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这几天一直在想,赵丽是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呢?她当时说的是真话吗?婷婷无从知晓。曾经婷婷鼓足了勇气去救赵丽,但是当自己走近赵丽被关在的房间,看到周围看着赵丽的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婷婷又退了回来。面对这样的事情我一个弱女子又能如何呢,婷婷最终是这样安慰自己的:赵丽应该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吧,她的生死与自己无关,就算赵丽真的是自己的生母,那又如何呢?她当初为什么把自己丢弃,这些年她又履行了一个做母亲的责任了吗?所以她不能冒生命危险做自己不可能成功的事,她要么留在孙府,要么尽快嫁给张山,总之,她还年轻,还要好好地享受生活。但是后来看到赵丽被蒙面人救走,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她想:“自己明哲保身是多么明智的一件事。赵丽说她是自己的母亲只不过是在利用自己。”
婷婷一个人在孙府走动,前面是大少爷孙岸的房间,婷婷无意间向那望了望,想到:“人生之事,实在难料,孙府出事之前,这个孙家的大少爷孙府未来的主人孙岸,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失去在孙府好似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吧。这就是别人说的世事无常吧!”婷婷想到这,又同情地向孙岸的房间望了一下,她听到里面的说话声,有两个人影,不像是在谈论一般的生活琐事,更像是议论着不可告人的密谋。
好奇心是人的一种天性,但是,很多时候,就是这种天性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心中的好奇心驱使着婷婷一步步走向孙岸的房门,在门外她侧身听里面的人说话。韩棠说道:“这些年,你父亲卫京德一直都对你很好,这点你是知道的。”孙岸说:“我知道,但是我不能对不起孙建,是他养育了我,给了我父爱,给了我二十多年的幸福生活,他永远是我的父亲。”韩棠说道:“孙建对你好吗?就算以前是,现在不是了吧?你看到了,现在孙府的重要事务都交给孙观了啊。只有你听你父亲卫京德的,以后孙府的一切还是你的,站到卫京德这边是你明智的选择。”孙岸摇头道:“你走吧,以后不用来找我了,我不想让父亲捉到卫京德,但是我更不会帮助卫京德的,如果你再来找我或者再给孙府带来什么麻烦,我一定会叫人来抓你们的。”韩棠很无奈地说道:“好吧,既然你这样坚决,我只会回去告诉卫爷了。告辞。”
婷婷隐隐约约听到些话,透过窗子上的缝隙看过去,和孙岸说话的这个人好熟悉,只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正要仔细看时,韩棠已经从后面窗户跳出去了。婷婷吓了一跳,害怕孙岸发现自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韩棠是按卫京德的吩咐来找孙岸的,卫京德是想让孙岸帮助自己去偷走孙建的藏书阁的钥匙,孙建一生酷爱琴棋书画,藏书阁中各种图书名画等价值连城,卫京德虽然对它们没有兴趣,但是却对它们本身的价值感兴趣。其实卫京德并不急于得到这些东西,因为按照卫京德德计划,孙府最后的一切都会是他的,现在要钥匙,主要是想看看孙建到底有多少奇珍异宝,因为再过几天,自己的地道就可以延伸到孙府了。
按照进度,还有整整五天,地道就可以打通到孙府了,卫京德要把岳丘县变成自己的人间天堂。
卫京德现在太狂妄了,他甚至佩服他自己,事情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进展,一般狂妄的人之所以狂妄,是因为他有这个资本,卫京德或许就是这一种人,他认为只要自己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能得到,金钱、宝物、甚至是感情。
岳来当铺生意已经大不如从前,虽说还不至于关门大吉,但是资金短缺的确令孙观头疼。
孙观正在跟一个客人解释,说:“真对不住你,你的东西的确可以当那么多钱,但是最近当铺资金周转不开,请你原谅。”
那个客人说道:“把东西给我,我到别家当去。”
谁会把送上门的生意不要,孙观当然不舍得将声音让给别人,说道:“我们先给你一部分,明日再将其余的给你。”
客人说道:“拿来,我不当了。”
孙观并不给他。
那个客人大笑道:“岳来当铺是我们岳丘县最大的当铺,你们居然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真是可笑。看来外面的传闻是真的啊,岳来当铺的钱都被掌柜的偷走了,现在当铺根本没钱了,干脆关门大吉算了。”
孙观说道:“你不要乱说,不想活了你,再乱说我打断你的腿。”
那人说道:“听说他不止偷了钱,连人也偷啊。”
孙观正在无计可施,准备发火时,有个声音传来:“谁说我当铺缺钱?是谁敢在这撒野,活的不耐烦了吗?”原来是孙建带着人来到了岳来当铺,孙建把钱给了那个客户,并警告说:“以后,你要是再敢乱说,我打断你的腿。”
那人本来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富家子弟,赌博输了钱,偷了家里的玉器过来当,本以为孙府破落,自己可以羞辱一番,现在看到孙建依然如此阔气,并厉声呵斥自己,只好带上钱灰溜溜地出去了。
孙观高兴地来到父亲面前,说道:“父亲来的太及时了,呵呵。”
孙建问:“你知道我来干什么的吗?”
