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近回了租的房间,陈建国把周妃扔到床上,自己坐在床头生闷气。周妃笑完之后说饿,陈建国不理她。周妃就用脚踢陈建国,陈建国烦得受不了,只好出去给周妃又端了饭回来。周妃这次不用人劝,三下五除二就把饭吃得精光。
吃完饭的周妃无所事事,这两天她都是请假,也不想回学校,就赖在陈建国房里。翻来翻去,就翻到了陈建国夹在书里的火车票,上面写的目的地是洛县。周妃问陈建国去洛县干嘛,陈建国说有事情要办。周妃问能不能带上她,陈建国说不行。周妃就又要哭,陈建国真的是怕了,只好同意。
陈建国定的是第二天下午从任州到洛县的火车票,周妃问过具体时间就欢快地回学校了,走之前还说要陈建国第二天去接她。陈建国本来还有点后悔答应周妃,不过听到周妃出门后欢快的笑声,陈建国觉得带周妃去洛县似乎也不错,最起码周妃不像之前那么沮丧了。
第二天起床后,陈建国就开始收拾行李。去洛县是陈建国早就定好的行程,所以火车票也提前买好了。任州到洛县没有直达的班车。非要坐汽车的话,只能经过几次中转。陈建国怕麻烦,只好坐火车,但是陈建国现在头疼的是周妃的票。
跟后世一样,这时候人们出远门首选的交通工具还是火车,因为便宜。像陈建国去洛县如果坐硬座的话,火车票的价格只有18.5元,比汽车票便宜了将近一半。便宜的结果就是火车票很畅销,除非提前预定,否则别想当天买当天走。陈建国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去火车站售票窗口问了,果然没票。
得知这个事实陈建国还有点小窃喜,正好可以有理由拒绝周妃。倒不是嫌弃人家,而是陈建国去了之后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带着周妃不方便。可惜陈建国的这个愿望还是没有实现,因为周妃说了,她一定要去,没票的事情让陈建国自己想办法解决。
好吧,一起就一起,陈建国倒是没再多说。反正现在周妃最大,她说什么陈建国都听着。至于买不到票,陈建国也没当回事儿,陈建国有的是办法让周妃混上火车。于是这天下午,两人愉快地踏上了西行的路程。
洛县是秦西省的一个县,在任州西面,两地隔了有四百多公里,坐火车大概需要十多个小时。华国火车第一次大面积提速还是97年之后的事,现在的火车只能用龟速来形容。举个例子,87年的时候有人坐火车从沪市到Lianyungang,早上8:23出站,次日凌晨3:20才到,坐了整整19个小时,后半程还是由蒸汽机车牵引的。相比之下,陈建国觉得自己这趟火车之旅还算幸运!
陈建国是在医专门口接的周妃,周妃当时就背着一个双肩包,两手空空。陈建国有点意外,在他印象中,好像女生出远门都是大包小包的,里面不塞上几套化妆品和几身换洗的衣服似乎就不叫出门。不过周妃这样子陈建国很喜欢,因为陈建国也很讨厌出门带很多东西。
火车站跟陈建国想象的一样人潮拥挤,好在陈建国买的是卧铺票,很轻松就上了车。检票的时候周妃被拦下了,陈建国解释周妃是来送他的,工作人员非要周妃补站台票才放行。这正合陈建国之意,于是周妃花了五分钱也混上了火车。所谓的站台票就是一张名片大小印着“任州站”、“站台票”、“票价五分请勿上车”等字样的白硬纸板,陈建国觉得便宜的不可思议。
这列火车也是绿皮车厢,车上的卧铺自然也算不上多舒服。陈建国买的是上铺,周妃爬上去一看,很快就嫌弃地跳下来,说被子太脏。陈建国一看,可不是嘛,那被子脏的可是空前绝后,陈建国硬是没分辨出被罩究竟是白色、灰色、还是军绿色的。
周妃不乐意,想去找列车员换被子,陈建国说一起去,正好给周妃补张票,没想到周妃突然又说不去了。陈建国其实也没抱多大希望,整个卧铺车厢的被子看起来都一样脏,列车员不可能只给他们两个换被子。再说了,列车上有没有备用的被子还不好说呢!于是,陈建国趁着其他人还没上车先去别的铺位换了一条相对干净的被子,周妃这才爬到上铺。
陈建国让周妃先歇着,自己到车厢门口透透气,顺便等列车员补票。火车原定是下午4:50出发,结果超了二十多分钟才开动。就这样还有很多人没挤上车,陈建国不由得庆幸坐卧铺真是明智选择。
负责陈建国这个车厢的列车员是个胖阿姨,陈建国等她忙完了就凑过去说要补票。胖阿姨说补票的工作人员在别的车厢,现在人多挤不过去,让陈建国等查票的过来了再补。陈建国对此无所谓,又在车厢头部待了一会儿才回去。
周妃已经下了铺,正在左顾右盼等陈建国。看到陈建国回来,周妃如释重负。陈建国见周妃的表情很奇怪,就问发生了什么事。周妃扭扭捏捏地凑过来小声说对铺的那个人老是盯着她看,她觉得很害怕。陈建国去看了,对铺那个打扮土气的中年男子看起来确实很猥琐,一双眼睛老是色眯眯的看周妃。
这种人陈建国见多了,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有色心没色胆的老实人。不过对方的眼光确实太放肆,陈建国就过去警告中年汉子收敛点,没想到对方居然顶了回来:哎,小子,你毛都没长齐,过来瞎嚷嚷什么?眼睛长在我身上,俺想看谁看谁,你管不着!
