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今天早朝上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寿宁候张鹤龄还有建昌伯张延龄的耳朵里面,而两位张国舅马上义愤填膺了。
有人居然告状自己圈占民田,并且有诸多恶习,想要请皇帝来惩治自己。而皇帝也派来了一个太监,说是要申饬。可是,事实上有没有进行申饬,那就是一个没有人知道的问题。而两位张国舅马上却马上明白了这些大人的意思。这些朝廷的官吏可是想要了自己的命啊!他们劝说皇帝去纳妃,不就是在分自己姐姐的宠爱吗?而他们两位不学无术的国舅凭什么能够安稳逍遥到今天,还不是因为有一个享受三千宠爱在一身的张皇后?所以,张皇后绝对不能够倒,而且皇帝也最好不要有纳妃的想法,维持这种局势很好。以后自己的太子外甥继承皇位,那更是美妙了。
“翰林院的那些庶吉士小子,给我出来!”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在翰林院撒野?”一个翰林院的小吏喊道。
“告诉你,我是寿宁候张鹤龄,这位是我弟弟建昌伯张延龄,我们是来找那些庶吉士讨要一个说法的。”张鹤龄喊道。
那个小吏听到了这话,知道这件事不是自己能够做主的,他马上通报了翰林院的杨延和,在这里只有杨延和能够做主了。
而张鹤龄的声音传遍了整个翰林院,大家纷纷议论纷纷。
“哼,找晦气的来了。”陈宇小声对王守仁说道。
王守仁也暗暗点头,他知道这次那些签字的有难了,那都是政治水平不够引起的。虽然大明有潜规则,不能够对庶吉士还有言官动手,可是这只是对于皇帝和官员的潜规则。可是,那些飞扬跋扈的外戚可管不了这么多,直接来找你晦气。这种外戚,尤其是有爵位的外戚,他们嚣张你那他们却没有什么办法。人家大多数都是没有实际职务的,你不能够用官场规矩来对付他们。而那些有爵位的贵族都是有自己的独特的圈子,一般的官吏不能够融入进去,而人家来找你晦气你还真的没有办法和他们争斗。
“幸好我们没有签名!”王守仁说道。
可是陈宇却摇摇头说:“王年兄,有句老话叫做覆巢之下无完卵,我们可都是庶吉士啊!”
王守仁听了这句话不由得一惊,他知道自己恐怕也无法独善其身了。虽然陈宇和王守仁没有在那份奏折上签字,可是大多数庶吉士都签字了,恐怕那两位张国舅可不会计较这么多。反正他们只要认准了是庶吉士在坑他们,他们来找庶吉士的晦气。而陈宇和王守仁既然身为庶吉士,那难免就要不由自主的加入庶吉士这个范围圈,和那些外戚作斗争了。
“哼,有本事去找那些言官的晦气啊,怎么来找我们翰林院的晦气?”旁边一个庶吉士无奈的说。
陈宇对这个庶吉士无语了,他政治水平居然如此不成熟?而陈宇却知道,来找自己这些庶吉士晦气其实是最好的对象。如果去找了言官的晦气,那就是在公然藐视大明的规矩了。大明绝对不能够因言获罪,这是保护言官的办法。所以,如果这两个国舅去找言官的晦气,那恐怕就是要被群起而攻,这是犯了潜规则的。而到时候皇帝恐怕也不能够放过这两个极品国舅了。
“叫你们翰林院的翰林学士出来,看看他是怎么管属下人的?我们什么时候圈占民田了?我们什么时候有诸多恶习了?你们不给我说清楚,你们就别想安稳。你们必须给我一个清白。”张延龄也跟着大哥的话骂道。
这个时候,杨延和出来了,对着张鹤龄说:“张国舅,你们怎么来我们翰林院闹事了?”
“不要叫我国舅,我是大明皇上亲封的寿宁候,还有建昌伯,你们应该称呼我们侯爷。你们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们就跟你们没完!如果你们说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来,我们就告你们一个污蔑皇亲的罪过。”张鹤龄说道。
而这个时候,陈宇主动出来了,说:“张侯爷,这可是大明的翰林院,你口口声声说让我们给你们一个清白,可是你们的清白还用说吗?张侯爷,如果你想要清白,我们可以去让大明的三法司去调查一番,这样让大明法律还你一个清白。我们只是翰林院,没有资格给你一个清白。”
陈宇这话说得那是完全一个垃圾,说什么让他们去找三法司给他们一个清白,那根本不可能。如果真的要让三法司来查,恐怕现在这两位国舅的劣迹都能够堆满三法司的档案库房。而三法司可是非常想把它们抓起来,可不就是皇帝在照着他们,他们才能够如此安稳?所以,陈宇这话完全是垃圾,一点用处都没有。唯一的用处就是把这两位国舅的火力吸引过来。
“你是谁?”张鹤龄问道。
“新科庶吉士陈宇!”陈宇回答。
“好啊!就是你这个庶吉士!你们这些庶吉士不是好东西,居然敢弹劾我们,我们跟你没完!”张延龄怒道。
“啪!”|张延龄一个巴掌打到了陈宇的脸上。
“我身为读书人,就要为民请命。如果看着你们这些劣迹斑斑的外戚如此,我绝对不能够容忍。我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中间也对得起皇上和我自己的良心。你们居然敢如此殴打我们读书人,你这个是对我们读书人的大不敬!”陈宇大怒道。
“啪!”张延龄再次打了他陈宇一个巴掌。
“哼,打你又怎么样?”张延龄再次说道。
陈宇怒道:“我们读书人为民请命,居然被人殴打,我们岂能容你?同年,如此殴打读书人之人,我们身为堂堂的孔孟门生,我们绝对不能够放过他们!诸位同年,跟我上!”
“好!陈庶常,我们跟你和他们讨一个说法!”柳先开也喊道。
那些翰林院的庶吉士纷纷的冲了上来,作势要反过来痛殴这两个国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