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样!史可议带来的人马不过二千,我堡中有五千余人,怕他干嘛?”樊豹很不服气的说。
“史可议在洛阳、宛城还有两万多人马。”樊雅冲着樊豹怒吼。
“史可议在坞堡前驻扎的人马只有两千,坞堡中有五千余人,把史可议给消灭了,宛城洛阳群龙无首,自然就会散去。”
“你以为史可议那么好对付吗?刘曜、陈元达五万人马都被史可议打败了。区区五千人马,史可议用了二千人已是绰绰有余了。”
“大哥,你怎么老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休要多说,快把张连丰交出来,改日到史可议营中谢罪。”
樊豹无奈,只好带着樊雅来到关押张连丰的密室里。密室陈列简陋,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迷失的天窗是唯一的通风口和透光孔。
樊雅和樊豹进来,却发现密室里空无一人。
“张连丰呢?”樊豹问看守道。
看守战战兢兢,跪下来连连磕头,说:“小的昨天喝多了,醒来就不见张连丰了。”
樊豹一脚将看守踢倒在地上,骂道:“你这废物。”
“你惹大祸了,还不快派人去找。”樊雅又急又怒地对樊豹说。
夜晚,樊馨闺房。
樊馨的闺房布置得十分讲究,还弥漫着一股香气。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张连丰坐在圆形的桌子旁,睁大眼睛看着樊馨问道。
樊馨给张连丰倒了杯茶,娇滴滴地说:“我二哥为人脾气暴躁,我怕他加害于你,所以把你带到我的闺房中。”
张连丰听了,站起来,拱手道:“多谢小姐相助。只是不知小姐为什么要救我?”
“馨儿久闻将军大名,若将军遭遇不测,恐大晋又失去了一员良将。”说完还向张连丰行了个礼。
“哈哈哈,”张连丰大笑,“大晋良将乃是我家将军史可议,我岂敢自称良将?”
“在馨儿看来,将军同样值得敬佩。”樊馨说着又向张连丰行了个礼。
“砰砰砰”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樊馨和张连丰都吓了一跳,樊馨赶紧让张连丰藏起来,自己跑到床边坐着,冲着外面喊道:“谁呀?”
“是我,二哥。”
“二哥呀!有什么事吗?”
“三妹,你可以来开下门吗?”
“可是我已经脱了衣服准备睡觉了,有什么事吗?”
“哦!也没什么,之前我抓住的张连丰不见了,可能就躲在坞堡中,你要小心一点。”
“知道了,二哥!”
“好了,你早点睡吧!我先走了。”
“嗯,二哥走好。”
一会儿,樊馨蹑手蹑脚地过去开门,瞧了瞧,确定樊豹走了,才关紧了门让张连丰出来。
“多谢小姐相助。”张连丰拱手道。
樊馨捂着嘴笑了出来,说:“你干嘛那么客气呀?”
“呃……“张连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于是拱手说道,”现在没什么危险了,我得先回去向史将军复命了!”
“现在天色已晚,而且樊家堡机关重重,还是改天我再带你出去好了。”樊馨挽留道。
张连丰看着樊馨的眼神,想了想,点头“嗯!”
樊家堡前。
史可议骑在一匹棕色的马上,身披银白色铠甲,腰佩七星龙渊剑,左右两边分别是韦晃、赵长平和朱邪治、王毅,后面则是数百名全副武装的身披黑色铠甲晋军。
对面的樊氏兄弟,身着便服,樊雅手持长枪,樊豹手里拿着一把短刀。他们的身后也是数百名手持兵器的家丁。
“樊雅,张连丰呢?”史可议质问道,语气之中带着咄咄逼人之势。
“史将军,我已把百名官军送还给你了。至于张将军,樊家堡上下我都找遍了,真的找不到,”樊雅皱着眉头,显得很无辜。
史可议看着樊雅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樊堡主应该知道张连丰是个将才吧。”
樊雅面有难色,说:“可是我在堡中真的找不到张将军啊!”
“既然不肯交出张连丰,那就休怪可议无情了。”史可议拔出腰间的龙渊剑,喊道,“谁愿意出战?”
“我去!”王毅手持长戟,拱手说道。
“你一把年纪了,还是我去吧!”朱邪治暗含讽刺地说道。
史可议扫视了两人后,说:“还是让王将军去吧!”
