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是我的生日,我没有通知张凡和陈总。一大早就被江锅炉吵醒,他在门外使劲地拍着门,并唱着那首全世界人民都会唱的歌:“猪你生日快乐,猪你生日快乐”他的前世一定是只公鸡,若不然怎么不住地在我门外啼叫呢?我想我的前世一定没有养讨厌的大公鸡。我穿好衣服,打开门,凶神恶煞地对他说:“你带来了礼物没有?没有礼物就给我滚出去,难道又想在我们家骗吃骗喝?”
“你先刷了牙再说话吧,今天是你的生日,可不要说难听的话哟。”江锅炉说着拿出来了一个大蛋糕,很漂亮的蛋糕,上面写着“祝妖妖生日快乐”,还有一个用巧克力做成的心。我噘着嘴说:“太便宜你了,你想用这个二三十元钱买来的蛋糕就打发我吗?”
“花了我八十元钱。”江锅炉笑嘻嘻地说。
我懒得理他,我爸叫他一起去菜市场买菜去了。我之所以不通知张凡和陈总,是不想去外面吃饭。都说女儿的生日是母亲的受难日,我想亲自动手做餐饭孝敬我的妈妈和爸爸。阿娇早早地就过来了,我才梳洗完毕。我拉着阿娇在房里说话,将张凡和陈总与我的故事都告诉了她。
她听完马上说:“怎么好男人都被你撞上了?嫁给张凡也不错,这样痴情的男人都快绝种了。当陈总的太太也会很幸福,他有钱又懂得体贴女人,有这样的老公是一个女人的幸福。妖妖,干脆你劈一半给张凡,一半给陈总好啦。”
“我要你拿主意,不是让你开玩笑。”
她吃着我昨天买回来的饼干说:“张凡能够给你几年不变的爱情,而陈总能给你一个温暖舒适的家,你想要哪一个,你自己想清楚。”
我听到有人敲客厅的门,蹦跳着走出去,原来是小可和小雪来了。这两个家伙在我的两边脸上留下了一吻,可惜我不是男人,否则我就要左拥右抱了。阿娇在我房晨唱卡拉OK,我让她们俩也进去玩。这时候王鸣来了,看到他,我很高兴。因为他是不请自到,他递给我一束百合花,好漂亮的百合,我捧着花在鼻前闻了闻说:“谢谢,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
“生日快乐。”他笑着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今天他穿了一件新的皮衣,显得很帅气。这种英气逼人的男人真应该关到动物园的笼子里去,否则天下的女人会为他大打出手。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但他已举起大旗说不喜欢杂志社的任何女同志,看来肥水灌了外人田。
小可看到王鸣就大叫:“哇,你是不是对罗妖有意思?”
我拿着羽毛球拍在小可的头上拍了一下:“闭上你的嘴巴,打球去。”我将拍子交给小雪,小雪和小可跳着去院子里打球了。
阿娇拉着王鸣到我房间唱歌了,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陈总打来的,他说晚上接我去玩。我差点说出今天是我的生日,但又止住了。如果他来我们家,一定会将我带走,而我想好好地陪陪家人和朋友。我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随便说了一两句就挂了。这时张凡来了,他笑着手里捧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一见到我就亲了亲我的脸说:“宝贝,生日快乐。”
阿娇和王鸣走了出来,阿娇指着他说:“快说,送了什么礼物?”
张凡交给我一个包好的礼品盒,我怀疑是戒指,我不敢打开,将盒子塞进了牛仔裤袋里。他的这束玫瑰至少有九十九朵,阿娇惊叫着:“天呀,得花一大笔钱。”
张凡拍着王鸣的肩膀说:“兄弟,谢谢你来庆祝罗妖的生日。”王鸣笑着,我发现他的笑容有些尴尬,目光也不似开始那么清澈明亮。我将玫瑰花插在花瓶里,摆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然后将王鸣送给我的百合花摆在我床边的桌子上,张凡看到百合,有些不高兴地问:“谁送的?”
