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有的人活着就注定着悲剧,是一开始就忍着痛,和着血泪默默的承受?还是选择反抗着命运的不公?
如果说上天给你关闭着一扇门的同时,也许会给你开一扇窗,倘若是门窗都封闭了,最后还要告诉你,这就是你应有的命运,你又该何去何从?
惊闻着自己的身世,辰逸心中似乎有千万匹烈马狂奔,又如万千蚂蚁蚕食,让他痛不欲生。本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一个孤儿,幸得老天垂怜,才入了擎天派,做了一名擎天派的弟子。
即使师门中大部分人都选择冷落他,忽视他,轻蔑他,甚至嘲笑他。但是也有人选择关心他,爱护他,让他在寒冬雪夜中,仿佛依偎着炉火,浑身暖洋洋的。叶晨宇,这个小子,现在是不是在慈峰上好好的修炼呢?刘师叔今天做的什么好吃的?包子应该快起锅了吧?辰逸朦朦胧胧中闻到了包子的香味,散发着嫩笋的清新。后山树林中肆意奔跑的白雪,夜深了你为何还不回家?哗哗飘落的小雨洗涤了世界,打湿了你洁白的身体,模糊了你的眼,似是双眸中留下的泪。
“喂,小子,快醒醒。”辰逸躺在地上被踢打着,睁开眼看见一个军士正在怒视着他。
辰逸挣扎着站起身,捆绑在身上的锁链叮当的响,他嘴角的血迹已经干了,变成了黑紫色,白皙俊逸的脸上伤痕累累,身上的衣服也被皮鞭鞭笞的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
“小心,快点走,今天在给你吃最后一餐。明日你就要被押解回都城了。鬼骤大人有令,不能让你打死,死的话回去就不好交差了。但是也不能打轻了,打的轻了,怕你在途中不老实,惹出什么幺蛾子。所以,你要怪,要恨,你就冲鬼骤大人,大爷我也是听差办事。不要磨磨蹭蹭的了,快点。”
辰逸被驱赶着,来到了审讯的场所,这个地方辰逸已经不在陌生了。自从被鬼骤和申屠有我抓到之后,就被带来到了秭归城的这个地下囚牢中,这里俗称死神的地盘,也是魔鬼的世界,在这里的官差无一不是心如铁石的刽子手。来到这里的囚犯,无一不是恶贯满盈的亡命徒。
在这里辰逸见识到了油炸火烤,剥皮抽筋,甚至还有将囚徒剁为肉酱,真是触目惊心,令人作呕。他们的目的就是瓦解辰逸的意志力,让他变的惊恐,脆弱,甚至向他们乖乖的屈服,求饶。
看得多了,辰逸也就释然了。轮到辰逸的时候,辰逸的脑海中全是以前美好的景象。皮鞭打在身上,拳脚打在脸上,利刃在身体上游离,割开皮肉,感受着鲜血潺潺的流出体外,辰逸不卑不亢,一句话都没有说,一声喊都没有叫。洋溢在脸上的是幸福的喜悦之情。
“老大,你看这小子,真是古怪。我们什么样的硬茬没有碰到过,看你看这小子,长得眉清目秀,细皮嫩肉的,却承受了我们连续几天的酷刑。他不疼,兄弟我都累了。”
“算了,就算我们打到天明,这小子也不会屈服的。走,我们兄弟喝酒去。对于上面的交代下来的命令,也不用执行的太认真,差不多就行了。”
“大哥说的是,今天兄弟我请客,大哥一定要给个面子。”
日上三竿,辰逸被鬼骤从地牢中提了出来,关在了囚车之中。申屠有我为防万一,便派了一千兵将供鬼骤差遣,押送辰逸去鎏金城。
“将军,前面有间驿馆,不如我们今夜就在此休息,明日再赶路吧。”申屠有我派来的这一千兵将中,有一位是他的副将。目的就是为了震慑这一千人马,防止他们不听从鬼骤的调遣。
“谢副将,现在天还尚早,为何就着急休息,我们还是赶到下一个驿馆在休息吧。”为防夜长梦多,鬼骤不敢有丝毫懈怠,若是这次在让麒麟臂失之交臂,那么他就要自己跳进万葬坑了。
想到万葬坑三个字,鬼骤冷峻的脸上也不免得有些抽搐,后背发凉。
“大人有所不知,下一个驿站在三百里外,如果我们不在前面这个驿站稍作休整的话,可能我们晚上就要在野外扎营了。您想,这荒山野地,月黑风高。难免不出些差错。非属下偷懒,只因一心为大局着想,我等也希望能够安全的将犯人押送到鎏金城。”
鬼骤一想,觉得谢副将所言极是,便应允了。他们很快就来到了前方的驿馆,在此休整,明日出发。
“你们管事的是谁?让他来见我。”鬼骤掏出了国师府的令牌,给迎客的伙计看。伙计一看,连连说道:“是是,大人请进,小的这就去交管事的来。”
很快,驿馆的管事前来拜见鬼骤,跪拜道:“大人,小的就是这驿馆的管事,请问有何吩咐?”
