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逸风扶着谢子铭,朝着大厅暴吼:“快,快送爷爷到医院。”
此时蓝采青忽然奔过来,急声道:“不要乱动爷爷,快拿冰块来。”
蓝采青依照沈梅清教她的办法,将谢子铭抬到床上,让他侧睡着。
不一会,谢逸风开车送谢子铭到医院。
幸好抢救及时,谢子铭终于安定下来。除了嘴角有点歪之外,其它并无大碍。
一天之内,谢子铭连接中风两次,医生一再叮嘱家属,除了要按时吃药之外,千万不能让老人大发雷霆,或者过分激动,这样对老人非常有害,他若再这样发作下去,情况堪忧。
夜色已深,谢逸风在房内静静地抽烟,在烟雾缭绕中,他俊美的脸眉头纠结成一团。
他做梦也想不到,一个放纵****的无心之夜,会让他落到如此难堪的境地。
他明明有心上人,却不得不娶一个他一点都不爱的女人,就只为了奉子成亲。
清儿对他的印象已经够差的了,一直像躲瘟疫一样躲着他,如果他再和别的女人结婚,那他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以前,虽然清儿对他缺乏好感,但只有他未婚,她未嫁,他还是有机会的,所以他为了爱情,一直站在前方孤军奋战,不想到佳人尚未追到,后院已烧成一片火海。
没有清儿,没有爱情,他怎能够忍受这种人生?
他真想大吼一声,但他一句话也不能说。
他真想大哭一场,但他连眼泪都流不出。
忽然间,他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中,提着一个公文袋,走出门去。
他来到蓝采青的门前,里面的灯仍然亮着。
谢逸风敲门。
“进来。”屋内传来蓝采青的声音。
谢逸风拧开房门,走了进去。
灯光下,蓝采青静静地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她抬头看着走进屋子的谢逸风,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
“蓝采青,今晚来这儿,我是想和你说两件事。”谢逸风冷冷地说。
“你说。”蓝采青脸色苍白,但神情异常镇定,想必她对谢逸风要说什么话,已经有所准备。
谢逸风从袋子中抽出一张纸递给蓝采青。
蓝采青看了一眼那张纸上内容,脸色更加苍白,颤声道:“这是蓝氏集团去年的年度财务报表,你……怎么会有这个?”
“蓝采青,我想要的东西,还怕得不到吗?”谢逸风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其实你刚来我家,我就知道你有目的,为此我特地去调查你们蓝氏集团,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们蓝氏集团早就烂透了,三年前便负债累累,沦为空架子,你来谢家,就是想和谢家联姻,要我出钱来挽救你们蓝氏集团,对不对?”
“是的。”蓝采青一看那张纸,便知谢逸风已将一切调查清楚,她如果否认就成为狡辩,只有一口承认,虽说如此,眼泪仍在眼圈里打转:“逸风,我不是有意的,爸爸妈妈很早就走了,我是由爷爷抚养成人,爷爷已经八十六岁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生的心血毁在败家子哥哥手中,那样他会受不了的,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谢逸风微愣:他知道蓝采青早期人生和他有点像,都是父母双亡,由爷爷抚养成人,但经她一说出来,却别有一番滋味涌上心头,他缓缓说道:“你不必说下去,你的底细我全都清楚,你哥哥比你大十三岁,没有经商头脑,还嗜毒成性,你的嫂子也是位不事生产只会花钱的货色,两年前她和情夫携款私奔,几乎卷走了你们所剩的所有财产。一年前,你哥哥吸毒致死,只剩你和你爷爷相依为命。”
蓝采青像木头一样呆住了,她艰难地说:“逸风,原来你都知道,我……”
没等她说完,谢逸风便冷漠地打断她的话:“蓝采青,我今天已经答应爷爷,说要娶你为妻。如果你不想嫁给我,现在就可以说出来。”
“我愿意嫁给你。”蓝采青轻声道,声音却异常坚定。
“好,你想嫁给我,不过我先跟你声明几点,你听完后再做决定吧。”
谢逸风的声音平板地继续说道:一、我有心上人,今生除了她,我不可能会爱上别的女人,包括你在内,所以我们只是挂名夫妻。结婚之后,我照样会夜不归宿,你不能约束我的行为。同样我也不会约束你的行为,你想找男人,随你的便,但你只能在外面找男人,绝对不能带回家来,也不能太过火,弄得人尽皆知,让我没面子。如果你惹我爷爷生气,我唯你是问。
二、等孩子满月后,我们就离婚,孩子归谁,由我定。
三、和我结婚,你不必指望我会帮你挽救蓝氏集团;我们离婚后,你也不必指望能分到多少财产,因为我的财产已经做了公证,都属婚前财产,我有权支配。”
“谢逸风,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蓝采青泪如雨下:“我怀的孩子是你的亲骨肉呀。”
谢逸风冷漠的脸上没有半点暖色:“蓝采青,就算你怀了我的孩子,该说的话我还得说,如果你觉得我的要求苛刻,不同意,现在就可以拒绝我,明天你主动跟爷爷说你不想和我结婚,我们马上解除婚姻,为了补偿你的青春损失,我会给你一张银行卡,里面的钱可以让你和孩子,还有你爷爷舒舒服服地过完一辈子。如果你还想和我结婚,就得遵循这四条规定。我回去后马上起草合同,我们共同签字共同遵守。”
谢逸风好像倒水一样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他冷冷地盯着蓝采青,他知道他的要求极其苛刻,希望蓝采青能拒绝他,这样爷爷就不会逼他和蓝采青结婚了。
凌大哥武功绝顶,当世后世都是罕逢敌手,唯独有一项最弱:他是个地道的旱鸭子。
三个月前,沈梅清女扮男装出外行医,路上偶遇凌若风,两人一见如故,结为兄弟,一路同行,她亲眼目睹了凌若风的高超武功,两人曾同舟而行,船老大是名可怕的杀手,受雇于人,想置凌若风于死地。他不知从何处得知凌若风不会水性的重要情报,行到半路将船弄翻。凌若风虽在最紧要关头手刃敌人,却因不会水性而生命垂危。虽说他可以闭气在水中待上一阵,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幸好沈梅清自小生活在江边,练就一身水性,将凌若风救上岸去。她也因此暴露自己的女儿身份。
“是的,我不会游泳,看来只能等死了。”凌若风苦笑一声:“幸好那时我发现不远处有两艘船,便拼命的呼救,谁知,船没靠近,我耳边却听到爆竹的声音,顿时,我的右臂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去,血喷出来,痛得如同刀绞。”
“凌大哥,你究竟……遇见什么事?”沈梅清颤声道。
虽说凌若风现在好端端地坐在她面前,但从他的叙述中,沈梅清也可以想象他当时的危险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