孙观答道:“父亲肯定是看我经营岳来当铺资金困难来给我送钱的啊!”
孙建有点不高兴,说道:“送钱,我哪里来的钱?你开店的不挣钱还好意思问我要?送钱需要带那么多的人来吗?”
孙观心情一下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敢顶撞父亲,说道:“那父亲大老远来是做什么的啊?”
孙建说:“今天早点关门,我有事要做。”
孙观只好按照父亲的要求,在门前放个“今日歇业,有事请明日再来”的牌子。
孙建等人开始在里面仔细地查看,不放过一个地方。
他们查了帮半个多时辰,没有任何收获,李水说:“我们去楼上看看吧。”
孙建哈哈大笑,说道:“李水,你怎么也糊涂起来了?地道这东西不从一层开始,难道会从二层开始?”
大家听了孙建的话也都笑了起来,继续在楼下寻找。
李水却不以为意,依然走向了二楼,小倩也跟着上去了。
孙观很不屑地看了看李水和小倩的背影,对孙建说:“父亲,这里不会有什么地道的,如果有的话我早就发现了。”
孙建就当做没听见,依然时而敲打着墙壁,时而敲打着脚下的地板,并侧耳倾听。
孙观感觉很无趣,不去寻找地道,坐在了柜台旁,把玩着一个玉器。
李水来到二楼,小倩跟在后面,他们检查了每个房间,李水说:“看来,我们又白跑一趟了。”
小倩正在将一个盒子转移到另一个地方,突然有人喊道:“住手。”
小倩被突如其来的喊声吓到,把手收了回来,回头一看,原来是孙观。
小倩不高兴地问:“二哥,你干吗那么大声,吓死我了。”
孙观说:“我只是正常说话,怎么你就被吓到了?是你做贼心虚吧。”
小倩说:“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啊?谁是贼啊?”
孙观并不因为她是妹妹而忍让小倩,说道:“找地道找到二楼,还找到我桌子上了,谁知道你们是想干什么呢?这是我的东西,你们不要乱动。”
小倩说道:“这是我们孙家的东西,你怎么说是你的。我要找父亲评理去。”
李水看到他们兄妹吵了起来,赶紧劝道:“你们别吵了,都是自家人,有话好好说。”
孙观说:“谁和你是自家人,我姓孙,你姓李,真不把自家当外人啊。”
李水想这个孙观真是口无遮拦,胡说八道,说的话都不经大脑思考,难怪孙老爷不喜欢他。但是他毕竟是孙家的少爷,李水不能和他争论,只好保持沉默。
小倩说:“我们两个吵架,你怎么又扯到别人了?”
孙观说:“果然是一伙的,怎么刚才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配合的真好。”
小倩说:“我们配合想干什么了,我们在帮父亲查案,哪像你,游手好闲。”
孙观说:“查案,我看是别有用心吧。”
孙观打开盒子,发现是空的。怒道:“居然真的是你们偷的,快交出来。”
小倩说:“我偷东西?你来搜我身啊。”
孙观说:“你们两个别走,我下去找人搜身。”
小倩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拉着李水说:“走,我们找父亲评理去。”
李水本来发现有个地方敲了一下好奇怪,本想再研究一下,被孙观这么一闹,没办法,只得跟着小倩下楼去。
孙观知道他们不会是偷了东西的,刚开始只是故意与小倩找茬的,可能是以前赵丽在的时候,大家欺负小倩习惯了吧,但是当发现真的又少东西之后,他灵机一动,想:“太好了,正好趁这次机会,告诉父亲东西少了,这样以前丢失的东西父亲就不会怪罪自己看护不力,经营不善了。”于是,孙观也急急忙忙跑下楼去,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来到父亲面前。
其实,这些天,岳来当铺经常少东西,开始,孙观怀疑是自己的人偷的,逐个审问,最终也没有结果,于是每个人各挨五十大板了事。大家虽然怨声载道,但是面对权势,也没有办法,只得忍耐。但是,孙观虽然打了人,问题依然没有解决,当铺还是少东西,而且孙观发现,偷东西的还有点良心,他偷的都是过了当期的东西,也就是客人没有按时来赎,东西已经归当铺所有,这样,东西丢失,当铺仍然可以营业,否则,如果没有过当期的东西丢失,客人来赎,当铺拿不出东西,只有加倍赔偿,这样,当铺也就开不下去了。
其实,这些东西都是卫京德叫人拿走的。当铺里有效忠卫京德的人,毕竟自己做了那么久的掌柜,安排一个自己的人在当铺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当然,这一切,孙观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