“你不用怕。”鬼骤见管事颤颤兢兢的模样,又道:“我们是奉国师之命,押解重犯。不可有任何闪失。所以,你这驿馆中的闲杂人等,一律要清除出去,并且在驿馆四周增派人手,加强警戒,明白吗?”
驿馆的管事扭头看了看停在院中的囚车,囚车之中关押着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男子,身上血迹斑斑,管事吓了一哆嗦:这重犯果然够瘆人的。
“大人放心,小的这就去办。”驿馆管事的站起身,对着身后的手下道:“听到没有,赶紧将露宿的人全部赶走,并吩咐下去,要加强戒备,明白吗?”管事的又呵呵的对着鬼骤道:“大人,您看这行吗?”
“孺子可教。”鬼骤道:“我们赶了一天的路,人困马乏。赶紧去准备些饭菜,我们要吃饱喝足好休息。”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
很快,驿馆里先前落脚的客商,被驿卒连轰带打通通赶了出去。并且在驿馆的派了几对驿卒巡逻,而驿馆里面,鬼骤也吩咐将士们打足精神,轮流放哨站岗,更是选派了二十名身强体壮的士兵,牢牢的看守着囚车。
辰逸道:“喂,你们也太看得起我辰逸了,居然如此兴师动众的为我站岗放哨。那就多谢了。”
“少贫嘴。”谢副将从屋里端了碗饭菜走向囚车,然后不冲着一个士兵说:“来,你来喂他,千万不能给他打开手铐脚镣。”
“是!”
“咦,门外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吵?”谢副将见驿馆的管事在门口与几个人在推搡,只听得管事苦口婆心的说道:“各位,你就不要为难我了,跟你们说的很清楚了,我们驿馆已经客满了,无论如何不会再让你们进来了,你们还是赶紧赶路到下一家吧。”
“你少骗老子,下一家驿馆距离此处三百里,你是想让我们露宿荒郊野外不成?”对方的一个彪形大汉,口气不善的说道。
谢副将来到了门外,道:“就是让你露宿野外,那就如何?这驿馆今日你们是住不成了,识相的赶紧走,不然……”
谢副将掂量着手中的兵器,看看对方,见对方只有男女三十余人,手持兵器者也不过二十余,还有一辆马车,上面怕是坐着他们的主人,后面的一辆马车上装满了箱子,见他们穿着打扮,不是商人就是富人。
见对面的汉子露出了贪婪之色,彪形大汉后退了一步,同时抽出了手中的兵器。这兵器一亮,他们一行人也都警惕了起来,二十余名护卫聚在了马车的前头。
“呀嗬,你这是要袭击官差啊。兄弟们。”谢副将一声吆喝,从驿馆里唰唰的出来数百名手持兵器的士兵。
“住手。”就在两方人马剑拔弩张的时候,马车之中传来了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