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对我真好!”她紧紧的抱住他,幸福到了极点。
“清儿,只有你才能让我如此,我以前很讨厌女人的。”冷云飞忽然说道。
“你讨厌女人,我怎么感觉不出来?”她天真地问。
“因为你,我才重新燃起对女人的兴趣,感觉到爱情的甜美。以前我还以为我得了性冷淡。”冷云飞轻声说:“我对女人一向避而远之,晚上宁愿一个人呆在家里对着电脑也不想出门。”
“大哥,你为什么会讨厌女人呢?”沈梅清好奇之极,冷云飞以前没有谈过女朋友,应该不会被女人伤害过,他又不是GAY,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讨厌女人呢?
漆黑的夜里,冷云飞沉默了,沈梅清能看到他眼中闪过的痛楚光芒。
“大哥,你有什么心事不能告诉清儿吗?”沈梅清轻声问道。
冷云飞的眼中痛楚之色更深,似有一种可怕的记忆似虫子一样咬噬着他的心。过了一会,沈梅清温柔如水的目光让他平静下来,他终于缓缓地说出一段话来:“清儿,今晚我想和你说件事,它藏在我心中已经整整七年了,我以前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大哥,你说吧。”沈梅清温柔地握住他的手,澄澈如水的双眸痴痴地看着他。
“七年前我还在日本东京,某个早上在一个小酒吧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中年女人的怀中。”冷云飞声音微微颤抖:“她长得很肥很黑,年龄大得……可以当我的母亲,可我怎么也记不起来,我为什么会和她滚在床上,我怎么也记不起来。”
谁也无法想象他那时的感觉有多么可怕。
“你对我干了什么?”他大声吼起来,一把推开那个女人,跳起来穿上衣服。
女人从后面抓住他,嘶哑着声音道:“昨晚是你先抱住我的,你说你寂寞,你说你需要一个女人。”
“你骗人!”他眼中好像喷出了火,那个女人肥得像猪,年龄那么大,他绝对不相信这种话会是他说出来的,绝对不相信他会和这种女人发生关系,一定是她趁着他酒醉,爬上他的床,一定!一定!
“这是真的,真的,你昨晚喝醉了,说了一夜的醉话,是你先抱住我的,真的是你!”女人流着泪说。
看着女人流泪的脸,他紧攫拳头,这个女人不像是说假话,难道他真的先抱住她?他真的和这种老女人上床?可为什么他一点记忆都没有?一点都没有?
“我说了一夜的醉话,我究竟说了什么?”他嘶吼,他现在脑子因为极度愤怒而空空如也,一点回忆都没有,也许在他的醉话中,会让他回忆起往事。
“你一直在喊着‘妈妈’,你说你想要一个女人,一个像妈妈一样的女人,你还说昨晚就是你父母八周年的忌日……”看着他杀人般的目光,女人战战栗栗地道。
“什么,昨晚是我父母的八周年忌日?”他全身颤栗,如果老女人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昨晚做了些什么,他竟在父母的八周年忌日和女人上床,而且还是一个丑陋不堪的老女人。
“啪!”他忽然扬起手,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啪啪啪!”他咬着嘴唇,又连打自己几巴掌,他用力大极,俊秀的脸辣辣地疼,顿时肿得半边高,与此同时,一抹血痕从他的嘴角中沁出来。
“你别打了,别打了……”女人哭着喊。
这个少年表情太可怕,他嘴角痉挛,不停地打自己的脸,俊脸越来越肿,嘴角的血越沁越多,他竟然这么惩罚自己。
头脑好像要爆炸,在女人的哭喊声中,他狂奔而出。
不知跑了多久,他停下来,努力地回忆起先前的一幕幕,想得头疼,还是记不起来。
不单是昨晚的记忆,他所有记忆全都在脑间一扫而空,大脑空空如也,干净得如同白茫茫的雪地。
他失忆了,他不知道他的姓名年龄,不知道他的父母兄弟姐妹亲戚朋友。所有往事在脑间烟消云散,不留半点痕迹。
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记不起来。
他竟和这种女人上床,还是主动的,还是在他父母八周年的忌日的时候……
他开始呕吐,不停地吐,吐到最后连胆汁都吐出来。
因为这个女人,他长达三年没有碰过女人,一个都没有。
“清儿,我失忆了。”冷云飞艰难地说出那段往事之后,痛苦地说出几句话:“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不敢去想它。我不知道自己以前究竟做过什么事情,受过什么样的打击,会让我醉酒后竟向一个自己一点都不喜欢的老女人身上发泄欲望,会让我失去所有的记忆力?”
“大哥,就算你以前做过什么事情,你在你父母忌日那晚会醉成这样子,会这么伤心,从这件事我就可以看出你本质上是一个好人。”沈梅清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他的身子,柔声道:“你不要总把事情往坏里想,总把责任揽在自己的头上,说不定你是被别人陷害,才变得如此。”
“可能吧?”他苦笑着说,声音愈加低沉:“不过我并不觉得如此,我完全清醒后,发现自己的钱包中竟有三十六张银行卡,有日本的,中国的,美国的,欧洲的,世界各地都有,当然,这些银行卡对我毫无作用,因为我对过去一无所知,连开卡的密码都忘了。不过由这些卡可以看出以前的我是怎么生活的。”
“就算有卡也不能证明你以前不是好人呵,也许你是个有钱少爷呢。”
“我不知道,也许吧?”他低声道。
他的语调如此低沉,沈梅清心中好似有一根针轻轻地刺着,她能够感觉到冷云飞的痛苦。像冷大哥如此优秀的男人,若没有经受巨大的人生打击,他是不会醉得如同烂泥和老女人上床后失去记忆力的。
心里难受,她还是继续问下去:“大哥,你怎么知道你叫冷云飞?是你以前的熟人告诉你的,还是你带着身份证?”
“冷云飞这个名字是我自己取的。我当时没有身份证,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姓名。我不认识周围的人,周围的人也没有一个人认识我,又有谁会告诉我我以前叫什么?”冷云飞嘴角露出一抹苍凉的微笑:“那天清晨非常冷,我的心也像寒冰一样冷,所以姓冷,云飞也和天空有关,记得当时我倚在树下呕吐,连胆汁都吐出来,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茫然感与空虚感,让我全身没有半点力气,几乎不想活下去。当时我无意间抬头,看到天空中飘着几朵洁白的云,很轻柔,很美丽。让我印象特别深刻。所以后来有人问我叫什么时,我就说我叫冷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