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83年的八月,苻坚下令,在大秦国内,全国施行十丁抽一的征兵政策,开始在全国进行大范围的招兵,并要求各个藩王出兵,同时号召那些贵族子弟们也来当兵。
于是,有贵族子弟组成了3万子弟兵作为自己的亲兵,再加上之前的20万兵作为嫡系兵力,在全国征调的40万兵力,再加上慕容垂和姚苌等藩王的27万,共计100万。
苻坚下令,留太子苻宏监国,以苻融为征南大都督,率张蚝、慕容垂等步骑20万为前锋,从长安出发,直导建康;以姚苌为龙骧将军,率水军10万出成都,顺江东下。苻坚自带60万大军,10万骑兵,浩浩荡荡地向南进军。
苻坚所带的军队实在是太多了,可以说是几百年难遇,苻坚随军抵达项城的时候,凉州的军队才到达咸阳城,幽冀的士兵正在彭城地界上行军,蜀汉的水军却正在长江顺流而下。军队走在路上,前后绵延几千里,浩浩荡荡。人们闻风丧胆,都说这次秦王伐晋,志在必得。
慕容垂带着自己的子侄出征,儿子慕容宝说道:“父亲,这次秦国出兵肯定大获全胜,父亲你是支持出征的人,胜利后必有重赏。”
慕容垂笑道:“你真是目光短浅,我告诉你,这次出征,秦国必败,我们只要保存好自己的实力就行了。”
慕容宝恍然大悟,说道:“原来父亲是想等秦国兵败,我们乘机复国啊,,可是秦国怎么会失败呢?”
慕容垂说道:“第一,我夜观天象,秦国必有大灾,不易出兵。第二,晋国有长江之险,易守难攻。第三,秦国军心不齐,像我们一样另有想法的也不少,比如龙骧将军姚苌早晚会造反。”
慕容垂还没有达到洛阳就听说,秦军的前锋已经和晋军开战来了。晋国将领桓石虔率水陆三万士兵大败秦将荆州刺史都贵,秦军损失两万人;桓冲亲率大军十万进攻襄阳,襄阳告急。
慕容垂遂向苻融请命,愿带兵去援襄阳。苻融十分高兴,想让慕容垂先和晋军两败俱伤,立刻同意。慕容垂率带着自己的三万鲜卑兵向襄阳而去。苻融则派张蚝由黄河入石门,顺颍水直到颍口,进攻东晋寿阳城。
晋国在谢安的安排下,其实早就做好了准备。谢安收留了很多孤儿,同时招募人员,训练自己的北府兵,加强训练,现在北府兵已经训练多年,战斗力很强。其次,晋国在多年前就建立侨郡、侨州,这些地方的人平时务农来充军粮,闲时就习武,组成了晋国的军事后备力量,这些人一部分守卫庄寨或者城池,一部分随机调动,在长江以南随时做好御敌准备。桓冲也按照了谢安的指示在长江中游驻守,防止前秦南下。这就晋国的各个边境都能够防患,谢安自己坐镇建康,遥控整个大局。当然其他的兵力只是为了牵制秦军,保卫百姓,正在对付秦军,能够打败秦军的还是训练多年的八万北府兵。正因为谢安事先已做了精心的部署,所以在后来秦国大军压境,情势危急的时候才能临危不惧、处之泰然。
秦军的大举进攻使晋国非常恐慌,文武百官尽皆失色,晋孝武帝司马曜更是惊恐不安。只有谢安胸有成竹道:“苻坚虽有雄兵百万,但我有三胜之宝。”
司马曜问道:“你有哪三宝?”
谢安淡然地说道:“第一,臣夜观天象,秦国必有大灾,出兵必败,我晋国气数未尽,不会亡国。第二,晋国有长江之险,易守难攻,我有一支精兵,现在训练已经成熟,再加上桓温的军队,只要敌军敢过来,我就会让他们有来无回。第三,秦兵虽多,都是一些乌合之众,忠于苻坚的军队都被吕光带走了,剩下的百万大军,大部分是汉人,汉人是向晋不向秦的,小部分是对秦国不满的五胡人,他们都是被秦国用武力征服的,对秦国恨之入骨,一旦有变,他们肯定会反叛的,还有一些是苻坚临时招的贵族子弟,他们手无缚鸡之力,当然不堪一击。”
朝臣们又向谢安请教谁当为帅。谢安推荐自己的侄子谢玄。于是司马曜宣谢玄进京,任命他为元帅。谢玄又保举刘牢之为先锋,带着八万“北府兵”,由京口起军,沿淮河西上去阻秦兵。北府兵是谢玄担任兖州刺史、广陵、相监江北诸军事的时候,在广陵组建训练的一支精锐军队。东晋朝廷又派龙骧将军胡彬,率水师八千增援寿阳。
桓冲发现自己回到自己的驻地之后,并没有接到谢安的任何指示,由于自己很担心朝廷的安危,于是对马讯说道:“如今秦军大军压境,京师危急,现在虽然我们没有接到朝廷的指示,但是我恐怕京师有危险,你带着三千精兵去京城去吧。”
于是,马讯带着手下诸将向京城建康奔来。路上,马讯心里不安,心想:“现在桓温死了,朝廷的大权都掌握在谢安的手里,虽说桓冲还有很多兵力,但是桓冲不仅不帮自己,还一心想着谢安。只是,自己与谢安手下的狼豺虎豹有过节,曾经还想杀掉他们,现在狼豺虎豹得势,自己就很危险了。现在自己带兵去京城,那不是很危险吗?”
王子路看出了马讯的担忧,说道:“大人是不是担忧自己以前做过的错事?”
马讯说道:“唉,谁知道狼豺虎豹这几个小子不仅没能杀掉,如今却这样得势,看来我们的苦日子来了。”
王子路说道:“大人,如今狼豺虎豹肯定不会饶了我们,不如先下手为强。”
马讯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