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刀意心剑
“君子，还有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我的实力还会增加，到时我会揍得陈二满地找牙，揍到他下辈子在轮椅上度过！”天明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父受辱，子报仇，他要让陈二这种恶棍十倍偿还当初加诸在叶清远身上的痛苦。
两人勾肩搭背地回到教室，全班同学都偷眼用一种奇怪的神情看着叶天明，好像叶天明是一头怪物。天明知道，自己约战陈二的事情恐怕已经在校园内传来了。
如果说前几天约斗徐飞还在众人接受范围之内的话，那么敢与陈二这种人斗，则过于骇人听闻了。陈二是什么人？是手中犯过人命的亡命之徒，是让许多大人也都畏如蛇蝎的恶人，叶天明一个学生竟然敢招惹！
天明神色平静地走回座位，人走过时，读书的方真真突然放下书，她秀眉微蹙，侧目微瞥了叶天明一眼，然后轻轻叹息一声，再次捧起了书。
前三节课很快结束了，第四节课是体育，由于老师不在，全班学生自由活动。天明和冯君子说了一声，愉愉地溜出了校园，打了车去废弃工厂。
大黑狗还是坐在门前，不过这一次它没有为难叶天明，而是闪到一边。天明人站在门口，冲大黑狗咧嘴一笑：“小黑，昨天的事情完全是误会，我来的时候顺便给你买了条鸡腿，不要客气，请享用。”
天明把包装撕开，然后把鸡腿放到地面。大黑狗鼻子抽了抽，狗眼立刻亮了几分，它看了看天明，又看看鸡腿，犹犹豫豫地把鸡腿咬进嘴里。
看到大黑狗接受贿赂，天明心中一喜，心说天天一根鸡腿，不信你不乖！
车间内，东方神兵还在磨刀。听到叶天明到来的声音，他头也不抬地道：“重复昨天的工作。”
天明二话不说，拿过铁钳和锤子，开始了今天的打铁工作。
“叮，叮，叮叮叮。”
天明用锤敲出了节拍，同时脑袋里思索着问题：“东方神兵像个神经质，每天就知道磨刀，狗屁的铸刀技术！坏女人让我跟他学打铁，八成是想折磨我。可她为什么要折磨我？”随后又否定了这种想法：“她这样的女人只会为金钱做事，让我打铁一定另有目的。”
突然间灵光一闪：“是了！我想起来了，‘肉墙’说东方神兵打造的刀随便一把都价值百万，他们一定是想让我偷几把刀回去。”
天明正在胡思乱想，东方神兵突然冷声道：“铸刀时必须全神贯注，心无杂念！”
天明撇撇嘴，他感觉只有和尚才能够心无杂念。人的脑袋每时每刻都会有各种思想出现，怎么可能让它停止思考？虽然这么想，不过天明依然尝试着控制自己的思想。
说来诡异，天明尝试收敛了心神，全部的精神竟然瞬间都集中到手中的锤子上面，这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事情。天明猛吃了一惊，我这么厉害！
一念生，千百念生，一想自己“很厉害”，天明的脑袋立刻又开始胡思乱响起来。
天明二次收敛心神，仍然能够迅速进入“心无杂念”的境界。只是这种境界无法持久，最多能够坚持两三分钟，然后会因天明冷不丁冒出的念而头自动退出。
一次，两次，三次，天明不断地聚敛心念。每当心无杂念之时，天明就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手中的锤突然就变得灵动起来，像是天明的手一样指挥如意，打击时的角度、力量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铁饼被敲打成铁皮，然后折叠，再次锤打，再折叠。
两个小时后，天明锤锤打打，手中的铁皮已经像昨天一样被折叠了多次。
“可以了。”东方神兵突然开口。
可以了？
天明一呆，看了看时间，从自己打铁开始，才过去两个小时。同样的工作，昨天用了四个多小时，今天只用两个小时，时间缩短一半！
看来我还真有打铁的天分！天明心中一喜，这样一来，中午休息的时间完全足够打铁，以后就不会再旷课了。
昨日打铁很累，今天却还有些气力。
天明是个闲不住的人，笑嘻嘻地走到磨刀的东方身旁：“喂，你好像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我是叶天明，你叫什么？”天明明知故问。
“东方神兵……这是你的工钱。”四张百元钞票交到叶天明手中。
四百块虽然不多，但这是天明第一次通过自己的劳动获得报酬，一时间感慨良多。手里攥着四百块钱，再看看手掌心隐约磨出的血泡，天明差点泪流满面，我容易么我！
“东方神兵，这名字很酷。”天明小小拍了一个马屁，然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东方神兵，你手中这把刀已经磨了多久？”
东方神兵缓缓道：“九年，我已经磨了它九年。”
天明猛吃了一惊，心说这个东方神兵八成真是疯子！这么一把刀愣磨了九年，还是用这种半死不活，慢腾腾的磨刀方法。
天明忍不住道：“如果是我，我会用沙轮打磨，那可比磨刀石好用多了。”
东方神兵嘴角露出一丝讥笑：“你不懂。”
天明翻翻白眼，心里更加肯定东方神兵精神有问题。
“那你继续磨刀，我走了。”和精神病人没什么好聊的，天明说走就走，片刻出了房间。
天明刚走，一名和尚缓缓走入车间，是紫云山顶喝了天明半瓶酒的那名和尚。
“阿弥陀佛，东方施主，你看我这徒儿资质如何？”和尚微笑着问。
东方神兵一副思索的表情：“资质极好，能够刹那忘我，很对你们禅宗的脾性。”一顿，“天一禅师，我知你精通望气之术，你认为这少年真能凝练刀意？”
天一禅师微微一笑：“我这徒儿极具慧根，亿万人中也未必能够找到这种苗子。只要让他通晓神兵决，三年之内，刀意可成。”天一禅师的语气十分笃定。
东方神兵不由心动，暗忖：“我神兵家族从曾祖开始，再也未曾出现过一件神兵，这都是因为历代后人无法炼出刀意。父亲去世时，让我发誓一定铸出神兵，如今三十年过去了，我却一事无成。难道真的要靠这少年吗？”东方神兵的内心还有几分挣扎。
“东方施主，我禅宗的心剑威力比神兵诀只高不低。只是我这徒儿未来磨难颇多，非神兵诀不能救他。东方施主若传授绝技，我这徒儿也可助你练成刀意，让东土数百年后再出神兵。”天一和尚继续道。
东方神兵叹息一声：“也罢！我三十年来一事无成，如再不抓住这次机会，死后也无颜见列祖列宗。”
天一和尚微笑着双掌合十：“大善！”
天明离开后先奔餐馆填饱了肚子，然后直接回学校。
一去一回的时间，再加上耗去了两个小时的打铁，还有四十多分钟就到下午课时间，天明必须尽快赶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