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云飞的定力真是惊人,面对如此美丽的心上人,居然可以做到几个小时不动她。
凌若风俊脸也露出深思之色。
当然,他的想法和凤舞翩的不一样。
晚上十一点,沈梅清在海滨社区附近的一家酒吧中跄跄踉踉地走出来。
她以前在“家乡”会喝酒,在这个世界也偶尔小酌,但到酒吧喝酒,却是第一次。
若非冷云飞家中的酒被她喝光,若非她今天独自出门在大街上走路时太伤心太寂寞,她不会到酒吧喝酒。
冷云飞已经失踪一个月零七日,在这一个多月中,他没有半点音讯。
每隔一小时,她便会打他的手机,又是关机;每一个夜晚,她打开电脑想与他视频,电脑那边空白无物,她再也听不到他温柔深情的嗓音,再也看不到他矫健挺拔的身影。
他消失得无影无踪,谁也不知他是生是死。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如今已不是“锦书年代”,信息如此发达,根本不用“雁”,只须一个电话一条短信,冷云飞便可以让她知道他的下落,他怎么还可以消失得这么彻底?他难道不知道她有多想他吗?
他究竟到哪儿?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他死了,为何至今未见他的尸体?如果他活着,为什么不给她电话报个平安?如果他不爱她了,选择人间蒸发,为何那天早上会主动去找她,与她深情相拥,激情接吻?
走入酒吧,倒了满满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喝得太多,一口呛着,脸刷的红了,美丽的大眼睛泛起水凌凌的光,她咳起来。
咳了一会,又喝,这次比较顺口了。
没人陪她喝酒,凌若风也不在,他在香港。
沈梅清在香港只呆两天便回S市,她与凌若风不同,凌若风初来这个世界,遇到的人是警察姚宽,姚宽知他来自千年前的宋朝之后,便帮他将应该拥有的“证”全都办妥,所以凌若风这两个月可以畅通无阻地在中国各个城市四处寻人。而沈梅清身上没有一张“证”,来到香港算是“黑人”,参加姚宽的葬礼后她就被谴送回家,凌若风见她如此悲伤,本想与她一同回来,但姚妻因悲伤过度,在丈夫下葬的第二天,才怀孕七个多月的她便早产生下一名男婴,生孩子时大出血,生命垂危,幸好抢救及时,母子平安,之后一个月时间,凌若风一直待在医院照顾孤儿寡母。
所以凌若风暂时无暇回来照顾沈梅清。
虽然他不在,凌若风每天都会打电话给沈梅清,温柔安慰她。为怕凌若风担心,沈梅清在电话中强颜欢笑,说她没事,不用担心她,说凌大哥你要好好照顾姚大嫂与刚出世就失去父亲的可怜孩子。
表面上好像没事,其实内心深处对冷云飞刻骨铭心的相思和无法言状的担忧,一天比一天深重。
所以沈梅清会一个人在酒吧喝酒。
你拥有相貌,名声,地位,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就会有什么样的女人,可我除了清儿,什么都没有。
你不可能像我那么爱清儿,只有我,才会全心全意地爱她。
何况,清儿今夜已经成为我的女人。
“我的女人”,想到这儿,他心里之甜美,无以形容。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当他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虽然感觉到她撕裂的疼痛,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放纵自我,一次次地要她,一次次地在她美仑美央的身体中产生gao潮,他兴奋得几乎发狂。
他发疯一样地爱着她,又发疯一样地占有了她的身体,怎能够忍受别的男人再和她做同样的事情?不能,绝不能,清儿是他的,她的一切都是他的。
黑暗中,他紧紧地抱着她,目光熠熠,下了一个不可动摇的决定。
他这次绝不会再放手,他一定要和冷云飞争到底。
俯下头,又吻住她的红唇,她鲜美的红唇让他沉醉不已。
她主动迎合着他,两个人在漆黑的夜中又是一阵热吻。
吻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方才放开她,又一次把她搂在怀中,轻轻地安抚着她。
“清儿,好晚了,睡吧!”他的目光温柔如水。
“好的,大哥,你也睡。”
“好的。”
她睡前又主动将那块玉观音系在他的颈上:这是他的护身玉,上面写着“不离不弃”,他应时时带在身边。
睡意朦胧,不知何时,她在他怀中睡着了。
而他却没睡着。
他是个地道的夜猫子,白天睡大觉,晚上精神奕奕。
双眸再次痴痴凝眸着她,温柔无比:今晚的事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要占有她,今晚到来,也只是想远远地看她而已。
本想不来,可他控制不了自己。
一个月零七天,他仅仅离开她一个月零七天,就好像过了一年。
在这三十七天,他先住在日本冷焰堂附近的一家旅舍。之后住在冷焰堂的伙房。
白天,他不再像以前那样蒙头大睡,而是乔装打扮出门,晚上他也不闲着,蜇伏着等待机会。
他在等待杀人的机会。
可这个机会似乎很难出现。
黑木久洹自从那晚遇到黑泽狼后返回日本,也许因为他亲耳听到黑泽狼说要杀他,他整个好像变了一个人,他不再独自出门,若非迫不得出门,身边最少有冷焰门七杀手中的四个相陪。寸步不离。
他自己身上穿着防弹衣,坐着防弹车,四周都是摄像头,别人非但无法要他的命,而且根本无法接近他的身。
就算拥有绝世武功,黑木久洹保卫如此森严,要想杀他,也难如登天。
可雾岛龙一还是做到了。
在这世上,还没有雾岛龙一杀不了的人。
他先花了七天的工夫将黑木久洹的生活环境、生活习惯、甚至连每天的一举一动都打听得清清楚楚。
他又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混入冷焰门,乔装打扮,在厨房里做挑水的工人。
然后,他再花十多天的工夫等待。
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
毕竟黑木久洹是年轻人,这种枯燥无聊的日子过得久了,任谁也受不了。
何况,平淡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没有半点危险迹像,黑木久洹开始以为自己不动沈梅清,黑泽狼就不会找他,他这样草木皆兵紧张兮兮实在没必要,心渐渐放松下来。
那晚黑木久洹带着七杀手中的三位出门,到一个舞厅找歌伎。
雾岛龙一事先潜入舞厅附近的一个茶艺馆,找了一个绝妙的位置。
当黑木久洹从防弹车下来,三杀手拥着,在他们即将进入舞厅的一刹那,雾岛龙一远远地射出一枪。
射中黑木久洹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