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
刘威、高鹏飞、赵长平、张连丰、韦晃带着万余人马回到了洛阳城,史可议带着王毅等人出来迎接,看着北伐晋军仅剩下这些人马史可议的眼里开始流露出了悲伤的神情,虚弱地对刘威说道:“就剩下这些了吗?”
史可议自从被替换回到洛阳后就终日寝食不安,才没多久整个人就都消瘦了下来。
刘威心情沉重,慢慢地突出了:“是的!”两个字。
史可议最初北伐时,所带的晋军是三万余人,而现在回到洛阳的只剩下万余人了,损失近两万人,虽然击败了刘聪的二十万人马,但是却没有取得战果;虽然刘聪现在已经无力南下攻打史可议,但是史可议也丧失了北伐刘聪的实力。史可议在失落与悲伤中与刘威等人进了洛阳城。
河南诸将在河南过了一段平静地生活,刘聪与史可议之间没有战事发生,河南诸将也官复原职。但是,史可议第三次北伐刘聪,实力大受损失,对此,河南诸将都处于苦恼之中,因为无力北伐,想要实现自己中兴大晋的梦想就难以实现了。
这天,史可议独自一人骑着马,来到已被汉军焚毁的洛阳城晋廷皇宫,看着残亘断壁,已经变得一片废墟的晋朝皇宫,史可议不禁伤感起来。
这时,一个士兵骑着马飞驰过来,见到史可议后,那人滚鞍下马,单膝跪下,拱手说道:“将军,王将军找您回去议事!”
史可议听了,立马跟着他回到了府上,王毅一见史可议回来,上前就焦急地说道:“将军,据探马来报,石勒已经平定河北,独霸一方。”
史可议一听说是石勒,脸色变得阴沉,自言自语道:“最终还是和他兵戎相见了。”
“将军,石勒既然已经平定河北,其后必然南下,河南是石勒南下的必经之地。而已河南此时的兵力,恐怕难以抵挡。”王毅拱手说。
史可议看了王毅一眼,想了一会儿,说:“我马上修书一封,派人送到江南,请祖逖叔叔说服琅琊王派兵北伐。”
江南建康祖逖府。
一辆马车疾驰过道路,扬起了一片尘土,街上的百姓赶紧闪到一边,马车行驶到祖府时,听了下来。苏峻从马车上下来,匆匆地走进了祖府。
祖逖的下人通报了祖逖,祖逖出来迎接苏峻,并吩咐下人端来茶水,与苏峻两人在主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苏贤弟,这么急着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祖逖笑呵呵地说,以示礼貌。
苏峻却是一脸严肃,亮出了手中的信,说道:“可议从河南来信,要你说服琅琊王北伐中原。”
“嗯?”祖逖似乎有怀疑之意。
苏峻把信递给祖逖,祖逖打开信来看,苏峻接着说道:“祖逖北伐河东,本来已经大败刘聪,歼灭刘聪二十万人,可是关西朝廷却派司马凯代替可议。可议手下的王毅等人不服,纷纷离去,将帅不和,刘聪趁机进攻,把时刻北伐河东的三万余人杀了近两万人。而石勒已经平定河北,正准备南下。”
祖逖看了信,沉默了一会儿说:“如今天下大乱,异族崛起,北有刘聪、石勒,西南李雄;西北凉州;幽州王浚虽然表面上忠于朝廷,实际上怀有二心;晋阳刘琨贤弟,只据晋阳一城,孤城能敌汉军已属不易;可议据在河南,亦属孤立无援。”
“那祖兄还是赶紧到王府请求琅琊王出兵北伐!”苏峻说道。
“好!我这就到王府见琅琊王。”祖逖说道。
琅琊王府。
祖逖匆匆地走进琅琊王府,由王府下人带着来到了琅琊王司马睿的书房里,此时的司马睿正在专心致志地看着书。
“末将参见大王!”祖逖拱手说道。
“起来吧!”司马睿说,“来此找我有什么事吗?”
祖逖拱手说:“河南史可议来信,说石勒正带着人马准备南下河南,请求大王出兵北伐。”
司马睿“哦”了一声,拿着一边笔写着什么一边说:“那你的意思是……”
祖逖拱手说:“晋朝的变乱不是因为君主无道无道而致使沉下叛乱,而是皇室宗亲之间争权夺利、自相残杀,这样就使五胡趁虚而入,祸及中原。现在晋朝的遗民已经受到摧残,中原百姓都想着报国杀敌,大王如果能够派出将士北伐中原,让我这样的人统领,用来光复中原,各地英雄豪杰听到消息一定会纷纷响应!”