“王鸣。”阿娇笑着说。
看到我将百合摆在我房内,王鸣用一种很深情的目光注视着我,他笑得很灿烂。江锅炉和我爸买菜回来了,他和大家打了招呼就在厨房里去忙碌了。小雪在外面和杜梦洁打球,小可将我拉到一边问:“那个男人就是于飞吗?”
于飞正在院子里帮他妈甩被单,我点了点头。小可很生气地说:“这个杜梦洁是什么人?他怎么会和于飞在一起?”
我只得骗小可说杜梦洁是于飞的表妹,为了不让小可一杆子问到底,我还搬出婚姻法中“近亲不能结婚”的条例向她免费宣传了一次。小可打量着于飞:“真不敢相信,王姨爱上的男人就是他。”
真不知小可是在夸赞他还是在贬低他,所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王美丽虽然人老珠黄,但于飞喜欢,爱情不会因为她皮肤萎缩而消失。于飞虽然年轻,但王美丽喜欢,爱情不会因为他年少轻狂而逃避。小可在为她的王姨担心,我可为她担心,她还在守株待兔,真不知会有哪一只瞎兔子撞在她这棵树上。小可胖乎乎的,眼睛很小,塌鼻梁上架着一副厚厚的眼镜,她这副尊容让男人一见倾心真比登天还难。但这并不妨碍她梦想找一个英俊的白马王子,如果不是王鸣“杯酒释兵权”,小可一定运用孙子兵法来追求他。但王鸣夺了小可追求的权利,小可本来想打持久战,我是她坚强的后盾,后来不知道吃了什么药竟让她“幡然醒悟”决定放弃愚公移山的办法。可怜的小可,她的这份爱情被无情无义的王鸣扼杀在萌芽状态中。她痛苦了一两天之后便决定“坐以待毙”,但不知道天下哪一个男人会将她给“毙”了。
小雪打累了,让于飞打,她走进客厅和张凡聊天。小可专注地研究着于飞的每一个动作,我得向她这种认真严谨的工作精神致以祟高的敬意。她眼睛一眨也不眨,如一个质量总工程师在目测于飞的手脚是否合格达标。小可叹息着说:“社长太老了。于飞太年轻了。他们不可能。”我拉着她往里走说:“你多想想怎么将自己嫁掉吧,别人的事情用不着浪费你的脑细胞。”
张凡和小雪聊得正想劲,看到我进来了,小雪突然打住了话头。我走进房里和阿娇唱歌,王鸣拿着话筒也在和唱。小可跑进来夺过王鸣手中的话筒说:“你靠边去,这是女人的世界。”
我本想亲自动手做饭,但老妈不愿下放权力,我被她赶出了厨房。江锅炉倒幸运,他光荣地升职为我老特级助理,而老爸退位成了二级助理。王鸣在外面逗着我的小花玩,我走过去蹭下来说:“小花可聪明了,她知道谈恋爱,而且有了小孩。”
他摸着小花,又用那种深情的目光瞅着我说:“你今天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吃了睡,睡了吃。”
他笑着,目光如水般纯净温柔,我不敢与他对视,害怕自己的心中泛起涟漪。其实我早就对他没有非份之想了,我的爱情为他开放的那一天,他没有珍惜。当花凋谢之后,他再来珍惜,已经迟了。
江锅炉大叫吃饭了,他的嗓子真如一把破铜锣。要和他交朋友,就得接受他“惨不忍睹”的脸和“乌鸦叫”的声音。他的脸皮比水泥地板还坚硬,我不想与他交朋友,他却将我父母当作他的亲人一般。我挥手让于飞和杜梦洁过来吃饭,杜梦洁见到这么多陌生人,有些害羞。小雪指着她说:“你去过我们杂志社吗?”
于飞有些紧张地看着杜梦洁,他并不知道她去找了王美丽。小雪这不是破坏人民群众大团结吗?杜梦洁微微一笑:“没有。”
“我好象在杂志社见过你。”
我哈哈地笑着:“每天都有读者来杂志社,也许你记错了。”
小雪没有追问,于飞听到杜梦洁没有去杂志社,他紧锁的眉头舒开了。今天搬了大圆桌吃饭,哇,好丰盛的饭菜,我抱住我老妈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我老妈还害臊呢,她推开我说:“吃饭吧,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