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不着急,因为早在楚溪伶出声提醒前,他就已经发觉了并下了毒。要说他欧阳逍遥这一世为了配得上楚溪伶也是拼命的练武。而他家族的毒术那可是在江湖上排名第一的。
翌日清晨,七皇女寝殿。
“妻主,起了吗?”殿外传来欧阳逍遥极富磁性的声音。
某人在楚溪伶的命令下,终于改掉了那酥到死的自称。
“嗯。”楚溪伶坐在镜台前,正瞧着那张跟了自己几世都未曾变过的绝世容颜。淡淡的应了一声。
昨日匆忙楚溪伶也没注意。今日清晨起身梳洗之时却发觉自己的脸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刚触及那张瞧着极为普通的脸,脑中便忽然传输来本尊的记忆。这才知道本尊一直是易容。而知道本尊易容的也就只有女皇和自己素未谋面的父君——君天傲了。
许是这张脸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吧。楚溪伶眼神暗了暗。不然为何本尊知道易容却不知晓原因?而且女皇曾告诫本尊不许她在世人面前露出真容。
按着本尊的记忆找到床下的暗格,拿出可以取下本尊易容面皮的特殊药水。费了好大劲才将那张面皮剥离。瞧着与前世无异的绝世面容。楚溪伶冷笑一声,不过楚溪伶倒也乐得如此,毕竟自己的脸一直以来引人注目的程度都很让自己头疼。
“妻主,我可以进来吗?”欧阳逍遥再次询问。
停顿片刻,楚溪伶将易容面皮再次戴上,许是材质极佳的缘故,戴在脸上并无半分不适。虽然她也信欧阳逍遥说的身份,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她还未确定此人的忠心,怎能完全暴露。收拾整齐这才应了声:“嗯。”
欧阳逍遥这才推开门,笑意盈盈的走向楚溪伶。
“妻主,我帮妻主梳头吧。”欧阳逍遥顶着一张如此妖媚的脸,一笑,迷倒众生。
而楚溪伶却从他这笑中看出了更多藏不住的情绪。
是久而习惯的悲寂
是看惯世态的淡漠
是苦不能言的缄默
唉,这个世界,把人逼至这种地步,即便死都逃不开轮回。而还能这般无谓的人,大概只是因为,已习惯了。
楚溪伶再看向欧阳逍遥的神色柔和了许多,那是对于同种人的怜惜,也许是楚溪伶自己都未发觉,彼此之间有一种不言的默契。
“好。”楚溪伶勾了勾唇角,虽浅的让人看不清。却不是昨日那般冷笑和虚伪。
欧阳逍遥闻言很自然的打开妆奁。拿出精致小巧的木梳开始梳起楚溪伶的青丝。
“妻主的头发一如既往的柔顺啊。”欧阳逍遥有些嫉妒的嘟唇。
“那不是我。”楚溪伶淡淡的回道。
欧阳逍遥愣了愣,聪明如他自然知道楚溪伶什么意思。随即笑出声:“妻主你这样很可爱。”
楚溪伶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白痴。”
欧阳逍遥又继续梳着,温柔而自然,手法娴熟。
“我说的自然是妻主。当年彼岸中,妻主那一头青丝可谓是三界无二。那手感,我永世都不会忘的。”
楚溪伶挑了挑眉,抬眼看着镜中认真而细腻的少年。却没再继续说什么。
“对了妻主,差点忘了正事。妻主今年的生日,要如何办?”欧阳逍遥手中的动作顿了顿,想起了自己来这的目的。
“生日?谁的生日?”楚溪伶皱了皱眉,自己的生日的确在这几天,而本尊.....
“自然是楚—溪—伶的生日。”欧阳逍遥调皮的和楚溪伶玩起了文字游戏。
“哦?原来本尊与我前世的生日竟是一天?我现在真的很怀疑我转世和穿越的人的一切都是孟婆照我前世的一切一模一样的复制的。”楚溪伶嘴角抽了抽,十分无语。
“呵呵,妻主你实在是太聪明了。以孟婆那老太婆的懒性,这的确是她的行事风格。”欧阳逍遥抿嘴笑了笑。
“那已往本尊的生日都是如何安排的?”
“唔,按七皇女那般柔弱的性格,这种事都是交给燕大哥做的。”欧阳逍遥一脸这种事我无能为力的表情。他早就看透楚溪伶的套路了。
是的,楚溪伶今年想把这任务交给欧阳逍遥。谁知竟被他看透了,然而自己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燕大哥?是本尊的夫侍之一,燕昭吧。”
“嗯。”欧阳逍遥放下手中的梳子。看着镜中的楚溪伶,十分满意的笑了。
欧阳逍遥并没有给楚溪伶梳那种发髻,因为他了解楚溪伶。实际上,不仅是楚溪伶,就连欧阳逍遥自己,也并不喜欢那种将头发梳成一坨盘在头顶的发髻。所以他也只是用发簪简单的挽了挽,将余下的青丝自然地放下。却也不至于像披散着头那样容易遮住眼睛。因为挽起的地方虽看似简单,实际手法也很复杂。
楚溪伶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满意的笑了笑:“这发型不错,你果真懂我心思。以后来帮我梳头?”
“妻主之命,岂敢不从?”欧阳逍遥笑嘻嘻的应道。能每日为楚溪伶梳头,他的心中早乐出花了。
“从前是从前,我与本尊是截然不同的两人,这你自然清楚。既然你如此了解我的喜好,那今年生日便由你来安排。”楚溪伶站起身,毋庸置疑的命令。
“唉,妻主你真是霸道啊。”欧阳逍遥无奈的看着自己面前虽看上去极其普通,周身却散发出无形气场的女子。
“你快去准备吧,离本皇女的生日也就不过三天喽。”楚溪伶坐到桌旁,悠闲的喝起茶来。
看着眼前女子逍遥的模样,欧阳逍遥邪邪一笑,贴近楚溪伶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妻主,这易容的面皮还是不适合妻主的气场啊。”
说罢一挥红袍,娇笑着走了。
而留在殿内的楚溪伶一愣,他知道?
眸光闪过一丝冷凝,这男人,是友即矣。若是敌,便留不得。看来要好好好试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