司马睿向来没有北伐的决心,见祖逖这么一说,又不好意思拒绝,于是任命祖逖为奋威将军、豫州刺史,并给了祖逖千人的粮食,三千匹布,不给兵器,让祖逖自己想办法招募士兵。
祖逖带领着自己的部曲百余家渡过江水(长江),船行到江中时,祖逖用剑敲打着船桨说:“我祖逖,如果不能收复中原,就像大江的水一样,有去无回。”
于是到淮阴驻扎,建造熔炉打造兵器,又招募了二千多人,然后继续北进。
襄国城。
石勒坐在府上大厅的主位上,石弘双手下垂、毕恭毕敬地站在他的左边,石菱儿也恭恭敬敬的站在石勒的右边。军师张宾则坐在距石勒最近的位置上,接着是石虎、桃豹、刘夜堂、王阳、夔安、支雄、冀保、吴豫、刘鹰、桃豹、逯明、郭敖、刘征、刘宝、张噎仆、呼延莫、郭黑略、张越、孔豚、赵鹿、支屈六,分别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氛围庄严肃穆。
张宾看看人都到齐了,坐在位置上,拱手对石勒说:“主公,如今祖逖已经征得司马睿的同意举兵北伐,刘聪与史可议也打得两败俱伤,如今正是我们南下对抗祖逖的好时机啊!”
石勒的脸上犯有难色,皱着眉头说:“只怕史可议出兵阻挠。”
张宾看出了石勒的心思,微笑着说:“主公是因为与史可议有旧,不愿意与史可议兵戎相见吧?可是我大军若不南下,等祖逖与史可议合兵一处的时候,恐怕史可议就会与祖逖一起攻打我们,到时候河北恐怕就不再是主公的天下了。”
石勒还在迟疑着,石虎站起来,大声说道:“叔父对史可议仁慈,恐怕史可议会反过来灭了我们。”
桃豹等十几人都是武夫出身,处事也比较急躁,都纷纷嚷嚷着要南下,趁着众人的热劲,张宾有说道:“听闻史可议用兵如神,可是史可议三次讨伐河东都遭到了失败,如今刘聪实力受损,史可议的损失也不小,正可谓两败俱伤,正是南下攻打史可议的好时机。”
石勒还是不大愿意跟史可议作战,便说道:“还是从青州南下攻打祖逖吧。”
“不可,”张宾坚决的说,“从青州南下,史可议必然会从河南北上,围魏救赵之计一出,我大军便会被打得首尾不能相顾。”
“军师说的没错,主公就下令南下吧!”桃豹恳求道。
石勒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考虑了好一会儿,站起来说:“改日再议。”说完石勒就拂袖回书房去了。
石勒书房。
石勒背着手在书房里踱着步子,长吁短叹,难道自己真的就必须要和史可议兵戎相见吗?史可议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如果没有史可议,自己能有今天吗?可是如果不与史可议交战,石勒称霸天下的梦想就不可能实现了。到底该如何是好?
“咯咯咯”石勒房门响起了敲门声,“谁!”石勒问道。
“我,菱儿。”门外响起了一个娇滴滴地姑娘的声音。
“进来吧!”石勒平静地说道。
石菱儿打开门走了进来,见石勒愁容满面地站在那里,便问道:“父亲,怎么了?”
石菱儿虽然是个羯人,但长着汉人的面孔,而且相貌出众,善于剑术,在石勒军中许多人都爱慕者石菱儿,比如石虎。再加上石菱儿善解人意,石勒对她也是宠爱有加,许多事情都喜欢找她谈论。
石勒摇摇头,叹了口气,不说话,石菱儿眼眸里闪着灵光,说道:“父亲是不是因为那个史可议而烦?”
“嗯,”石勒点点头,舒了口气,说:“当年我杀了人,流落到洛阳,是史可议救了我,除了史可议,晋军中的韦晃、刘威、赵龙、高鹏飞也都与为父有深厚的交情。”
“父亲因此而不愿与他们兵戎相见?”石菱儿问道。
石勒说:“没错!而且史可议用兵如神,我未必能够打败他。”
“不如父亲派人说服史可议来投降,不就不用与他兵戎相见了。”石菱儿天真的说道。
石勒叹口气说:“没那么容易,史可议对晋朝忠心耿耿。”
“可是我听说晋朝对史可议很不好,一直在猜忌他。”石菱儿开始觉得史可议有点傻。
“你还小,还不懂。”石勒摇着头说。
襄国城上。
石勒身着金黄色铠甲、红色披风,举着手中的宝剑,对着站在城下的八万大军,大声说道:“方今天下大乱,豪杰并起,百姓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孤欲举兵南下,争霸中原。”声音浑厚有力。
站在石勒身边的张宾、石弘、石虎、石菱儿、刘夜堂、王阳、夔安、支雄、冀保、吴豫、刘鹰、桃豹、逯明、郭敖、刘征、刘宝、张噎仆、呼延莫、郭黑略、张越、孔豚、赵鹿、支屈六以及城下的八万大军都高声呼喊:“万岁!万岁!”声音响彻云霄。
接着,石虎。刘夜堂为先锋,石勒自己率军随后,浩浩荡荡地向河南进发。
石勒大军在大梁城下下寨,守大梁城的是张连丰和赵长平,听闻石勒大军前来,张连丰和赵长平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张连丰与赵长平对石勒还不熟悉,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可他们连自己的对手是什么样的人物都不了解,又怎么敢轻举妄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