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方昼在房间里,穿着睡衣靠坐在床头看报表,这时候门被轻轻推开,丁芬芳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杜方昼脸上闪过一抹喜色,匆忙起身去扶丁芬芳,“脚好些了吗?阿薰那丫头也不是故意的。”
丁芬芳却抬手去拨弄耳边的碎发,躲过了杜方昼伸过去的手,杜方昼愣了愣,脸上露出尴尬之色,看着丁芬芳坐到了床边,他才苦笑了一下,过去坐到了另一边。
“你跟阿薰说了什么?你也太惯着她了,人家都说慈母多败儿,你这慈父也快把女儿给教坏了,你看看,我才说了她两句,热粥就烫我脚上了。”丁芬芳板着脸说道,好像她十分断定杜薰是故意的一样。
杜方昼急忙说:“阿薰平日里最是敬着你了,怎么可能是故意的呢?好了,亲母女哪有隔夜仇的,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丁芬芳冷哼了一声,“算了,不说她了,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事跟你商量。”
“嗯,你说。”杜方昼目光微闪,似乎有些无奈也有些失望。
“娇玉出外采风救下了一个小姑娘,那孩子是孤儿,挺合我的眼缘,人也懂事乖巧的很,我想着阿薰平日里又要上学又要跟你学着做生意,也没空闲陪我,就想把那孩子领养过来陪我。”丁芬芳语气温和了许多。
镜子这边的杜薰眯了眯眼睛,丁芬芳口中的娇玉就是她的好友王娇玉,而小姑娘就是前一世的杜芩,不对,她现在应该叫周芩才是,是被杜家收养后才改名叫杜芩的。
杜薰记得前一世是快到年底的时候,杜芩才进了杜家,她当时还为有了个妹妹高兴呢,却不知道是引狼入室。她不知道前一世丁芬芳就这么早跟父亲提了此事,事情被耽搁到了年末,还是因为她的重生,原本的事情发生了偏差。
不管如何,这一世她不会给周芩成为杜芩的机会,不会让杜芩进入杜家,更不会让丁芬芳和杜芩夺取她爸爸多年的心血。
镜子那头,杜方昼笑着说:“难得有人能合你的眼缘,找机会带来让我见见吧。”
丁芬芳知道不可能随便说一声杜方昼就答应下来,点头说:“好,等我脚好了,找个时间安排一下。”说完她站了起来,“好了,没其他事了,你也早点休息吧。”那意思是她要走了。
杜方昼皱了皱眉头,低声说:“你脚不好就别走来走去了,就歇这里吧。”
“我认床不习惯。”丁芬芳冷冷的撇下这句,就一瘸一拐的开门去了侧屋。
杜薰看着镜中父亲受伤的眼神,心也跟着难受起来,直到画面慢慢的消失。
原来,这些年丁芬芳都住在侧屋,不跟杜方昼同房,所以说什么认床,而杜方昼显然对她有感情,面对她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和受伤。
杜薰紧紧的捏着床单,她爸爸相貌出色,今年也才41岁,有着成熟男人的沉稳和魅力,公司里不知道多少女人对她爸爸暗送秋波,可是她爸爸作风正派,对丁芬芳极其体贴,可背后丁芬芳竟然这样对他!
杜薰想不明白,她爸爸这又是何苦呢?恐怕前一世他的死都跟丁芬芳脱不了关系,他这样痴情值吗?
算了,随他去吧,当务之急是破坏杜芩进入杜家的机会,然后再一点点的给她老爹洗脑。
第二天一早,杜薰睁开眼睛,就看到满屋的粉色,还有床上的kitty猫大抱枕,她不由皱了皱鼻子,作为前世活到26岁的豪门御姐,她有些不习惯如今这个调调,不过很快她嫣然一笑,既然上天让她重活一回,她就该好好的享受人生,她现在确实是17岁啊,干嘛把自己弄成老姑婆?年轻的机会不是人人都有,她该好好挥洒青春的。
外面传来敲门声,“小姐,你醒了吗,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是送到屋里还是你下去吃?”是祥嫂的声音。
杜薰伸了伸懒样,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床上,看起来格外的温暖,她语气轻快的说:“祥嫂,我马上下去吃早餐。”
祥嫂在外面愣了愣,她是看着小姐长大的,这几****见小姐难过心里也不好受,没想到小姐这么快就恢复了,不愧是老爷悉心培养的接班人啊。
杜薰飞快的漱洗了一番,然后换上了雅育的校服。雅育是杜薰此时在读的贵族学校,也是魔都最好的贵族中学,如果魔都豪门家族中没有送子女出国读书,多数会送来雅育的。
早餐丁芬芳没下楼吃,杜薰乐的心情好,还多吃了一片三明治。杜方昼下楼准备出门,看到杜薰精神不错,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爸,吃了早饭再走吧。”杜薰笑着说。
杜方昼一边扣袖扣,一边说:“不吃了,一大早有股东会议,我可不能迟到。”
“那你等等,马上好!”杜薰蹭的一下跳了起来,冲进厨房拿了个饭盒,然后手脚麻利的装了片三明治,以及两个杜方昼喜欢吃的烧麦,连同一盒纯牛奶一起递给了他。
“爸,生意做的再好也没有身体重要,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拿着路上吃吧。”杜薰笑着说,心里默默的说:爸爸,这一世你一定要长命百岁。
杜方昼高兴的接过了饭盒和牛奶,眼中尽是欣慰之色,“阿薰长大了,知道疼人了。”说完他哈哈大笑着离开了家。
杜薰吃完饭让司机张叔送她去了雅育,重新回到九年前上学的地方,杜薰心里有些感慨,低头看看自己的校服裙,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张叔,你回去吧,谢谢你了!”
张叔跟了杜方昼许多年,性格憨厚老实,一直给杜家开车,他也算是看着杜薰长大了,见杜薰心情不错,他才放下心来,跟杜薰告辞离开。
杜薰走进校园不久,就看到路上一个女孩叉着腰瞪着她,明显一副早等她半天的样子。杜薰忍不住笑了起来,果然还是来了!
“听别人说看到你家车了,我还不相信,你装也得装的多病几天吧?”女孩露出不屑之色,“你这个嫌贫爱富、始乱终弃的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