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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高三年段元宵节前最大的新闻,莫过于三班陈建国当众给一班的大众女神艾小沫送情书。真的是当众,这一点现场的四个女生可以作证,她们对外也是这样宣称的。于是还没到上午下课,这个劲爆消息就传遍了。
陈建国原本就是高三年段的名人,艾小沫更不用说,两人可以说是全年段最有名气的。艾小沫绝对称得上“佳人”,陈建国按成绩论也勉强算“才子”。按理说两人以这样的方式有了交集也算得上佳话,可惜事实是反对的占绝大多数。而在反对的人里面,要数郝勇最激烈。
郝勇刚听到消息就急赤白脸的找陈建国质问,陈建国的解释郝勇根本不信。没办法,陈建国只好找来曹杰帮忙,最后郝勇才相信,然后又把陈建国和曹杰训斥了一顿,说他们纯属帮倒忙,又让陈建国保证以后跟艾小沫保持距离才作罢。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陈建国也很意外,他就是一跑腿送信的,怎么转眼就成了男主角了?陈建国记得当时艾小沫问陈建国是不是“你给我的情书”,陈建国回答“是我给你的”,然后这两句对话被经过的几个女生听到。那几个女生当时很吃惊,然后马上笑着跑掉了,接着就传出陈建国追艾小沫的新闻。实际上陈建国马上又跟着解释他只是替郝勇送信的,艾小沫当时脸色很奇怪,然后什么也没说就转头回了教室。陈建国寻思要不要找那几个女生澄清一下,不过这样势必又会扯出郝勇,而郝勇肯定不会承认自己写了情书,所以陈建国最后放弃了辩白。反正过一段时间之后关注的人就会变少,陈建国对上头条之后该如何自处已经驾轻就熟了。
元宵节县中放了三天假,县中学生回家的回家,不回家的也到处逛灯市、庙会。陈建国有自己的安排,放假的第一天他就踏上了去省城的班车。陈建国此行有一个秘密任务——去省城卖玉器。陈建国要卖的玉器是一个镂雕双龙玉佩,至于这个玉佩的来历,陈建国自己也觉得难以置信,因为它是“九指刘”留下来的遗产。
几个月前“九指刘”在陈建国这座房子里自杀,年前陈建国买下房子后做了一次大扫除,然后在楼上卧室墙角的夹缝里意外发现一个布包。陈建国小心取出布包,布包沉甸甸的。陈建国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有十几个珠宝玉器,其中就包括这个雕龙玉佩。陈建国当时就傻眼了,足足愣了十几分钟才回过神。而后,陈建国陷入了沉思。
陈建国记得房东老太太说这座房子建于83年,而且自始至终都是房东家在住,陈建国是第一个租客。至于卧室墙角的那个夹缝,陈建国来之前就存在,后来陈建国觉得难看就用砖头堵上了,从外面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个夹缝除了陈建国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房东不可能也没有机会在里面放这些宝物,那唯一可能的就是“九指刘”,而且来过二楼这个卧室的人里只有“九指刘”有可能拥有这么多珠宝玉器。“九指刘”自杀前曾把自己反锁在楼里很长时间,这段时间足够“九指刘”发现夹缝并藏匿这些宝物。陈建国猜测这些宝物都是“九指刘”随身携带的,之所以隐藏起来应该是不想在死后落入警方之手。
想通了这些关节,陈建国又觉得哭笑不得。之前自己挨了“九指刘”一枪,现在又得到“九指刘”的这些珠宝玉石,那到底是亏还是赚?抑或是“九指刘”穷途末路之后突然良心发现所以特地补偿自己?对此,陈建国不得而知,恐怕也不会有人能猜到“九指刘”当时是什么心理。
至于说把这些东西交给警方,陈建国想想还是算了。一是陈建国自己实在缺钱,二是这些玉器肯定来路不明,陈建国昧下来毫无心理压力。
陈建国也担心过警方会找上门,可是距“九指刘”身死已经有好几个月了,警方那边都没有丝毫消息传出,陈建国也放下心来。而且陈建国中枪住院期间这座房子曾被封闭一段时间,既然警方当时没有查出这些宝物,那现在就更没有可能怀疑到陈建国身上。
年前陈建国去洛县的时候曾答应和吕少凯一起购买煤矿,需要陈建国出的资金大概是20万。陈建国当然没有20万现钱,正在发愁的时候,偶然得到的这批宝藏可算是解了陈建国的燃眉之急。
陈建国没有文物鉴定的经验,不过这些玉器珠宝既然能被“九指刘”这个盗墓界老鸟相中并随身携带,不用想也知道都不是普通货色。要不是陈建国急需现金,这些东西他一个也不想出手。珠宝玉器一直都是收藏界的热门,价钱只会涨不会跌,现在出手跟过一二十年再出手价钱可能会相差成百上千倍。所以陈建国选择卖的时候可是犹豫很久才下决定,最后还特意挑其中最不起眼的这个雕龙玉佩来卖。
河阳省的省会是裕阳,一个历史悠久的城市。裕阳曾是四朝古都,市区内一直保留着众多文化古迹。其中在文庙一带,就有一个很大的古玩市场。这个市场历史很悠久,附近省市的古玩文物一般都在这个市场交易。市场里设有管理处,离派出所也近,所以在这里买卖古玩让人很放心。
到裕阳是下午三点多,陈建国没有耽搁,一下车就直奔文庙古玩市场。进入市场前,陈建国做了简单伪装。不仅换了一身早就准备好的老气外套,还特意把头发弄黄,然后在嘴唇上粘了假胡须。
市场里店铺鳞次栉比,陈建国拿着玉璧挨家问价格。从店铺掌柜们的反应中陈建国判断出这个玉璧很值钱,所以陈建国熄了马上出手的心思,而是选择先在附近一家公安局招待所住下来。住公安局招待所是安全起见,因为门口一直有武/警持枪站岗。所谓怀璧其罪,陈建国可不想被偷或者被抢。
第二天,也就是正月十五,陈建国又换了一身装束在市场上转悠。中午的时候,一个戴着眼镜头发花白的老者引起了陈建国的注意。这个老者穿着讲究,一身书卷气,还提着鸟笼。陈建国装作闲逛跟在老者后面一段时间,从老者跟人打招呼的言谈中得知老者就住在附近,而且似乎还是一个什么文物研究院的教授。陈建国大着胆子上前问老者要不要买玉佩,老者先是吃惊,等眯着眼打量陈建国一番后,才示意陈建国跟着他走。
陈建国跟着老者来到一个茶座,在隔间里,陈建国掏出雕龙玉佩给老者看,老者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放大镜仔细研究。看过之后,老者神情严肃的问陈建国是从哪里得到的,陈建国只说是偶然得之,其他都没说。老者见陈建国不想说也没勉强,又问陈建国想卖多少钱。陈建国说急需钱所以卖得越多越好,还说希望老者能留下联系方式,以便日后能再赎回。
老者沉吟半晌,给陈建国开价16万。这个价格比陈建国在店里问的高了三倍不止,所以陈建国大吃一惊。更令陈建国吃惊的是老者最后付的都是现金,整整一大包崭新的钞票晃得陈建国眼都花了。
在老者家里交易完,陈建国招待所没回就直接去了车站。直到汽车发动,陈建国还在恍惚。此行的收获太出乎陈建国意料,陈建国更没想到就这么一个不起眼的玉佩都能在88年卖到16万,那要是换成2000年以后卖能翻多少倍呢?而类似的宝物家里还有十几个,陈建国光想想都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