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听到了这个柳先开想要收编自己和王守仁,当成就差点暴走了。这个柳先开先不说他有什么本事,就说他这个恃才傲物的性格,就绝对不是一个做官的料子。何况,这么自以为是,自以为是榜眼就能够前途无量。殊不知,历史上有多少状元都扑街了,何况是他这个榜眼。官场,永远不属于那种做学问的,只有会做官的人才能够升迁。
“柳先开,我们都是孔孟门徒,应当奉行君子群而不党的守则。你这是什么意思?让我们支持你?你这不是朋党吗?”陈宇首先给柳先开扣了一个大帽子。
陈宇这个帽子绝对是很重的,朋党的罪名可是非常严重的,尤其是古代。古代虽然很多朋党,可是却不能够说出来,不然皇帝绝对会忌惮。而历史上因为朋党而造成的人亡政息,绝对不在少数。而宋朝范仲淹变法的时候,他的政敌就是利用了朋党为理由,告范仲淹和欧阳修他们结党营私,结果皇帝猜忌,变法失败了。朋党绝对是一个政治攻击的利器,所以一般人都非常害怕,很多皇帝也经常会害怕臣子结成朋党,这样皇帝都容易被架空。
“我怎么可能是朋党?我只是想要让你们帮我一下而已啊!”柳先开说道。
“哼,柳先开,我绝对不会和你这种结党营私,党同伐异的人为伍。我大明现在一片政治清明,有着明君贤臣,你这个家伙在这里要公开结党是什么意思?”陈宇再次质问道。
柳先开也不甘示弱,说:“我们只是君子之交而已,并没有什么不可的。难道我们身为同年,亲近一下都不行吗?”
“哼,我谨遵圣人教诲,不可结党营私,所以你还是不要说什么君子之交了!”陈宇说得大义凌然。
陈宇虽然如此说,可是在心里已经确立了自己的目标,那就是要结党。不过陈宇结党并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利,反而是为了这个国家好。现在这个国家各种体制极度僵化,并且思想上也有问题,所以陈宇要找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来一起改革这个国家。可是这个柳先开居然想要收编自己,这个绝对是陈宇无法容忍的。柳先开算是什么东西,这个家伙历史上都没有留下姓名,自己凭什么跟着他混啊!
“王守仁,你的意见呢?”柳先开转头问王守仁。
“我的意见和贤弟一样,我们都是圣人门徒,当然要谨遵圣人教诲,不能够结党营私。我们只要好好做我们的事情,努力辅佐皇上,开创一个盛世大明,这才是我做臣子的责任。你居然想让我们投入你这个结党营私的家伙麾下,我们做不到!”王守仁也说道。
陈宇听了王守仁的话,心里也在暗笑,因为他知道王守仁这话绝对是鬼话。王守仁可是明朝最大的“党”魁,因为他创立的心学体系,有很多的徒子徒孙,这些都是在帮王守仁摇旗呐喊的。而王守仁是通过学术来结党,通过自己的学术来影响天下的读书人,这样让天下的读书人来跟着自己的思想理念来走。这种“党”已经超越了所谓政治利益的党派了,其实这个已经是近乎于信仰的存在,这种党派才是最坚固的,不会因为一些利益而分崩离析。并且,他的政治思想可以流传后世数百年,不会出现什么领袖一旦去世,就人亡政息的现象。所以,通过学术理念来结党,才是最高端的结党方式。
“你们……”柳先开听了王守仁的话,更是气得说不出话了。
柳先开出身富贵,家里可是良田无数,这才供养得他读书。而后来一路突飞猛进,更是从秀才到举人,现在更成了榜眼。柳先开从小就是被人捧着,可是现在居然有人不给他面子,这个令他十分生气。如果是地位比他高的人不给他面子,那他也就忍了。可是现在王守仁和陈宇的科举名次都不如他,都敢如此的对他,他能不生气吗?
“很好!你们给我等着!”柳先开怒道。
柳先开说完,马上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而陈宇和王守仁在原地,连连对着柳先开的背影摇头,鄙视这个柳先开。
“陈宇贤弟,这个家伙绝对是在官场上不成气候的。”王守仁说道。
陈宇却说:“哼,他这种人,说不定会有性命之忧啊!杨修的教训他居然不知道?这种人,绝对是绣花枕头一包草。诸葛武侯都说过,有些人即使日赋万言,可是实际上却胸无点墨,说的就是他这种人了!”
王守仁不由得点点头,因为陈宇用诸葛亮的说法来形容这个柳先开,那应该是正确的了。这种人也只是能够研究八股文章,可是实际上根本没有任何治国的能力。而这个也是明朝科举的弊端之一,也是朱元璋为了禁锢百姓思想的一个利器。结果数百年下来,百姓的思想都琢磨到那个写八股文章去了,那些官员想要管理政务,那还要在工作中慢慢学。
而这个时候,那个柳先开再次回来了。
“柳先开,你回来干什么?”陈宇问道。
“我来拿回我的钱的!把我那两千两银票还给我!”柳先开说。
“你倒是还记得!”王守仁讽刺了一下。
王守仁那张一千两银票随手扔给了柳先开,而陈宇也是如此。而柳先开接过了银票,哼的一声就走了。
“什么玩意!朝廷怎么把这种家伙都给录取进来了,这个还是榜眼啊!如果我大明的榜眼都这个样子,那我大明将要国之不国了!我大明的科举怎么就把这种人给录取上来了?”王守仁终于忍不住怒道。
王守仁这回可是生气了,因为这个柳先开也太过令人无语了。而陈宇听得出来,王守仁对于科举制度已经有了不满,因为这种科举制度对于品德和能力根本无法考核,所以难免选择出了这种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