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采青转身回眸,一脸明媚的笑容。
“是你。”两人几乎同时愣住。
谢逸风的脸刹那间冷得像冰雕,蓝采青的笑容凝滞于脸上,乌黑的水瞳闪着无以名状的奇异光茫。
这个蓝采青竟是昨晚在酒店中和谢逸风疯狂一夜的小美女。
“你们认识?”谢子铭诧异地问。
“认识。”谢逸风冷峻的俊脸没有半点表情:“爷爷,我回来换件衣服,一会就出去。”
三天前与昨晚蓝采青都和他滚在床上,今天就到他家,还骗他爷爷说刚搭机回国,是何居心?
前些日子,爷爷和他谈到蓝采青,有意撮合他们,爷爷和蓝振海是知交,谢氏集团与蓝氏集团都是大公司,这样强强联合,会将家族生意越做越大,这个建议让谢逸风非常反感,他是有很多很多的女人,但在遇到沈梅清之前,他从未有结婚的打算。为此还和一心想抱曾孙的爷爷吵过一次,心情不爽的他后来连家门都不想回了。现在蓝采青回国后公然住入谢家,想必也是出于这个目的吧?
他一进门就听到爷爷爽朗的笑声,不猜都知道,蓝采青已在短短时间内,获得爷爷的欢心。也许爷爷已经把她当成准孙媳了。
怪不得今早起来不见她的人影。
还以为她是个单纯的女子,现在看来不尽然。
蓝采青若想利用这种关系嫁给他,成为谢家女主人,她做白日大梦。
他永远也不可能爱上她。
如果没有沈梅清,经过两个激情之夜,他一定会收蓝采青为情妇,在一个月内对她极度温柔之能事,现在就算蓝采青想做他的情妇,他都不想要了。
“怎么你刚来就走。”程子铭声音明显带着怒气:“采青刚回国,你就不陪她坐一会?”
“公司有事。”谢逸风简单明了地说,直接从蓝采青身边无动于衷地穿过客厅,走到二楼自己的房间,换了一套衣服后旋即下楼,在谢子铭温怒的目光与蓝采青复杂的眼神下走出客厅,开车出门而去。
清晨,沈梅清匆匆下了公交车,匆匆往药店走去。
她昨晚因为庄晓青之事,三点多钟才在医院的休息室中的长椅中睡着,今早六点钟多钟就醒来,为了赶时间,她搭上最早的那班公交车,下车后匆匆忙忙地赶往药店上班。
离上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她打算在药店中先洗脸刷牙,擦去昨晚的种种令人不快的痕迹,使自己神清气爽。
还没走到药店,手机铃声蓦地响起,沈梅清掏出手机,一看到号码,白皙的脸上顿时飞出红晕。
是冷云飞的号码,昨晚他一直关机,今天一早就来电话。
“清儿,你昨晚打电话给我了?”冷云飞充满磁性的温柔嗓音响在她的耳边,如同春风拂柳,听起来特别的舒服。
“是啊,大哥,你昨晚怎么关机了?我打了你好多电话。”一接电话,沈梅清就迫不及待地问。
“我昨晚在家喝酒,喝得太多,头晕,早早就睡了。手机没电,没有接到你的电话。”冷云飞声音带着一丝歉意。
“大哥,你昨晚一直在家没出来?”沈梅清忍不住轻声问道。
“是的,我一直在家。”冷云飞听出沈梅清的疑惑,柔声道:“清儿,你在想什么?”
清儿这么单纯的女孩,应该不会像某些女人那样,动不动就怀疑自己的男朋友会背着自己出轨吧?
“我昨晚遇见一个人,很像你,我以为他就是你。”沈梅清说出自己的心里话,颤声道:“大哥,你认识雾岛龙一吗?”
“我不认识,你上次在海边说有个男人很像我,就是雾岛龙一吗?”冷云飞缓缓说。
“对。”沈梅清说。
“你当时说他带着面具,这次他没带面具了?”
“还带着。只是……”沈梅清迟疑起来,她怎能和冷云飞说她昨晚把雾岛龙一当成他,两人还在一起亲吻呢。她不能说,真的不能说。
平心而论,如果她不曾与雾岛龙一在暗夜中接吻,她还不会如此怀疑。
雾岛龙一拥抱着她之时,和冷云飞抱她的感觉,几乎是一模一样耶!
“只是什么?你为什么总是说他很像我?你又没有看过他的脸?”冷云飞的声音明显带着怀疑。
“哦,大哥,我感觉他有点像你。”
“清儿,那个雾岛龙一……他没有对你怎样吧?”
如果龙一没有对清儿“怎样”?为何清儿会把带着面具的雾岛龙一当成他呢?
冷云飞忽然迸出这句话,把沈梅清吓了一跳,她知道冷云飞的心里已经有想法了,不由后悔到了极点,早知不跟冷大哥谈这件事,可不谈,憋在她心里难受呀。
“没有,真的……没有。我和雾岛龙一只见过两次面。说他像你,只是我的个人感觉,其实世上长得相像的人也不是没有,比如我和晓青妹妹就长得一模一样,如果我们同时站在你面前,可能你也会分不出来。大哥,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就当我刚才在胡说八道,不要放在心上。”沈梅清连忙道。
沈梅清一口气说完这段话,却不知她说得越多,就越是“欲盖弥彰”。
“清儿?”冷云飞满腹疑问,却迟疑着没有问下去。
沈梅清故作轻松:“对了,大哥,我昨晚找到晓青妹妹了。”
“清儿,既然你已经找到庄晓青,明天我就请假接你到香港来,好吗?”冷云飞道:“我希望你快点来这儿。”
“大哥,我暂时……还不能走。”沈梅清为难地说。
“清儿,你是不是又说要救你爸爸,不能来香港?”冷云飞的语气明显带着无奈。
“大哥……”沈梅清正欲说话,耳边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小妹,你能给我的儿子看病吗?他昨晚又呕又吐的,我好担心。”
沈梅清这时已走到药店的门口,迎面走来一位年轻妇女,她抱着一个小男孩,面现焦虑之色,对沈梅清道。
“好的。”沈梅清回答,转而对冷云飞道:“大哥,我要上班了,晚上再聊好不好?”
“好吧。”冷云飞无奈地说。纵然他有千般疑惑,此时也只能吞在肚子里。
沈梅清依依不舍地和冷云飞挂了手机,走向小孩身边帮他看病。
七天前,这个妇女得了急症,全身汗出如浆,痛得在地上打滚,她是位普通的打工女,收入低微,又没有医保,不想到医院求诊,想在药店中买药搞定,结果还没走到药店大门,就晕倒在路上,当时沈梅清把她扶入药店中,亲自抓药把她治好了。这对于沈梅清而言只是小事一桩,以前她在“故乡”也常常做这种事情,没想到在人情冷漠的当代社会竟成为义举,一传十,十传百,周围社区的居民与无钱上医院的打工者慕名而来,面对饱受病痛折磨的求医者,沈梅清当然没有拒绝,她下药奇准,求医者只须喝上几贴药,便可痊愈,一时之间,药店门庭若市,生意好极,专门卖药的同仁堂几乎成为专门给人治病的诊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