陈建国很郁闷,谁让他现在是这副稚嫩的长相。以陈建国现在的形象和打扮,也确实吓唬不到中年男子这种常年在外混迹的老油条。别人只会认为陈建国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学生,说不定还会因为陈建国的女伴太漂亮而欺上来。
想到这里,陈建国心下一凛,观察了四周,果然发现周围的男人们都在有意无意地打量周妃,几个混混打扮的小年轻还毫不掩饰眼中的淫邪光芒。群狼环伺,也难怪周妃这样一个弱质女生会害怕。
不过说时候周妃确实很吸引眼球。本来周妃就漂亮,身材还好,再加上刚上车的时候车厢里闷,周妃还脱了风衣,就穿着紧身的毛衣和牛仔裤,一身丰满诱人的曲线尽显。这些别的男人都看在眼里,指不定已经在脑海里怎么**周妃了。
这会儿周妃已经把风衣捂得紧紧的,就亦步亦趋地跟在陈建国后面。中年男子嚣张的话周妃也听到了,当时就害怕地靠到陈建国身上,还有些发抖。感受到身后女人的紧张,陈建国叹了口气,心知自己这时候必须出头,要强硬的顶回去,否则接下来说不定还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呢!
陈建国先是转过身安慰了周妃几句,脸色温煦。周妃出于对陈建国的信任,心神安定了很多。陈建国再次面对中年汉子的时候,脸上已经带了愠怒。现在陈建国站在下面,中年男子就坐在上铺肆无忌惮地俯视周妃。看到陈建国抬头,中年男不屑地撇撇嘴,意思是“你奈我何”。陈建国也不废话,探手上去揪着中年男的衣领就把对方扯了下来。
之前车厢里很多人都存着看热闹的心思,没有一个人上前替陈建国和周妃这对处于弱势的小男女说话。结果呢,谁也没想到反而是看起来最人畜无害的陈建国先动手。陈建国下手很快,外人还没看清楚,中年人就“扑通”一声跌到了下面。陈建国左手掐着中年男脖子,把对方顶到车窗上,右手握拳,眼睛瞪着对方,恶狠狠地逼问:“你是不是觉得你很牛B?是不是觉得我们很好欺负?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动手打你?”
中年男晕晕乎乎的,他其实也没反应过来突然间发生了什么,陈建国一连三个反问让他回过神来。中年男挣扎着想起身,陈建国力气大,中年男动弹不得。再加上陈建国凶狠的表情,中年男有些慌了,不过仗着这是公共场合还在嘴硬:“你……你,想干……干什么?打,打人可是犯法的,我……我叫乘警了啊?”
陈建国冷笑:“你叫吧!”
话音未落,右拳直接挥了下去。中年男没想到陈建国说打就打,眼见拳头由小变大砸下来,极度恐惧的闭上双眼,口中也大声发出惨叫。这一声惨叫凄厉非常,周围人都被吓得浑身一哆嗦。紧接着就是“嘭”的一声,只见中年男身后的火车车窗玻璃应声碎成了蜘蛛网。
众人个个目瞪口呆,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