贫僧知道师父爱玉如命,白玉观音佩带于胸前,从不离身,本以为师父死时会带着玉观音离去,没想到师父将玉送给我,不由问师父,为何不想再将魂魄寄生于玉中,当时师父叹道:为师的魂魄在玉中整整呆了二百年,那种孤独冷清的感觉无法言说。后来虽然复活,因心中有清儿,再也无缘于****。为师的心已经很累很累,不想再被白玉观音吸进魂魄,重复这种可以想象的人生,还是让为师转世投胎重新做人吧。也许在下一世,为师能遇见我的清儿。
师父还告诉贫僧,这块万年寒玉通灵,它能认主人,若佩玉者不是它的主人,它和普通的玉没有半点区别,若是得遇主人,它便会产生强大的力量来保护主人。
师父死后,贫僧佩带白玉观音二十余年,从未发生有任何异常。
可就在与血魔进行生死相搏的那一天,贫僧佩带的白玉观音忽然迸发出冷茫,让贫僧如置万年冰窖之中,全身几乎冻僵,根本无法诛杀血魔。血魔被雷劈死后,它又把血魔的魂魄给吸进去,通过这种方式来保护他让他的灵魂继续活着。
难道血魔才是白玉观音的真正的主人?
一思至此,贫僧惊呆了。如果白玉观音是主人真是血魔,贫僧应立即将玉观音毁掉。
可如果毁法?贫僧不敢用掌力把它击碎,若是血魔的灵魂因此而逃逸出来,在社会引起血雨腥风,贫僧万死难辞其咎。
最好的办法是把白玉观音沉入深海,让血魔永远也找不到替身,永无翻身之处。
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怪地方,贫僧连路都不识,和人交流,也是语言不通,哪里知道大海在何方?
好在玉观音仅仅只是变色,其它如旧,贫僧在无法可想时,只能将它再次放入怀中。
因这块变色的玉观音,因周围与以前完全不同的所见所闻,让贫僧知道此身非是梦,此身已在千年后。
此时贫僧肚子饿极,便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寻找饭店。不知走了多久,怀中的玉观音忽然自动发冷,冷得肌肤都似乎冰结,贫僧再次取出玉,一道红光从玉中朝人流中射去,刹那间,血红色的玉又变成洁白无暇。
怎么血玉又突然变成白玉,难道血魔的魂灵已借别人的身体复活?如果真的如此,岂不是又会引发无尽的血腥屠杀?
一思至此,贫僧顿时全身冒出冷汗。
此后贫僧一直处于忐忑不安中,生怕血魔再行血腥杀戮的感觉不住撕扯着贫僧的心。果然,仅仅一个星期,丧心病狂令人发指的公寓血案在东京传得沸沸扬扬,贫僧一见那种残忍至极的杀人手段,便知是血魔附体所为,那天贫僧精神恍惚,一个人像游魂似游荡了好久,最后不知走到什么地方,贫僧掏出怀中的白玉观音,它依然洁白无瑕,玉观音眉宇之间还闪着一股圣洁的光芒,贫僧不由得悲恸万分,居然自言自语道:‘白玉观音啊白玉观音,你若真是通灵宝玉,为何不分是非黑白,为何不辩人间善恶,奉一个变态杀人魔王北宫伤为主人?连老天爷都把他给劈死了,你为何还要救他?’刹那间,贫僧眼中惊呆了,贫僧好似看到玉观音眼中滚出两滴泪珠。
就在此时,黄豆般的雨点砸向大地。
唉,也许这只是贫僧的幻觉,白玉怎么会流泪?只怕刚好是雨点落在它身上吧?’贫僧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待了一个月,开头因语言不通,衣衫褴褛,被人当成流浪乞丐,好在贫僧一向化缘为生,四海为家,实与乞丐无异,所以在这个城市无妨无碍。
没多久,贫僧偶然用金针救活一名即将死去的流浪病儿,不想因此得遇精通医术的本拓大师,被他请到浅草寺,从中得知血魔已被本拙大师集合全全国僧人做法镇住,虽然让他的魂魄逃逸,但这一个月再无血案发生,想必血魔的魂魄没有找到合适的附体,已经灰飞烟灭,贫僧心情大悦,自此与本拓大师天天论医品茶,过着神仙般的生活。没想到血魔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又找到附体的婴儿。’空明兄谈到此处,对云聪道:‘江施主,你现在应该相信贫僧所言非虚?如今血魔已经入侵令公子体内,血魔丧心病狂,灭绝人性,令公子即使现在灵魂未完全被他侵蚀,将来亦是堪忧呵!’空明兄讲血魔故事时,江云聪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但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最后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我们面前,道:“三位大师,求你们驱出血魔,救小儿一命。’空明兄连忙扶起他,道:“江施主快快请起,折杀贫僧了。此事因贫僧而起,贫僧若不能诛杀血魔,今生亦无颜见世人之面。’他转头对方丈师兄道:“本拙大师,依我们两人之力,想必能从江公子的体内逼出血魔北宫伤。大师可否助贫僧一臂之力?’方丈师兄诺道:“老衲义不容辞。’‘哈哈哈,哈哈哈’就在此时,厅中忽然发生一声凄厉的笑声。
我们无不骇然地循声望去,这疯狂的笑声竟然出自江云聪怀中的婴儿口中。”
本拓大师说到此处,“呼呼呼”夜半山风在窗缝中发出的恐怖声音,如同鬼哭狼嗥。
身置山野,加上树涛的荒吼,再听到这么恐怖的故事,在场的人无不面容失色。沈梅清是个女孩,竟“啊”的尖叫起来,身子颤抖得如同风中的黄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