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在爬?还是在自己的身上爬?怎么手上脖子上感觉粘滑粘滑的……有点恶心,暖雾想动,想睁开双眼,可是整个身子似乎不是自己的,怎么用力都动不了,但是意识倒是很清楚……
“你说的是真的吗?”
这声音是……乐儿!?卢士勇说的要见我的人就是她吗,哎哟,这两个人真是不能让人省心啊……
“你以为我们昆卦派为何能在江湖上立足,而且还是有威望的名门正派,”卢士勇看着乐儿,突然一笑,“我说她是她就是。”
“……我只在书上见过这个散魂术,”乐儿看着一堆堆在暖雾身上游走的刺蛇,“没想到居然还能亲眼见到。”
“这也多亏了你,”卢士勇也看着暖雾,“我才有机会能试试这个散魂术到底是不是真如书上说的那样……”
说什么呢?散魂术!?听起来阴森森的,卢士勇这人也是,还有……到底把自己怎么了?!
“上官姑娘,”卢士勇看着平静的躺在地上的暖雾,“应该听得见吧。”
恩,听得见,要是动的了,老娘马上给你一脚……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哪里的孤魂,但是……”卢士勇环顾了下把暖雾围起来的柳树枝,“借用别人的身体可不是什么好方法,”伸手抚上暖雾的脸,“不过,别担心,你马上就会从这个世上消失,只是可惜了这张脸。”
啊!?什……什么意思?消失!?孤魂!?我!?要是能看到暖雾的表情,她现在一定是睁大双眼,吃惊的看着卢士勇,他是怎么知道的,这是在说……我是鬼吗……OMG……
“我要下山把解药给沈绿衣送去,”卢士勇站起身,“你用柳枝把她盖起来,我想过了今晚,她大概已经在世上消失了,而且,消失之前承受的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这不是比直接杀了她更让人痛快吗。”
“是啊,”乐儿抓起一把柳枝,“多亏了你,能想到这种办法,倒也让我开了眼界了。”
等卢士勇走后,乐儿用柳枝把暖雾的全身盖了起来,“二宫主,原本我是想直接杀了你的,宫主加在我家公子身上的痛苦,我也想让你尝尝,要怪,就怪的好姐姐吧。”
李冀!?那也是他先对付我的呀,不行,我可不想就这么死掉啊……炎易,炎易,姐姐,萍儿,怎么办……
“你知道嘛,你身上现在爬满了毒蛇,”乐儿看着已经盖的严严实实的暖雾,“这里我找了好几天了,这个山洞可是不那么容易被发现的,我猜等他们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被折磨死了,又或许,你已经是一对白骨……”
蛇!?你妹的,难怪感觉那么恶心……炎易炎易,快来救我……
“好了,我就不打扰你好好享受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洞口好好藏起来的。”
“少爷……”小雨看炎易一直皱着的眉头,“不要太担心,小朱她会没事的,再说,咱们江湖中人,在山林里过夜也没什么……”小雨呼了口气,在怎么说现在也是快入秋了,晚上会冷的吧,小朱还是个小姑娘,哎呀……
炎易叹了口气,这丫头,到底在哪里,眼看着太阳也快下山了,“小八,尽量找山洞,应该会找个山洞过夜的……”没找到路回去,天黑也会找个山洞什么的吧。
安静的树林里,只有此起彼伏的叫声,炎易看着地上,这是……什么东西爬过的痕迹嘛?蹲下身,认真的看了看,蛇嘛,而且还不止一只,还有这草丛上……炎易伸手抓起一只白色的小虫子,这是尸蛆,怎么会有这种虫子?炎易皱眉,看着那不明显的痕迹……
站在这个让人莫名觉得阴森的小山洞前,自然覆盖着的草让人很难发现,只是,覆盖的太完美了,显然是有人动了手脚,难道暖雾在里面,可是这感觉……炎易伸手拨开壁草,一阵阴冷之气扑面而来,一片漆黑的洞内什么也看不到,“小雾?小雾,你在这里吗?”
“少爷!?”辅车一直在离炎易不远的地方,因为毕竟炎易的安危才是他应该注意的,“这里面……”
辅车一接近,洞口瞬间亮了起来,“辅车,快照照里面,”火把的光一下子就把整个洞口照亮了,炎易环顾了四周,一地的柳叶,“火把给我,去把萍儿找来。”
四处散落的柳叶,还有……角落边被搭起来的一大堆柳枝,这个洞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柳枝?这附近可没有柳树,是谁特意带来的!?炎易朝那堆柳枝走进,才发现那堆柳枝正一动一动的,把火把拿低靠近一看,那是……这进进出出的不是赤蛇吗!?
不知道乐儿走了多久,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暖雾觉得全身都很疼,那不是皮肤上的疼,被蛇爬过的地方就像是一把锯子,穿过皮肤正慢慢的锯着骨头……不,应该是灵魂,火辣辣的疼,好像是要变成干尸了……好……难受,好怕,安静的好可怕,脑袋正一圈一圈的疼……
又不知过了多久,暖雾头一次庆幸自己能失去意识,就算是死了也庆幸,只是可惜不能见炎易和姐姐最后一面,炎易他到最后还在生气来着……
炎易盯着这堆柳枝看了许久,这蛇也不攻击自己,只是一个劲的往柳枝里头钻进钻出,有的一出来就不动了,这下面到底盖着什么!?握了握拳头,炎易突然莫名的紧张了起来,因为……鼻尖传来的那几乎闻不到的淡淡的异香,却格外刺鼻,那是炎易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味道,想扒开看看,却头一次感觉到害怕,怕看到掀开的柳枝下面是……
“少爷,”萍儿一进山洞就看炎易拿着火把站在那里,“找到我们家小姐了吗?”见炎易没回答,只是盯着地上看,顺眼看去,“赤蛇!?”
用力的眨眨眼,不会的,不会那么巧的,深吸了口气,萍儿跑出去又跑进来,手里多了一根树枝,伸出有点颤抖双手,挑开边上的柳枝,渐渐露出的青绿色的衣角让萍儿的眼泪像珠子似的落了下来,“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辅车伸手拿过萍儿手里的树枝,“还是我来吧……”
萍儿已经跌坐在地上,目光紧紧的看着辅车一点点挑开的地方……