王毅明白史可议要给自己机会,于是手持长戟纵马来到了两军阵中。
樊豹见是一个老头过来,顿时来了精神,在樊雅还没反应过来便纵马来到了阵中。
“哈哈哈,”樊豹手持短刀,得意地嘲笑王毅道,“你一大把年纪了,必在家里抱孙子,却想来挨我的刀子。你现在赶紧逃命去,我不杀你。”
王毅听了,并没有生气,只是平静地说道:“等一下你就不会嫌我老了。”
说完,王毅操起长戟杀向樊豹,樊豹大叫一声,纵马杀向王毅。两人就在阵前厮杀起来,不到十个回合樊豹就招架不住了。王毅将戟一横,便将樊豹打下马去,樊豹赶紧爬起来,慌张地往回跑。
见弟弟有生命危险,樊雅赶紧命家丁杀向王毅,史可议见此,也挥军杀向樊雅。樊雅的家丁虽然训练有素,但是少有实战的经验,对付一些山贼草寇还行,遇上史可议手下这样的晋军便难以抵挡,加上韦晃、赵长平等人武艺高强万夫不当,樊雅的家丁一下子就败下阵来。
樊雅急忙命人打开樊家堡的大门带着残兵退回堡内,而史可议也鸣金收兵。
晋军大营。
“刚才樊雅已经大败,为什么不趁胜杀进樊家堡?”朱邪治对史可议的退兵有点不满,带情绪地说道。
史可议身上的铠甲还未脱下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微笑着看着喘着大气、心有不甘的朱邪治,然后转过脸,对站在朱邪治身边的王毅说:“还是你来告诉他吧!”
“是!”王毅向史可议拱手后,又转过身来对朱邪治说,“樊家堡能以一小小的坞堡立足于乱世之中,堡内必有玄机,若强行攻入樊家堡,只怕是有去无回。”
史可议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
但是朱邪治却依旧是一脸的不服气,也不看王毅,声音里依旧带有情绪地对史可议说:“樊家堡哪有你们说的那样难对付,带着人马杀进去不就得了。”
史可议“漱”地站起来,板着脸说:“将士的性命岂容儿戏?万一杀的进去杀不出来怎么办?”
朱邪治无言以对。
沉默了一会儿后,史可议又说道:“谁愿意去樊家堡内打听一下情况?”
“我去!”韦晃、赵长平、朱邪治争着拱手说道。
史可议看了看他们三个,吸了口气,思考了一会儿,走到赵长平的面前,拍着他的肩说:“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我定不辱使命。”赵长平拱手,坚决地说道,然后转身离去。
“等等。”史可议叫住赵长平。
赵长平转过头来,一伙的看着史可议。
“先去换成便服,”史可议指着赵长平身上披着的铠甲说,“还有,万事皆要小心。”
“嗯!”赵长平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樊家堡。
夜晚,赵长平独自一人穿着便服来到了樊家堡的城墙下。
赵长平看看城上没有什么动静,拿出一根带钩的绳子,抛上城墙,固定住后,顺着绳子爬了上去。就在他快爬到城上时,一队樊家堡的家丁举着火把巡逻经过,赵长平屏住呼吸,附在城墙的外围,一动也不敢动。
待巡逻的家丁过去后,赵长平才跳上去,并往樊家堡的内部走去。
往里面走了一会儿后,赵长平看见一座很大的府宅,赵长平知道那便是樊氏的府第。
赵长平一跃而起,跳进了府内。虽然夜很黑,但是赵长平还是发现他所站的地方的周围种了许多的花花草草。
突然,又一队巡逻的樊堡家丁经过,赵长平赶紧蹲下,在旁边的草丛里躲了起来。
之后,赵长平摸索着来到了一间灯光明亮的屋子外边。
赵长平用手指刺破窗纸,看见了樊雅和樊豹在屋子里说着什么,于是把耳朵附上去,听了一会儿。
“什么人?”又一队巡逻的家丁经过,看见了赵长平,其中一个家丁大声叫道。
赵长平不多说,迅速过去拧断了那个家丁的脖子,其他家丁慌乱了,赶紧敲着锣大喊:“有刺客。”
樊雅、樊豹听道屋外有动静,赶紧出来察看,其他家丁听到了这边喊“有刺客”也赶紧赶了过来。
赵长平拔出腰间的佩剑,连杀几个家丁,正要杀出去时,慌忙中踩到地上的一个东西,一支箭便向赵长平射来,赵长平赶紧躲开,箭射断了赵长平身后一根柱子上的绳子,一个带满钉子的木板当即向赵长平飞来。赵长平紧张地看着那块木板,倒退几步,转身闪开。
木板砸中了赵长平身后的樊堡家丁,几个家丁惨叫着死去。
百十个樊堡家丁将赵长平围了起来,火把赵青赵长平的脸。
樊豹见了,大手一挥说了一声“上”,樊家堡的家丁便一拥而上杀向赵长平,赵长平是战场上的能手,在这里自然也不赖,挥舞着手中的宝剑,毫不费力一下子就杀了十几个家丁。
赵长平边杀边退,突然脚下又踩到了一个东西,一张大网从上面撒了下来,在赵长平要挣开网时,樊堡的家丁纷纷过去,把刀架在赵长平脖子上,赵长平咬着牙看着他们,不再费力挣扎。
晋军大营。
史可议身披铠甲,左手握着佩在腰间的七星龙渊剑的剑柄,右边跟着同样是一身戎装的韦晃。两人在军营里缓慢走着,看看远处的景色,时不时有巡逻的士兵从他们的身边走过。
史可议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面带微笑,有一种放松的感觉,说道:“自宛城起兵以来,一直军务繁忙,很久没有留意一下周围的景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